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149：我不會失手（二合一大章求追讀）
迷霧沼澤，對蓋亞蠕蟲的討伐戰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兩公里外的高坡，運輸車的隨行人員合力將七米長的艦炮流星號卸下，固定在一處視野絕佳的俯瞰點上。
諾倫親自參與對流星號的檢查，將它的各個部件盡皆確認了一遍。
「炮管無異常，可以裝填炮彈……」
「炮塔無異常，正在調整主炮方位。」
「測距儀無異常，距離目標位置兩公里，修正俯仰角……」
「魔力源連接無異常、串聯法陣倉無異常……」
各部件正常運作，諾倫坐上流星號的炮塔，沉聲朝萊恩等人發去消息：
「艦炮流星號已經準備就緒，需要你們將目標引導至指定方位。」
流星號的炮身巨大，並採用機械結構來推動主炮方位與炮口俯仰角，瞄準速度緩慢，這也是大型兵器無法避免的弊端之一。
因此，他決定直接固定流星號的射擊角度。
不是去瞄準運動中的蓋亞蠕蟲，而是通過萊恩與天空騎士的引導，讓它自己「撞到」流星號的炮彈上去。
將流星號的射擊坐標傳遞給連通靈魂連結的所有人，那是迷霧沼澤的正中心，距離蓋亞蠕蟲現在的位置大概兩百米。
「將它帶到那裡去就可以了吧！」
萊恩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他重振旗鼓，再度朝蓋亞蠕蟲撲去。
蓋亞蠕蟲亦是毫不示弱，隨著大地震顫，高達二十米的層層岩浪沖天而起，猶如海嘯一般朝萊恩拍去。
全力施為之下，這塊區域的地形已經被蓋亞蠕蟲的地系法術破壞得面目全非。
地平面升起，山岩突出，以北面為中心，整片沼澤的一半區域都成為了滿目瘡痍的亂石崗。
岩浪滾滾而來，將萊恩埋入其中。
下一刻光芒亮起，他的身影突破岩浪，但迎面而來的卻是蓋亞蠕蟲一記後發而至的掃尾。
萊恩及時豎起臂盾，但仍被蓋亞蠕蟲蠻不講理的巨力擊飛出去，只覺身體發酸，胸口氣血翻湧。
見到他的力量遜於自己，蓋亞蠕蟲更加狂暴，它張開猙獰的深淵巨口，犁著地就朝萊恩咬去。
在它看來，敵人雖然韌性尚可，但缺乏厲害的攻擊手段，對自己的威脅甚至還沒有前幾天的那位八階超凡高。
擊敗他只是時間問題，而只要將他捕食，八階超凡的血肉必定對自己的傷勢大有裨益！
於是第一回合的試探下來，它當即決定將萊恩也列入自己的捕食清單中，立刻主動發起了進攻。
面對氣勢洶洶的蓋亞蠕蟲，萊恩健步如飛，借著被擊飛的勢頭拉開距離，撒腿就跑。
他可不打算被蓋亞蠕蟲吞入，連堅硬的山銅巨像都可以吞噬，一旦進入它的肚子裡，保准十死無生。
然而才跑出去一百來米，他只覺得腳步一沉。
藉由「能流爆發」的增益，蓋亞蠕蟲的重力場範圍再次擴大，將遠處的萊恩也納入了影響範圍。
就連八階騎士的威壓也無法抵消重力場的束縛，這個狀態下的蓋亞蠕蟲實力放在所有八階魔獸中也是最強的那一檔。
眼見那深淵巨口離萊恩越來越近，就在這時，高天的迷霧之上傳來一聲炮響。
「轟——」
關鍵時刻，尤娜扣動了岡格尼爾的扳機。
六加速法陣展開，鋼釘從冒著火光的炮口中呼嘯而出，精準命中蓋亞蠕蟲背部還未癒合的傷口。
那傷口被奧格昂的「燼滅斬」所傷，兩天過去也只是在傷口處生長出一層透明的薄膜。
薄膜雖然止住了流血，但因為沒有長出銀灰色鱗片，故而十分脆弱。
拜此所賜，鋼釘輕而易舉的刺穿薄膜，扎進了蓋亞蠕蟲的背部。
「嗚嗚——」
鋼釘襲擊打斷了蓋亞蠕蟲的攻擊，它如同觸電一般身形一顫，發出憤怒而痛苦的鳴叫。
它抬起上肢想要尋找偷襲者的蹤影，但作為地底生物它並沒有視覺，一般都是通過魔力的流向、地面的震動來感知獵物的。
而尤娜位於高空之上，還有能遮蔽魔力的迷霧遮擋，即使是能流爆發狀態下的蓋亞蠕蟲也無法鎖定她的蹤跡。
不過，鋼釘雖疼，卻無法對蓋亞蠕蟲造成關鍵性的一擊。
相反，這個痛楚更加刺激了它的凶性。
「嗚嗚——」
它鳴叫著，背部質密的銀灰色鱗片開始蠕動，如同刺蝟的刺一般聳立起來，以防止他人的偷襲。
同時，土黃色的光暈流轉，一層泛著微微紅光的玄黑色岩甲迅速覆蓋全身，也遮住了背部流血不止的傷口。
八階地系法術「黑曜石守護」，已記錄。
知識點+260。
