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盒子別人不清楚裡面是什麼,但是朱雀知道。
這是金爺為未來女婿準備的禮物。
別人都是嫁女兒,為女兒準備嫁妝。
他不是,打從一開始他就打算招上門女婿。
以他的實力,放眼全球,找一個完美的上門女婿不難。
而她手裡捧著的這個盒子,就是給上門女婿準備的『聘禮』。
……
此時,陸家老宅。
老夫人休息了好半天,身體總算好轉。
陸雪梅給她端來熬好的去火清肺川貝枇杷羹。
姜滿坐在床邊伺候,端茶倒水,非常的孝順。
「媽,你醒啦?把這個先喝了吧。」陸雪梅把東西端到床邊。
姜滿很貼心地伸手:「我來照顧奶奶吧。」
「好。」陸雪梅眼裡帶笑,很是欣慰。
這個養女沒白收,可比養了二十年的文靜雅乖巧懂事得多。
她啊,以後也算老有所依了吧?
只是一想到李金對她的冷漠,她的心便開始抽痛。
轉過身,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情緒頓時失落。
「奶奶,舟哥哥那邊來了好消息,董事會的鬧劇已經平息,他們也已經想到了挽救陸氏的辦法。」
「真的?」老夫人不敢相信,明明她在場的時候,那群董事非常囂張,恨不得把舟兒立刻拉下馬!
「真的。」姜滿重重點頭,笑得很甜:「他們叮囑我照顧好奶奶您和媽媽,你倆安好,他們才能心無旁騖地去處理公司的事。」
「好,好。」老夫人連連點頭,這才總算放心。
在保陸氏這一點上,姜滿和所有人是一條心的。
陸氏要是倒閉了,那她陸家二小姐這個身份就沒有任何含金量了。
到時候她又被打回原形,變成那個普普通通的姜滿,就根本配不上南爵風了。
一想到南爵風拒絕了她,她有一瞬間的走神,拿著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老夫人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米色毛衣包裹著她皙白的手腕,她想起了那顆很顯眼的紅痣。
「滿滿,你手腕上有沒有紅痣?」
老夫人這個問題把姜滿問得有些懵。
「奶奶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聽曼曼說,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長在不同的地方,可能預示著這些地方不好。」老夫人隨口扯謊。
她之所以問痣這事,是早上暈倒的時候,她看到曼曼手腕上有痣。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覺得不踏實,想問一問姜滿。
「還有這種說法麼?」姜滿一愣一愣的,把碗放下,撩起自己的袖子:「我手腕上沒有痣,不過胳膊上倒是有一個蠻黑的痣。」
老夫人瞪大眼睛專注地看。
姜滿把兩隻手都撩了起來,手腕上,靠近關節的地方,確實幹乾淨淨,白白嫩嫩。
再一看,她手臂上的痣,是很明顯的黑痣,並不紅。
可她記得很清楚,當年救自己的人,手腕上有一顆紅痣。
那顆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饒是她上了年紀,但是對這件事記得非常清楚,甚至已經刻進了骨髓里。
怎麼回事?
滿滿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嗎?
怎麼會沒有紅痣呢?
「滿滿,你之前沒點過痣嗎?」老夫人不死心,想刨根究底,但又不想把這件事挑得太明顯。
姜滿覺得好奇怪,沒明白奶奶怎麼一直問痣的事情。
「沒有啊,我沒點過痣,小時候家裡窮,根本不會在意美容這些。」
頓了頓,她把碗端起來:「奶奶,趁熱喝吧,等下湯羹涼了。」
「好。」老夫人已經沒心情喝東西了,甜滋滋的湯羹入嘴,卻味同嚼蠟。
喝完東西後,她擺了擺手:「滿滿,你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大半天。」
「我沒事的。」姜滿笑著搖頭。
「養精蓄銳,陸家現在每個人都不能倒下。」
「好吧。」姜滿點點頭,把空碗端走:「那媽,我先回房休息。」
「去吧。」陸雪梅回過神。
姜滿走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房門外等了一會兒。
「雪梅。」老夫人朝陸雪梅招了招手。
陸雪梅走過去,坐在床畔。
「你等了李金二十年,也該釋懷了吧?他現在看起來過得非常好,說不定身邊女人一大把,你何必再執著?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孤獨終老嗎?」
「媽……」陸雪梅低下頭,鼻子發酸,「我現在心裡很亂,我沒想到再見他會是這樣的。」
「他把我們當仇人呢,他從始至終都沒在意過你,傻孩子,清醒點吧。」
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眼裡滿是疼惜:「為了他荒廢了二十年青春,孩子,我為你感到不值。」
「沒什麼值不值,我心甘情願的。」陸雪梅苦澀地勾了勾嘴角:「我也不奢望和他再在一起。」
「只是媽……」陸雪梅忽然拉起老夫人的手:「我希望你別怪他了好嗎?當年孰是孰非,早就成了過去式,人應該向前看不是?咱們都一把年紀了,糾結這些恩怨有什麼意思呢?還給年輕人添麻煩,曼曼和舟兒夾在中間,他倆是最難的。」
「你以為我不想化干戈為玉帛?是李金他不饒人!」老夫人義憤填膺,心裡仍舊有氣。
走廊上,姜滿覺得實在太冷,又沒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於是端著空碗離開。
她剛走不久,老夫人嘆了口氣:「先不提他了,我這有件奇怪的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啊?」陸雪梅抹了抹流出眼角的眼淚。
老夫人故意壓低音量,湊近:「我好像找錯救命恩人了……」
「什麼???」陸雪梅一驚,差點像坐到了彈簧一般跳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救命恩人手腕上有紅痣,但是滿滿手上沒有,你還記得那個布包嗎?」
「記得,裡面裝的都是中醫針灸的針。」
老夫人點了點頭:「我在暈倒之前,被救命恩人拽住拉到一邊,她當時給我掐人中,我記得很清楚,她身上背了個布包,手腕上有紅痣。」
「那這……」陸雪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不是護士說滿滿救了你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護士當時對我說,幸好這小姑娘拉了我一把,不過因為救我,她受了重傷,骨折。」
「我現在想想不對。」老夫人的眉頭越皺越緊,斑白的兩鬢髮光,整個人很激動,緊緊抓住女兒的胳膊:「舟兒和曼曼他們現在都忙著處理公司上的事,我就不拿這事去打擾他們了,雪梅,這事你去幫我查一查,一定不能讓滿滿知道,我怕要真是她救的我,到時候會搞得彼此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