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日常 流落街頭 單向透視玻璃
「過段時間我也買輛單車，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扣分了，還能到處停車。不像汽車，有時候繞幾圈都找不到車位。」
安室奈亞美喜笑顏開，指著前面偏近郊的方向，「哎~，那裡人少車流量少，你待會兒到那讓我騎一下唄。」
島谷川懷疑道：「你確定會騎車？」
「喂，我初中就騎過單車了好吧！」
「初中？」
對於這位御姐上司的話，島谷川果斷地選擇了無視。
感覺她這是想當然了，就像是富人偶爾吃頓雜糧，還真覺得味道挺不錯的，其實多吃兩頓估計還是回去吃海鮮去了。
很快兩人抵達了小區門口。
將共享單車在小區外圍的停車點還進去，安室奈亞美終於把實情說清楚了。
「小島谷，其實我說的私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在這個小區有一棟房子要租出去，這棟房子是我前兩年全款拿下的，掛我爸爸名下。」
「去年是兩個女孩合租，挺好講話，不過上個月合同到期就沒續約了。這次是做建材生意的一家子，男的，姓吉岡；跟我約好下午六點半看房，電話里說話粗聲大氣，還習慣性帶著家鄉話的髒字眼.」
聽到這裡，島谷川恍然大悟了。沒想到御姐上司要他過來就是為了讓自己在前頭擋著說話，跟對方互罵去日你媽
不對，我日他媽幹嘛.？！
想到前世的國粹，島谷川一時間念頭有點飄，想的有點遠。
總結一點，就是溫柔的御姐上司，思考到她身為一介女流之輩不好跟這類庸俗之人去直接對話，所以喊他來撐場子。
這點專業對口啊！他就不是什麼好人！
進入小區，島谷川發現這一片土地雖然位於市郊新開發區，但好歹也是實打實的套房。看著為這房子的一切親自操勞的女上司，不知道安室誠知不知道他孝順女兒還給他在這買了這套房子，希望他老人家以後早點搬出去，不要打擾她女兒與未來的老公過幸福的二人世界
嗯，真是孝順死了。
「小島谷，其實這房子還跟你有一點點關係呢？」安室奈亞美看著他，笑著撩撥起一縷鬢髮。
「哦？」
「還記得你剛當上課長時，差點流落街頭沒有住處，當時我答應過要幫你找地方住」
忽然間，島谷川想起了一件事，剛通過課長考核時，自己還沒貸款買守山區的房子時，就住在相對便宜一點的自建房出租屋。
有一天，房東說他兒子的媳婦懷孕預產，要接過來親自照顧，讓他臨時搬出去。因為事發突然，他一下子找不到其他住所。結果，還是安室奈亞美聽說了，居然跑去和自己的租客商量終止合同退租，想把這房給他先住著。結果同樣事發突然，那兩個合租的女孩一下子找不到其他住所，就沒答應。這個事才這麼埋沒下來不為人知，直到今天島谷川才得知原來那時候還有這麼一出故事。
「後來你不也幫我找了一棟公寓先住著，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島谷川挺感激這位善良的女上司，正因為她的為人體貼，所以雖然是空降下來的部長，但部門不少人都很願意聽她的話。
兩人一路邊走邊聊，很快來到了單元樓五樓，門口早已等待著一男一女，看起來是一對夫妻。
「安室小姐？伱好！我們是昨晚跟你聯繫來看房子的，我叫吉岡蓮，這位是我丈夫吉岡」吉岡夫人很熱情的介紹著，然後看向了島谷川，「這位是你先生？」
「先進來再談吧。」安室奈亞美沒有回答，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進到房間後，帶著吉岡夫妻看了下兩室一廳一陽台八十多平方的商品房，對方表現很滿意。之後，安室奈亞美揪著島谷川的衣服來到角落，悄悄地說了自己心裡預期的租金，然後讓他跟吉岡先生去談，她則跟吉岡夫人說話。
得到了指令，島谷川把長相粗獷的吉岡先生叫到了陽台，遞了根香菸給他：「抽菸嗎？」