效果：展開貼身的黑曜石屏障，大幅增加物理與法術抗性，並能免疫八階以下超凡力量帶來的所有負面效果（已經被附加的負面效果不算）。
這是蓋亞蠕蟲最強大的防禦法術，並且它還能被「能流爆發」增幅，防禦效果更上一層樓。
如果當時一開始就施展這個法術，即使是奧拓軍隊的奧格昂也無法輕易對它造成損傷。
不過，這一招也算有利有弊。
如果同時維持「能流爆發」與「黑曜石守護」兩種八階法術，不僅魔力消耗巨大，蓋亞蠕蟲亦無法分心再施展地震、岩浪、重力場等其他攻擊法術。
是否要為短時間內極致的防禦力和物理攻擊而放棄可持續輸出的法術傷害？現在它做出了選擇。
它要速戰速決，用絕對的力量捕食麵前的敵人，然後再遁地遠走尋找新的捕食目標。
「嗚——」
此時的蓋亞蠕蟲全身布滿了泛著紅光的黑刺，看上去比之前猙獰了很多。
在「能流爆發」與「黑曜石守護」的雙重加持下，它身上的每道黑刺幾乎都成為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
它驅動四十米長的龐大身形蛇行而來，帶著黑刺的一端捲起飛揚的塵土，勢不可擋的朝萊恩掃去！
攻擊範圍太大，萊恩無法閃避，只能豎起臂盾做出最完美的防禦姿態。
「轟——」
下一刻，蓋亞蠕蟲的掃尾拍打在萊恩的臂盾上。
這面臂盾原本是萊恩以前獲得戰功時帝國王室賜予他的。
再加上戰技「天衣無縫」的加成，征戰數十年來甚少有敵人能在上面留下痕跡。
然後，隨著「咔嚓」一聲響起——
短暫的僵持後，黑刺擊碎了臂盾的盾面。
無法抗衡的衝擊力撲面而來，萊恩只覺得眼前一黑，等回過神來時，自己已被高高的擊飛。
疼痛如潮水般隨後而至，他的盾牌與鎧甲被黑刺傷得千瘡百孔，身體如同被撞散架了一般一時無法動彈。
「咳——」萊恩臉色發白，不可抑制的一口鮮血噴出。
眼見獵物受創，蓋亞蠕蟲騰身而起，朝他張開深淵巨口。
「能流爆發」的增幅狀態即將結束，它要用這一擊決定勝負！
「轟——」
就在這時，高空迷霧中的另一個位置傳來炮聲。
岡格尼爾無法在短時間內開出第二炮，這次是利茲出手了。
方才她與尤娜一樣懸浮在空中，利用無人機的視野持續瞄準著蓋亞蠕蟲。
尤娜首先開炮對蓋亞蠕蟲造成了傷害，這讓她受到了鼓舞，於是當萊恩再次受到威脅時，她也如法炮製進行了射擊支援。
「白渡鴉已經做到了，我也要做到！」
抱著這個信念，利茲扣下了扳機。
鋼釘咆哮出膛，精準的射向蓋亞蠕蟲背部受創的位置。
「有了！」
鋼釘出膛的一瞬間，利茲心裡就有了底，這是她作為射手的直覺。
但旋即她臉色一變。
此時蓋亞蠕蟲的背部已被泛著紅光的黑刺所覆蓋，受創部位雖然沒有黑刺，但也有黑曜石護甲護身。
「轟——」
鋼釘撞擊在黑曜石護甲之上，只是艱難的沒入一半的長度，隨後便耗光了動能，無以為繼的卡在了裡面。
雖然鋼釘由破魔銀鐵製成，能夠有效破除法術護罩。
但黑曜石護甲並非單純的法術造物，作為地系法術，它本身擁有實體，自帶實彈防禦屬性。
再加上「能流爆發」的增益加持，這下其防禦力就連岡格尼爾也幾乎無法破防了。
果然，利茲的這次射擊並沒有干擾到蓋亞蠕蟲的進攻，它沒有停頓的繼續朝萊恩撲去。
「糟了，萊恩團長他——」
利茲有些慌了，心中所想順著靈魂連結傳遞到諾倫那邊。
而看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深淵巨口，萊恩的眼神卻並未絕望。
他扭頭望向遠處的山頭，心中喝道：「還等什麼，就是現在！」
「諾倫——」尤娜的聲音亦是從心中傳來。
「我知道。」腦海里同時收到三人的提醒，諾倫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本他們的作戰計劃是用艦炮流星號射擊蓋亞蠕蟲受傷的背部的，但現在它施展了「黑曜石守護」，情況又有所變化。
「能流爆發」加持下的黑曜石護甲防禦力極高，即使艦炮射中了，也沒有一定的把握能將其秒殺。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
其實萊恩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愧是老練的騎士，萊恩雖然在與蓋亞蠕蟲的正面交戰中始終落於下風，但確實在一步步誘導它落入流星號的攻擊範圍內。
