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凌霄眼眉輕挑，上下打量了鳳舞一眼，「你是何人？如何幫我？」
「呵呵，說到我是何人，那我就得跟你好好嘮嘮了。」
鳳舞冷笑一聲，白皙精緻的小臉上，竟露出一抹蒼莽之色。
「公子應該知曉我仙陵世界的由來吧？」
「不知道。」
凌霄搖了搖頭，眼神清冽坦誠。
「嗯？」
而鳳舞臉上剛剛浮現的逼意，瞬間就凝固了下來。
「不知道你來仙陵世界幹什麼了？」
「這裡是玄天仙域，我想去哪，需要別人同意麼？」
凌霄眉頭輕皺，周身頓時有霸勢升騰，震盪風雲。
方才，他之所以放走贏盪，是感覺這位贏族皇子身上，應該還隱藏著一些其他劇情、造化。
最起碼，在贏蛟隕落之前，他應該還有成長的潛力。
縱觀整個玄天仙域，凌霄所看到的天命之人中，贏盪是目前為止，氣運最高之人。
他很可能與仙陵世界最後的機緣有所關聯，自然不能這麼輕易隕落。
至於眼前這個小丫頭，則是仙陵世界的土著天命。
有她在身邊，凌霄一定能觸及一些此地隱藏的秘境造化，甚至其他天命劇情。
「呃…」
這句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鳳舞高低得懟他兩句。
可在親眼見識了凌霄的手段與狠辣之後，鳳舞反而覺得他說的對。
強者，無視任何規則。
「說說吧，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凌霄神色漠然，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一座古山之上。
此時他能看到，在這座世界四處，都有一些靈紋法陣矗立。
這裡，就像是一方完全獨立的世界，蘊含著諸多宗門勢力。
「仙陵，其實是天庭之主的埋骨之地。」
「嗯？」
一瞬間，凌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驚悸。
他猜到這座仙陵與舊天庭有所關聯，可他還是沒想到，這裡竟是天庭之主的陵墓。
「你確定？」
凌霄轉頭看向鳳舞，眼神逐漸凝重了下來。
「呃，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們遠古八族都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如果有朝一日，天庭之主自陵墓中甦醒，就是我人族重新崛起的時候了。」
鳳舞撇了撇嘴，露出一抹尷尬笑意。
「遠古八族？」
凌霄眉頭緊鎖，愈發感覺這方世界要比他想像的，複雜的多。
「你連我人族的遠古八族都不知道？」
鳳舞冷哼一聲，背負著小手，「遠古之時，我人族有八大古族，他們信奉自然萬物，並且在圖騰中感悟力量，開創了人族修行的先河，後來，八族追隨人主上界，探尋大道極巔，建立天庭秩序，最終成為了九天共主。」
「這八族，分別是姬、鳳、蚩、姜、姒、炎、姚、黎。」
「哦？」
聞言，凌霄眼眸微凜，心底頓時有所恍然。
這八姓中的諸多姓氏，他之前都曾在人間或是仙域中見過了。
甚至！！
他們中的很多人，身上都存在氣運，天命所歸。
如今看來，他們的氣運由來，很可能就與遠古八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當初舊天庭覆滅之後，天庭之主以仙陵為根基，推演了這一方世界，將八族血脈收入其中，奈何…之前八族中有人離開仙陵世界時，在虛空中留下了裂痕印記，後來被仙域強者察覺，如今更是將我們世界當作了試煉之地。」
「你的意思是，遠古八族，就是舊天庭最開始的創立者？」
凌霄眉頭輕皺，其實他關心的並不是遠古八族，而是…凌天臨與舊天庭的關係。
曾經，凌霄一度以為，他的這位好爹，就是天庭之主。
如今看來，這個猜測似乎是錯的。
偏偏，之前在輪迴仙域中，軒轅月不止一次提醒凌霄，將來一定要給凌天臨一個解釋的機會。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明明知曉凌霄天魔的身份，他也利用了凌霄這個身份。
但他在做的事情，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之前聽族中老祖宗們說，天庭最鼎盛的時候，有諸聖百家，每一位都在人族歷史上占據著濃墨重彩的一筆，只可惜…」
鳳舞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一幕。
「我方才聽你說，你母親要吃你？這是怎麼回事？」
凌霄轉頭看向鳳舞，眼底隱有一縷魂光浮現。
「呃…其實我也是猜的…」
鳳舞無奈一笑，小臉漸漸有所凝重，「按照族中記載，我應該有九個姐姐才對，可從我出生，我就從未見過我的九個姐姐，而在不久之前，我母親又懷孕了…」
「嗯？」
凌霄眼眸微凝，頓時明白了鳳舞話里的深意，「所以你懷疑，你的九位姐姐，都被你母親吃了？」
「不然呢？仙陵世界一直有所傳言，我鳳族的血脈，能夠永生不朽。」
「既然如此，你母親又何必多此一舉，吞食族人。」
「呃，你真的不知道？」
鳳舞遲疑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人族乃後天生靈，按理說是無法踏入尊境的，你懂嗎？」
「所以呢？」
「所以，人族的諸多聖賢，嘗試過無數種打破血脈的方法，如今一直延續下來的，有三種。」
鳳舞神色肅穆，眼底隱有苦楚。
世人常言，大道為公。
可在人族修者眼中，這大道最是不公。
就單單這一份血脈之別，就令人族前仆後繼，隕落了一位又一位至高強者，妄圖改變現狀。
結果，億萬年過去，人族血脈仍舊是仙域中最卑微，最弱小的血脈。
「三種？哪三種？」
「其一，信仰封神，神魂入尊，不牽扯肉身，直接以信仰之力鑄就不滅金身，神魂入金身。」
「其二，融血，尤其是那些先天大妖血脈，更是人族真正垂涎之物。」
「至於第三，則是極道，帝境極巔，百萬雷劫鑄真身。」
隨著鳳舞話音落下，凌霄的臉色也是逐漸凝重了下來。
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當初人族掌天，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或許，對於妖族、神魔、仙族而言，掌天僅僅需要一份契機，一份氣運。
可對於人族而言，卻是真正的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