第36章 未知的變動
「你們林家出什麼事了?」
魏不器不動聲色地問道,他盯著眼前闖入房內的貌美侍女,想要從她眼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奴家也不曉得。」
她慌裡慌張地搖頭。
「大小姐只是命我前來傳話。」
凌冷蕊收起笑意,黛眉淺蹙,顯然沒有料到此時的情況。
「我們怎麼辦?」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他。
「我去見她。」
魏不器頓了一下後說道,他現在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林家的消息,說明情勢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必須要先弄清楚狀況。
「你?」凌冷蕊的眉頭皺得更深,「你要做甚?」
「我作為盟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的嗓聲依然溫和。
「伱想怎麼做?」
她一雙桃花眼盯著他。
「凌兒姑娘在想她突然來不了是否會是我的手筆?你知道,我沒有理由這麼做。」
魏不器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慮。
「我與你同去。」
凌冷蕊毫不猶豫地道。
「不,你留在這邊。」
他不著痕跡地審量她的神容,在他的猜想中,她與林灼月是摯友,可是這一刻他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多少憂思。
「我們三人不能光明正大的見面,這會打草驚蛇。你就在這陪著我那嫂子,之後再找機會與我們會合。」
魏不器字字在理。
「你見了月兒後有什麼事要差人與我說。」
凌冷蕊猶豫片刻後說道。
「嗯……」
他見她答應留下,疑心更重。
他之所以不讓她跟著自己去見林灼月,原因之一是不想她們合力對付他,此外……
他是在借這個機會試探她倆的真實關係,如果二人真是無話不談的至交,她此時的表現未免太過平淡,此二者的感情達不到共享秘密的程度!
「你回去那邊後和我大嫂說我先走了。」
魏不器目送她離開,不過片刻,楊少成匆匆趕來。
「見過公子!」
魏二公子並不為失控的局勢而惶急。
「你查到什麼了嗎?」
魏不器聽他說完,一時無言,他思量片刻後站了起來。
「林大小姐今在林家一間叫做『向麗堂』的商鋪?」
「她在出事後就近去了那兒。」
「我們過去。」
……
林家是黎安府有名的望族,先祖也曾功封一等伯,雖說爵位傳襲至今只剩一個恩騎尉的名頭,但是家勢從未衰落,如今作為商賈之家的他們在布匹生意上蒸蒸日上,被稱為「新錦林氏」。
他們以紡織技術揚名,織出的料子能與江南織造局的上等絲綢相提並論,是以得名「新錦」。林家一向將產出的布匹交予葉家行銷,本家商會只有幾間鋪子,向麗堂是其一。
時未至正午,林家的向麗堂竟是閉門謝客,堂中後院,一名赤瞳少女像是一尊石像般立在樹下,此人正是林大小姐,林灼月。
「大小姐!」
她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猛地回頭看去,一頭青絲隨之飄起。
「怎麼樣了?」
黑髮美人盯著走來的妙齡侍女連聲問道。
「不是……」
年輕丫鬟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外面來了一個俊俏公子,他沒有自報家門,只道前來為你分憂。」
紅裙女子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想要發作,但最後還是道。
「請他進來。」
她看著侍者轉身離去,一直到她消失在了走廊轉角,而她目不轉睛地凝望長廊,一直到聽見一陣莫名熟悉的腳步聲。
來者大步流星,密集的步聲似與她此時的心境共鳴,令她不自覺地擰起柳眉。
終於,一道欣長身影闖入了她的眼中。
「是你!」
她瞳孔一縮。
他展出了溫情的笑容。
二人在楊柳依依的院落之中對上了目光。
「好久不見。」
魏不器以一道克制的淺笑對她,柳樹下的女子凝矚不轉地與他對視。
她丰容盛鬋,一襲傾瀉如墨的及腰長發隨風輕舞,清冷玉面絕麗脫俗,令人不禁眯起雙目的是她那雙明艷美目,一雙赤眸似火蓮般灼灼風流。
與她熾烈雙瞳交相輝映的是一身明媚紅裙,她雖為少女,艷色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卻是恰如其分,不落窠臼,窈窕勻稱的身段顯出不染纖塵的美感,凜然不可褻瀆。
「你為何而來?」
林灼月低聲質問。
「我想林夫人此刻一定需要我。」
魏不器眸光溫潤地望著她的白淨玉面,她眼眶泛紅,朱唇上印著咬痕,一副心力交瘁的可憐模樣。他可以想像,她雙目含淚不肯落下地僵在此處,緊咬下唇,心中的焦灼如烈火般將她吞噬。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她覺察到了他的眼神,立即面無表情地側過臉龐,只將白璧無瑕的側顏留給他,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
「令妹的事我都知道了。」
魏不器向她走去,林灼月面色一冷,但又不退不避,任他不斷將彼此的距離拉近。
「你是何意?」她面若寒霜地逼視著來到身前的清峻男人,「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你的話我如今一個字也不想聽!」
「我調了重明衛在城內展開搜查,她一定不會有事。」
他柔聲細語地說道。
「你……」
林灼月一怔,面上的冰霜如遇驕陽般消融,她輕抿唇瓣,張口欲言,最後低眉不語。
「我幫你。」
魏不器給出了讓人難辨真情假意的許諾。他在展眉閣聽楊少成說了林家的事後也愣了。
他所知的遊戲劇情在今日面目全非,原本的故事線上,葉騰招惹錦衣幫,與其少幫主約斗,奪來了一枚破境丹成功升級,這也導致那個幫派砸了林家的向麗堂。
然而就在這一切還未發生的此時此刻,與這個事件毫無關聯的林家二小姐林清宴出事了,她半個時辰前遭人劫掠!不知去向,這是原作中不存在的情節,未知的變動攪亂了他的準備。
「是我之過。」
林大小姐忽而自語,魏二公子思緒一頓,主動接話。
「你能和我說一下此事經過嗎?」
林灼月不知是否聽到了他的話,她呢喃細語。
「清宴貪玩,我對她不忍嚴加管教,以至她養成了獨自領著隨從出門的習慣,今天本要帶她去展眉閣,一時不察下她又叫護衛駕車到東市,這一次只有她的侍衛一人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