接著，在察覺到蓋亞蠕蟲的狀態突然發生改變後，他又悄然變換了站位。
從讓蓋亞蠕蟲背對著山頭，再到讓它面對著山頭。
如果說蓋亞蠕蟲全身都加持了黑曜石護甲的話——
流星號現在需要瞄準的地方，自然就是它那毫無防備的口器！
這個想法在那一瞬間由萊恩提出，然後被諾倫立刻採納。
他坐在炮塔上瞄準高地下方的沼澤，經由無人機提供的視野，瞄準鏡內的準星在這一刻穿透迷霧，鎖定兩公里外蓋亞蠕蟲張開到極限的深淵巨口。
兩公里，這其實是挺遠的距離了，上次完成這個成就還是尤娜狙擊霞輝龍的時候。
而現在，該輪到自己復現這一操作了。
只是，尤娜之所以能做到，是因為她的戰鬥天賦無與倫比。
她簡直就是天生的戰士，無論什麼裝備都能用得熟練，那無與倫比的「戰鬥感覺」就是他身為天才的證明。
可他諾倫並不是這樣的戰鬥天才，這件事他在成為騎士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數了。
自己的運動神經很一般，無論是操控飛行背包還是使用武器，他的熟練度都稱不上頂尖，甚至可能還不如尤里烏斯和利茲。
但是，包括尤娜在內，唯有一點所有人都比不上他——
那就是計算。
比起靠感覺，鍊金術師更依賴於嚴謹的實驗與計算，這在應用學領域更是如此。
你造房子、造武器全都靠「我尋思」怎麼行，鍊金學豈是如此兒戲之物？
所以他不依賴戰士的經驗與直覺來瞄準目標，他靠機器。
作為艦炮流星號的設計者，他清楚的了解每一個零件所能發揮的作用，並知道如何讓他們發揮出全部功效。
方才他已做過檢查，流星號運轉正常。
既然理論上它能在這個距離內精準命中目標，那麼，他會將這個理論化為現實——
「380毫米高爆穿甲彈已裝填，目標距離兩千一百一十米，無風……」
「炮口指向正確，俯仰角正確，預計炮彈命中時間為8秒，炮彈落點位置即將與目標重合……」
將腦海里所有的數據快速計算一遍，諾倫心中悠然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所謂全知全識，只要計算得足夠精準，一切的偶然都將成為必然。
不用懷疑自己，只需做好完全準備——
望著下方狂暴的蓋亞蠕蟲，某一瞬間，他平靜而有力的按下了炮台的發射按鈕。
「——我不會失手。」
下一刻，七米長的黢黑炮管上迅速展開十層青色加速法陣。
「轟——」
山頭傳來轟隆隆的大炮轟鳴聲，炮彈發射時恐怖的后座力將坐在炮塔上的諾倫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巨大的煙塵與火光中，380毫米口徑的高爆穿甲彈從炮口疾射而出。
在十加速法陣的加持下，二千多米的距離轉眼即逝，它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流星，徑直落入蓋亞蠕蟲張開的口器中。
這一炮的射擊角度極為刁鑽，諾倫不止瞄準了它的口器，同時也精準的將它靈魂體最耀眼的位置串在了一條直線上。
所謂靈魂體最耀眼的位置，一般就是一個生物的意識中樞。
以人舉例，雖然它全身都是一整個紅色的靈魂體，但其中又以他的頭部最為耀眼。
蓋亞蠕蟲也不例外，在無人機的探測中，雖然它兩端都有相同的口器，看起來難分頭尾。
但實際上，它靈魂體最耀眼的地方偏向於其中的一端，這剛好就是它張開口器朝萊恩咬去的那一端。
「噗嗤——」
高爆穿甲彈穿透層層迷霧，幾乎沒有給蓋亞蠕蟲任何反應時間就沒入了它的口器中。
它的口器內部遠不如披著黑曜石護甲的外殼堅硬，尖銳的彈頭在它的口腔中翻滾著，撕裂著血肉無可阻攔的一路向前。
隨後在抵達它意識中樞的位置時，炮彈內的炸藥受激引爆。
「轟——」
蓋亞蠕蟲的身體內傳來一聲劇烈的悶響，它四十米長的巨大身軀在僵直了一瞬，維持著前撲的姿勢一頭扎在萊恩的身旁。
「成功了？」
萊恩強忍身上的痛楚站起身來，警戒得望著在自己面前不斷翻滾抽搐的蓋亞蠕蟲。
「嗯，檢測到它的靈魂體正在迅速衰弱。」諾倫深吸一口氣，從炮塔上站起身來。
「完美的配合，我們成功了。」
將手按在胸膛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劇烈而快速的跳動著。