可能很意外居然會有人遞煙給別人這種不文明的行為，不過性子隨和的吉岡先生並沒有覺得對方做法不禮貌，反而覺得面前這個年輕男人很隨和，於是他大大方方的接過煙點起來，「你叫.哎，我就是個笨蛋，安室小姐的丈夫肯定是安室先生！你是不知道我在家有多憋屈，老婆根本不讓我抽菸，只能偶爾偷偷跑到外面哎，脾氣不好就算了，大胸還長在這麼丑的人上簡直就是浪費！」
說到最後，他居然還爆了一句罵人的髒話。
這讓抽菸中的島谷川很詫異，罵髒話也就算了，居然還罵自己老婆，真是奇人！
妻管嚴的人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就是『自信』！
不過對于吉岡稱呼自己為『安室先生』，島谷川故意沒有出言反駁。因為跟陌生人解釋太多沒必要，還浪費時間精力。
「吉岡先生，咱說話小聲點，別被你太太聽見了.」島谷川朝屋裡使了個眼色。
「哦對！我就是個智障，差點忘記壓低音量了，謝謝提醒。」吉岡先生連忙回頭看了眼，確定屋內兩女沒有看過來才放下心來。
島谷川也沒心思跟這十句話有七句話都夾著髒字的低素質男人聊下去的欲望。他抽完煙後，便走進屋內，也不知道兩個女人談的什麼樣了。
剛進屋，就看見吉岡夫人好像在懇求御姐上司降低點租金。
「安室小姐，現在生意都不好做，我們夫妻大老遠從豐田市鄉下來名古屋開店，早出晚歸也不容易，一個月下來賺不到多少錢。你看看我們夫妻又黑又瘦的樣子，不比你們兩口子，兩個都清清秀秀明事理，聽說你們還租著幾套房呢，這裡就便宜我們一點吧」
呃，剛一進客廳就聽見『還租著幾套房』？島谷川看富婆一樣瞅著安室奈亞美，可惜看不出女上司的表現有一絲動容，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吉岡夫人瞎矇的。
安室奈亞美不愧是職場女白領，多年來的歷練讓她沉穩冷靜，讓她沒有因為這些話產生一絲同情憐憫。
面對討價還價的吉岡夫人，她同樣胡亂編派著訴苦：「真的便宜不了，我都快失業了，房子貸款還不知道怎麼還呢」
見著己方的兩女還是沒談出個所以然，島谷川跟吉岡先生也沒談出什麼明堂，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清楚雙方的女人才是當家的，自己兩個大男人跟過來都是湊數的。彼此心知肚明，頗有惺惺相惜之情。
所以兩人麻利的又滾回陽台高談闊論去了。吹牛皮的時候，島谷川抽了對方好幾根煙。
等一切塵埃落定，再次回到客廳後，兩個女人終於敲定了租金，季度付，押一付一等等細節。
租金幾乎就是浮動底線了，看起來反倒是御姐上司略微吃虧，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口舌之利就是強；不過看安室奈亞美話癆的開心樣，似乎她並不在意收的錢多點錢少點，還是挺善良的一個女人。
「那我們就現在就簽合同吧？」
吉岡夫人可能沒想到能超乎預期價格占到這個便宜，生怕他們會反悔，當場要付錢擬合同。
接下來，兩個女人就按照商定的數字填寫了預留的空白。然後島谷川跟在安室奈亞美身後，領著吉岡夫妻清點了室內物件，最後在合同上簽字蓋印，鑰匙一交，完事走人。
這會兒已經晚上七點出頭了，回去會社的路上，安室奈亞美興奮不已：「小島谷，剛剛表現不錯，幫我把場面撐住了。」
「其實.我好像也沒做什麼。」
這真的是心裡話，他其實都不知道過去幹了啥，除了跟那吉岡先生吹吹牛逼，白嫖了幾根煙，臨走前順手了對方打火機
呃？！吉岡先生的打火機忘記還了！算了，幫他戒菸吧。
路上，安室奈亞美笑個不停，在手機上打字回復著什麼，稍後，她一邊對島谷川說：「還是你騎單車吧，時間也不晚了，我請你吃飯吧，去哪吃隨便你。」
「這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麼選擇，附近的店面都吃過了，再遠一點的話，騎單車過去都要累死.要不明天我開車過去.」
安室奈亞美偏頭想了想，一邊收起她的遮陽傘，一邊說：「明天下班我預約了美容保養套餐，沒空欸；後天要帶好美醬和我表妹出去玩，也沒時間.就今晚吧，剛好我們現在都沒事喂，小島谷你那什麼表情啊，不樂意啊，我請你高檔料理好了，我來選地點，只是可能要晚一點回會社，行不行？」
