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隨著一道泣血聲傳來，紫的胸膛頓時塌陷下去，露出一片晶瑩的骨渣。
即便如此，他的眼中仍舊沒有任何退縮、妥協，死死地盯著凌霄，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還不服氣麼？」
凌霄搖頭一笑，臉色逐漸凝重了下來。
在其皮膚之下，一縷縷天魔意縱橫交織，一股古老可怖的氣息，悄然瀰漫了整片天地。
下一剎，凌霄根本沒有絲毫猶豫，手持亂古戰戟橫砸而下。
「轟隆隆。」
天地顫動！！
只見一道恐怖的裂痕，直接撕開雲穹，從天墜落。
在這股神力鎮壓下，紫渾身的骨骼都在發出陣陣詭異的破碎聲，像是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力量。
「吼！」
生死之際，紫的臉色也是逐漸猙獰下來，牙關緊咬，發出陣陣憤怒的嘶吼。
只見他僅剩的一隻手掌緊緊握籠，渾身紫金晶紋繚繞而開，密密麻麻，神妙無比。
作為泰坦王族，紫的血脈天賦，萬古獨一，就算荒天古域那些大妖祖，也很難跟他媲美。
在這個祖龍隕，鳳凰墜，麒麟退的時代，紫…堪稱眾妖之王。
「咔嚓。」
只是！！
就在凌霄手中的戰戟，砸落到紫身上的一剎，卻見那一層層紫金神晶轟然破碎。
而他的身影，更是從天墜落，將下方的大地崩裂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痕，再無一絲聲息。
「差不多了吧？」
凌霄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煙塵中走去。
以紫的肉身血脈，就算他施展天魔本體，也未必能輕易將它錘死。
這種程度的力量，最多只會令它傷筋動骨，傷不了性命。
「嗡。」
隨著凌霄身影落下，果然看到紫癱倒在地上，眼中魂光暗淡，像是有所迷茫。
「我再幫你一下。」
如果凌霄所料不錯，紫應該是被聖靈佛主掌控了神魂，或者說…是被姜澈留下的手段所影響。
不過，這樣的手段對於凌霄而言，並沒有太多的阻礙。
只見他眼中突然有一縷魂光綻放，可怖的魂紋傾瀉下來，直接灌入了紫的魂海之中。
「咔嚓。」
隨著一道封印破碎的聲音傳來，紫眼中終於恢復了些許神采。
「嗯？凌霄？」
紫皺了皺眉頭，緩緩站起身來，此時他的臉色明顯有些迷茫，看向凌霄的眼神充斥著詫異，「我怎麼會在這裡。」
「聖靈佛主掌控了你的魂識，不過現在，你自由了。」
凌霄搖頭一笑，眼底隱有一絲深邃。
如今，姜澈留在天瀾界的那一道神魂化身，已經徹底被凌霄鎮殺。
也就是說，紫要等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對姜澈的承諾，就此作廢。
「自由？」
紫眉頭緊鎖，思慮良久，微微搖了搖頭，「我只是答應你，在聖靈佛院追隨你，並未答應做你的奴僕，我答應了別人，不會離開聖靈佛院的。」
「哦？」
凌霄眼眉輕挑，語氣平靜地道，「你說的是姜澈吧，他死了。」
「什麼？！」
紫臉色一愣，轉而露出一抹濃郁的驚悸、震撼之色，「你…你到底是誰？」
「忘了麼？」
凌霄周身突然有混沌霧靄升騰，臉上仙霞遮掩。
而紫的眼眸頓時圓瞪起來，嘴巴怒張，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是你…」
作為他此生唯一一個打心底認同的好朋友，紫對於凌霄，始終存著一份感激。
最起碼，相比於聖靈佛院中的這些長老、弟子，凌霄最起碼拿他當個人看。
而無論是聖靈佛主還是釋迦等人，雖然口口聲聲喊著他小祖，可背地裡只當他是個畜生。
「你剛才說姜澈…怎麼了？」
紫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著凌霄道。
「姜澈勾結巫族，在下界之地輪迴重生，妄圖煉化巫鼎，現在他死了…」
凌霄神色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令紫眸光震顫，心底寒意升騰。
姜澈死了？！
在聖靈佛主催動了他魂海中的封印之後，紫已經恢復了些許記憶。
「怎麼可能？姜澈…怎麼會死？」
紫喃喃一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豁然看向了凌霄，「凌…凌霄？是你…」
「不錯，我與巫族不共戴天，姜澈屢次背叛，罪不可赦，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凌霄沉吟片刻，眼神逐漸漠然冷戾。
他的確很喜歡紫這頭寵物，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殺它。
一頭畜生而已，聽話就能追隨在凌霄身旁，不聽話的話，它也不過是一道食材而已。
「要麼追隨我，我帶你重回仙域巔峰，要麼…死。」
此時凌霄的語氣極為平靜，可越是如此，反而越叫人心神驚顫，有種難言的恐懼。
「我…」
紫猶豫片刻，忽然低頭看向凌霄，「那你會拋棄我嗎？」
「嗯？」
凌霄眼眉輕挑，微微搖了搖頭，「只要你真心追隨我，我就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好，我跟你。」
紫咬了咬牙，神色凝重地道。
「敞開神魂吧。」
雖說，像紫這樣的性情，一旦認定一個主人，就不會輕易背叛。
否則他也不會像個牲畜一般被圈養在此，歷經無盡歲月。
可我們是什麼，我們是反派啊。
魂印一種，煩惱消散。
「嗡。」
隨著一道嗡鳴聲響徹，只見凌霄眼中頓時有一縷魂光閃爍，徑直沒入了紫的魂海之中。
而這頭泰坦王族臉上也是閃過一絲迷茫，轉而徹底臣服在了凌霄身前。
「走吧。」
凌霄隨手丟給紫一瓶丹藥，抬腳朝著聖境中央行去。
以顧長生的氣運，如今又融合了那一道先天靈胚，一定會順利找到釋迦，與他爭搶此地最大的造化。
而凌霄要做的，就是幫他背上那一口黝黑的大鍋，督促他前往玄天仙域的那一處奇蹟之地。
至於釋迦，凌霄總感覺…他的身上應該還有一些驚喜。
姜澈籌謀萬古，與巫族聯手，絕不可能只是為了聖靈佛院的信仰傳承。
最起碼，凌霄並不相信，巫族會毫無所求地幫他熔煉那一尊巫鼎的仿製品。
他們一定還有一些圖謀，需要凌霄仔細挖掘。
「嗡。」
隨著兩人腳步邁出，月清歌與雪千尋也是邁步走來，一齊朝著聖境中央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