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焰摩天臉色一愣，明顯有些困惑。
下一剎，他的臉色陡然扭曲了下來，眼眸中充斥著難言的驚恐與怨恨。
此時他竟感覺到，凌霄指尖有著一絲絲火焰氣息流轉，深邃浩蕩，竟比他這位火巫族人還要恐怖。
「你…」
「啊！！」
這一次，還不等焰摩天張口，就見凌霄指尖一縷深邃黑暗的火焰波紋，悄然垂落下來，灌入了他頭顱之中。
一瞬間，焰摩天的臉色，就徹底扭曲了下來，整個身軀都在抽搐。
他堂堂聖尊強者，征伐諸天無盡歲月，什麼樣的傷勢沒有受過。
可這種神火灌腦的痛苦，他還真是第一次嘗試，神魂都要炸裂了。
我就說吧？！
這青年看上去溫和謙卑，實則憋著一肚子壞水。
這樣的手段，就連焰摩天都是聞所未聞。
「想到了麼？」
凌霄溫和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神色。
這一幕，更是令焰摩天身軀顫動，心底寒意愈發深邃了。
「想…想到了…」
焰摩天輕輕頷首，此時他才突然意識到，季蒼剛才死的，實在是有點舒服。
「火祖曾說過，仙陵中埋葬著一位人族至高，只要找到她，就能擁有抗衡仙族的力量。」
焰摩天咽了口口水，語氣中隱有驚悸。
「人族至高？」
凌霄眼眉輕挑，他已經在下三域中見過洛神這樣的太初神祇，可人族至高卻未曾見過。
聖人麼？
按照之前凌霄知曉的一些，關於舊天庭、人族的消息，人族至高被稱為聖人。
可這種稱謂，究竟是獨屬於人族的一種境界，還是僅僅是一種尊稱，就不是凌霄所能知曉的了。
如今看來，他只能是先找到這位人族至高，才能揭開這段關於人族的過往。
那些聖人，究竟有沒有踏臨上蒼之上，又在那裡見到了什麼？
莫名的，凌霄又想起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座凌駕在天道之上的棋盤。
那個消失在棋盤之前的生靈，又是何人，代表著什麼？
「還有呢？姜澈，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吧？」
凌霄輕輕頷首，示意焰摩天繼續往下說。
「姜澈？」
聞言，焰摩天眸光顫動，緩緩點了點頭，「天庭戰神，在巫妖爭天的時代，這位人族戰神曾率領大軍，屠殺了億萬生靈。」
「哦？」
「之前我曾聽釋迦說過，他好像重生了。」
「是麼？」
凌霄眸光清冽，眼中並不見太多波瀾。
焰摩天所說的這些，他都已經有所猜測。
只是！！
他總感覺，姜澈勾結巫族，似乎並不像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
「我已經被鎮壓了無盡歲月，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焰摩天欲哭無淚，早知道此番天淵之行如此兇險，他就該多準備一些後手了。
「哦？這麼說，你沒什麼價值了？」
凌霄輕輕頷首，還不等焰摩天反應過來，掌心中再度有吞噬神紋奔涌，將這位巫族聖尊生生吞成了渣。
「轟隆隆。」
就在此時，天葬淵中突然傳來一道震耳的雷聲。
只見凌霄頭頂之上，一片雷雲蓋壓下來，將他身影籠罩，神雷萬均。
「嗯？」
遠處虛空，軒轅未央與白冰顏對視一眼，眼底皆是一抹淡淡的驚喜。
「公子突破了？！」
「公子？」
聞言，白冰顏黛眉輕蹙，若有所思。
雖說他們平日裡，也會當眾喊凌霄為公子。
可無論紫，還是雪千尋，內心都清楚他們與凌霄其實是主僕的關係。
可此時，看著軒轅未央眼中的那一絲情愫，眾人方才明白，這位紅衣姑娘與凌霄主上的關係，遠比他們要親密許多。
「嗡。」
很快，當淵中雷意盡散，凌霄的身影也是從黑暗中走出，出現在了眾人身前。
「公子。」
軒轅未央白皙絕美的俏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淺淡甜美的笑意，抬腳走到凌霄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
凌霄莞爾一笑，與軒轅未央、白冰顏等人一同朝著大淵之上行去。
隨著眾人走出大淵，遠遠就看到一眾烈陽尊府的強者，早已在淵上等候多時。
「凌霄！！」
其中，月清歌竟也率領月府神侍降臨了此地。
而在看到凌霄身旁，那一身紅衣，仙顏溫婉的少女之時，月清歌臉上的喜悅，頓時呆滯了下來。
「這位是…」
尤其是此時，軒轅未央與凌霄之間的親昵，更是令她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嫉妒。
「我叫未央，是公子的侍妾。」
軒轅未央紅唇輕啟，主動張口道。
「嗯？」
聞言，凌霄眼眉輕挑，眼底隱有一絲玩味。
以軒轅未央的性情，柔柔糯糯，逆來順受，很少會主動解釋什麼。
如今看來，隨著她境界的攀升，內心也是強大了許多，再不像之前那般怯懦。
「未央？侍妾？」
月清歌俏臉微凝，剛欲張口，卻被身後一位月袍美婦一把按在了肩膀上，「既然凌霄少主沒事，清歌，我們也該回去了。」
「可是…」
「走。」
月袍美婦臉色微寒，朝著月清歌使了個眼色，拽著她離開了此地。
以她的境界，輕易就察覺到了軒轅未央身上那一縷聖尊氣息。
甚至！！
相比於尋常聖尊，這位紅衣女子方才偶爾散出的一縷氣息，更有一種古老的神性。
難以想像，以她的身份，竟也只是凌霄的一個侍妾。
月清歌雖是月府傳人，可在這樣的存在面前，又算得上什麼呢？
「老祖，你怎麼了…」
「那紅衣女子，很可能是一尊神明轉世。」
「什麼？！」
月清歌俏臉一愣，整個人頓時呆滯在了原地。
神明轉世？
旋即，只見她臉上逐漸露出一抹苦澀笑意，眼底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與卑意。
凌霄，難道我們真的有緣無份麼？
「你啊，下次不許隨意暴露境界。」
凌霄轉頭，神色玩味地瞪了軒轅未央一眼。
「哦。」
軒轅未央紅唇輕抿，乖巧地點了點頭，依偎在凌霄身旁，像是一隻貓咪。
而凌霄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烈陽尊府眾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日季族，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