「行，我就什麼是什麼。」
嘭——！
後腦勺被女人的小手輕輕拍了一下。
「別油嘴滑舌，專心騎車，小心又出意外。」
過了幾個紅綠燈，騎著單車大概也有二十多分鐘路程了。
兩人來到了一家裝潢不錯的日式料理店，這裡的料理很出名，味道也不錯，深受附近辦公樓的上班族喜愛，一到下班時間就有不少人過來聚餐。
在還車點還完車，轉身看去，剛好瞧見安室奈亞美正抵著頭看手機。她真是做過保養了，之前沒仔細注意，現在站近了一點，她整個人看上去明顯更光滑白嫩了一些。人瘦腿長，皮膚天生就白，除了胸部只是D跟其她太太們沒有比較的優勢。至於身材五官其它都還好，帶出門絕對是給自己長臉了！
更重要的一點，這是一個渾身散發輕熟韻味的女人，對於年上黨的他來說，幾乎組織不起抵抗。
「沒錯，就是這家店了。」
安室奈亞美通過手機APP確定了不遠處的一家網紅料理店，立即揪著島谷川的袖子前往了二十米處的店面。
剛走進去，就聽見服務員親切的朝他們打招呼：「歡迎光臨，兩位請裡面請！」
剛走進去，便發現裡面全是木飾面，溫柔的暖色調為主，光線偏暗但是又不會影響食客用餐，幾乎是日料店的標配。
木格柵將吧檯就餐區和卡座區區分開，在為食客提供隱私保護的前提下，也維持了餐廳的通透視野，卡座餐桌上方的吊燈，在為就餐提供充足光源的同時不會影響整個空間的光源氛圍。
兩個獨立於大廳的小包間，門口帘子的遮擋，在保證私密性的同時也並不完全與外面隔絕。
「兩位是坐外面的卡座還是包間？」服務員一邊帶路，一邊扭頭問道。
「我們.」
安室奈亞美剛想回答，好巧不巧，熙熙攘攘客流中，剛好碰上了生產技術管理部的同事，勝村陽太和燐賀一郎，以及粉川桜雪、河中課長等人正在一個包間喝著啤酒，慶祝著一天工作的結束。
剛在舉杯歡慶的勝村陽太眼尖，看見從包間外面經過的老熟人，立馬變得生龍活虎，特意跑過去打招呼。
「哎！部長，島谷桑你們也來了，我們這一桌已經早早開吃了，不好意思了哈哈，那個.你們倆自己另開一桌吧。」說到最後他頓了頓，回頭抬手招呼那位服務員，說道：「他們兩位的記在我帳上！」
那位服務員立刻點頭大聲應承下來：「好的，勝村先生！」
可能是沒想到精心挑選的吃飯地方會碰到下屬，安室奈亞美看著包間內竊竊私語的幾位部屬課長，尤其是面前向來老實的勝村課長看她和島谷川的眼神有點那啥，這讓她有點不自在。
於是，她不輕不重說了句：「你們幾個喝了酒，回去記得叫個代駕。」
勝村陽太連忙點頭哈腰，笑著回答：「叫了叫了。」
等服務員領著安室奈亞美兩人走進了前方另一個包間後，勝村陽太這才徹底鬆了口氣，返回包間盤腿坐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
燐賀一郎八卦的問道：「喂，你們說，安室部長到底跟島谷次長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還沒等有人回答，勝村陽太就搶先道：「慎言！喝酒喝酒，領導的事情少八卦。還有燐賀你少說話多吃菜」
包間內。
島谷川胡吃海喝著，一點都不在意形象。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安室奈亞美展顏一笑，拿起手機就把他的醜樣給拍下來了。
「奈亞美姐，你拍照可以，但不許發給別人看。」
「啊啦~，知道了，我只給好美醬看。」
「那行吧，只能給好美一個人看。」
正好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起來電鈴聲了。
安室奈亞美接起電話，然後朝著島谷川比了個噓聲，而後便跟電話那頭的人講話。島谷川隱約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麻生本部長打來的。
掛了電話，安室奈亞美埋怨不止：「早不說晚不說，剛開始吃飯就說。小島谷，我得先回一趟會社了，下次再陪你吃飯。」