就在剛才，藉由自己製造的鍊金武器，他以二階騎士的實力親手殺死了一隻八階魔獸。
這就是鍊金術的可能性，這就是艦炮流星號的力量！
本來，如果以前世經驗做參考，這種口徑的艦炮一般都是線膛炮。
因為膛線能使炮彈旋轉飛行，提高了飛行穩定性，有效射程更遠。
而流星號艦炮之所以還是滑膛炮，也是有理由的。
一是線膛炮也有其缺點，因為膛線會與炮彈摩擦而損失初速，這個現象對於依賴加速法陣提升初速的魔導炮來說更加明顯。
二則是路徑依賴，因為工廠的鍊金術師們發現岡格尼爾的技術依然可以照搬到流星號上，省去了從零開始研究膛線的功夫。
因此為了最快速度將它製造出來，初版的流星號依然是滑膛炮。
至於未來的線膛版本，目前鍊金工廠還在銳意生產當中。
不過，對於這次討伐戰來說，滑膛版本的流星號可能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兩公里其實對於艦炮來說算是近距離射擊，這個距離下線膛炮的精準度對於滑膛炮來說並無明顯優勢，反而還是後者的彈速和威力更勝一籌。
再加上精準命中了蓋亞蠕蟲的口器與要害位置，種種因素迭加，便做到了一擊秒殺強大的八階魔獸。
沼澤上空，那邊傳來的炮聲這時才後知後覺的傳了過來。
尤里烏斯三人盡皆震驚的朝炮聲的方向望去，方才疾射而來的炮彈驅散了沿途的迷霧，他們甚至能通過其飛行的軌跡反過來看到遠處諾倫所在的山頭。
「居然能一擊秒殺八階魔獸……」
尤里烏斯咽了口唾沫，「這就是艦炮流星號的威力！」
「這也太誇張了！」利茲亦是表情恍惚。
「岡格尼爾根本破不了它的防禦，就連最強的萊恩團長面對怪物也陷入了苦戰，可諾倫大人居然輕易的就扭轉了戰局……
「現在我終於明白，城主大人當初為何會對如此年輕的諾倫大人委以重任。
「只要能把握住這股力量，臨峰城一定不會再任人欺負了！」
一般來說，鎮城級的強者都在八階左右，而且彼此的實力大都比較接近。
單挑的情況下即使能分出孰強孰弱，也很難殺死對方，戰到最後往往都是兩敗俱傷。
這也是鎮城級強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出手的原因，因為沒這個必要。
但諾倫製造的艦炮流星號卻是個例外，它能在相對安全的距離下對敵人進行強力打擊。
只要被正面命中，哪怕是八階超凡也難逃一死。
而一旦鎮城級強者陣亡，戰鬥就基本宣告結束了。
能擁有低成本威脅敵方大將的實力，這意味著臨峰城從此躋身帝國的一流勢力，再沒有人敢輕易在它面前耀武揚威。
作為騎士團團長，萊恩同樣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望著眼前逐漸停止掙扎的蓋亞蠕蟲，不由得感嘆道：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說不驚訝也是不可能的。
「諾倫，你的才能真是強大到令人畏懼啊。」
自己苦修數十年都難以打敗的強大對手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個年輕人鼓搗出來的奇怪武器一擊秒殺了，如釋重負之餘也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欣喜的是自己沒信錯人，落寞的則是從此以後，自己將不再是臨峰城最強大的底牌。
「姑且我也是位傳奇鍊金術師嘛。」諾倫矜持的整了整衣領。
「不過，真要說這也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功勞，沒有你們的引導和掩護，流星號可無法如此順利的一發入魂。」
說著，他驅動奧丁之眼裝備朝沼澤飛去。
「那麼，討伐戰順利結束了，現在該到激動人心的收割戰利品的環節了。
「好歹是八階魔獸，它身上的好東西應該比霞輝龍還要多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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