「咿，怎麼事情啊，要不叫其他課長應付一下不就行了嗎？」
「不行的，麻生本部長今晚親自過來開會，我們三位部長都要到場。」
島谷川立馬明白了，估摸著是宇佐美代理的連環計開始施展開來了，這是做戲做全套，連隱退的麻生本部長都搬出來了。
安室奈亞美輕聲跟他說：「你不是外人，我跟你偷偷講，你別對外面透露撒！麻生本部長可能是有打算要把宇佐美代理替換掉，然後從我和窪冢部長、風間部長選一個臨時擔任代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資歷淺，競爭不過另外兩位前輩，所以也沒有這方面想法.」
島谷川一聽就明白了，但沒有聲張。
不出意外，窪冢雄介過些時日將會被提拔擔任本部長代理。因為這打一開始就是宇佐美里香的計劃；接下來窪冢雄介如果坐穩這個位置，勢必要做出一番成績，這就需要把他手上多年積累的資源和項目拿出來分給下面的人負責，而這恰恰就是陽謀。
你可以不做出成績，按部就班的來，但那就要從這個位置滾下來再被上面換一個有能力的人頂替上去。
可已經坐到那個位置的人，再被打回原形，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如果想不被取代，他就只能把重點項目和資源都拿出來放權給下面的人來跟進，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如果一帆風順還好，但宇佐美里香等的就是他交出那些根植的核心項目資源，無外乎就是不想讓他帶走，一旦核心資料回到會社裡邊，她就可以展開反擊，憑藉收集到的證據資料，就該是這位老元老被免職的時候.
這種事情如無意外便是這個走向，但島谷川沒有告訴安室奈亞美，主要是這一切目前他了解的是這樣，但真正決策的不是他，未來是如何他也不確定。
「小島谷，回去你跟我一起去會議室苦苦吧，你是副職也有旁聽的資格。進去後別說話，人事課行政的人也在，你就點點頭，記記筆記，最後都是麻生本部長拍板」
剩下的她不說，島谷川也清楚流程了。
看著剩下一大桌的菜沒吃，島谷川只能喊來服務員結帳。之前有勝村陽太的囑咐，服務員表示不收他們的錢，還熱情的讓他們走好，下次光臨。
剛出包間，島谷川想了想，詢問道：「走前要不要過去跟勝村他們幾個打個招呼？」
安室奈亞美翻了個美美的白眼，擺手道：「不用管，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單車的新鮮感還沒消退，回去的路上還是讓島谷川刷了一輛單車，她坐上車后座。
等離會社總部辦公大樓還有一小段距離，遠遠能看見門口的幾個內衛安保。
安室奈亞美在后座扯了他一下，溫聲細語道：「停車吧。」
「啥？還有幾十米呢。」雖然如此，島谷川還是靠邊停下了。
安室奈亞美借著人行道石沿方便地偏腿下了車，「我們不要一起回去，我先走進去，你在外邊呆一小會，等我進去了隔幾分鐘你再進去。」
現在剛好下班節點，人來人往，為了避免人多眼雜，只能這麼做。
而且社內禁止同部門戀愛的規章制度，參考之前在企劃課時，宇佐美里香新官上任就將島谷川的原下屬明里調到了分社部門去，第一把火就是強調落實規章制度。
所以，兩人雖然沒有明確戀愛，但是兩人關係卻早已超乎了正常上下級的關係。為了不在會社裡表現出太親密的行為，只能用這種欲蓋彌彰的方式。
剛乘坐電梯上去，忽然，島谷川眼神犀利，指著某間化妝展覽室里的鏡子，好奇的問道：「展覽室怎麼時候多了一塊鏡子了？」
安室奈亞美聞聲望去，「你是指那一面鏡子麼？那是單向透視玻璃，購買課新採購的，還挺好玩的，在房間裡從外面看只是一面鏡子，但從里往外這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外面的人。」
島谷川聽完愣了下，沒想到還有這種原理的鏡子。
隨後，他望著那面嶄新的鏡子，卻是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