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武道意境新理解
白修竹現在的感覺很奇妙。
原本他釋放掌意，是想要與抵抗獨孤求敗劍意帶來的莫大壓力。
可這兩者的接觸，並沒有產生白修竹平時與他人武道意境對抗時的那種火星撞地球般爆發。
白修竹的武道意境乃是瑜境。
獨孤求敗呢？
白修竹不知道。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連獨孤求敗的劍意，都達不到瑜境的話，白修竹不相信世間還有人的劍意可以達到瑜境。
既然如此。
同為瑜境的武道意境對抗，應當會有激烈的反應才對。
畢竟武道意境乃是不同的武者對自身武學的感悟，這種感悟自然不可能相同。
雖然不及豆腐腦鹹甜黨這種只要提出來，就必然吵架的爭鬥。
但怎麼也不會風輕雲淡才對。
可此刻，白修竹的掌意與獨孤求敗的劍意，仿佛有一種天生適配的相容性般。
兩者直接便是融合到了一起。
就仿佛世間還存在另一個自己一般。
獨孤求敗肯定不是世間另一個白修竹，他的劍意為何能與白修竹的掌意融合，肯定有他自己的辦法。
不過白修竹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能破盡天下萬法。
武道意境是一個人的武學體現。
你每次想使用武學之時，武道意境也同樣會給予回應，做出相應的變化。
換句話說。
你想要用什麼招式，怎麼使用，其實你的武道意境都會有些許的不同。
就如白修竹，他使用《黯然銷魂掌》時，武道意境會變得比之以往更加悲傷，使用《降龍十八掌》時，又會變得更加猛烈。
原本這般變化，就算旁人想要察覺。
也只有在伱武學使用出來的那一刻才可以有機會察覺，因為那時的武道意境的轉變才會明顯。
可獨孤求敗不同。
他的劍意直接與白修竹的掌意融合，使得他能直接洞察到白修竹武道意境的每時每刻的變化，任何細小的變化，都無法逃脫他的掌控。
他就像是開了未來視一般，直接從你的武道意境，掌握到了你的下一步動作。
既然這樣，如果我不使用武道意境呢？
當然可以！
可這樣的話，你就得無時無刻承受著獨孤求敗本身那股強大劍意帶給你的壓迫感。
這種壓力，聽上去或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最多讓你的內力運轉慢上那麼一絲，反應速度差上那麼一點。
但高手過招，差之毫厘，謬之千里!
就這一絲一點細小的差距，誰又敢保證，不會成為死神奪命的鐮刀呢？
「懂了沒，小子？」
獨孤求敗說完便是收起自己的劍意。
白修竹則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不是，老登，你啥意思？
懂了沒？
懂什麼？
我特麼天賦再高，那也得有用處吧？
不可能我看鳥兒飛翔，我的輕功就能有長進，我看溪水流動，我的內力就能進步吧？
獨孤求敗看見白修竹的眼神，不由搖了搖頭。
「還是太愚鈍了，這樣吧，你朝我進攻，我再給你演示一次。」
白修竹點了點頭，隨即朝著獨孤求敗刺了一劍。
《神劍訣》四大要領之一，攻！
只見金蛇劍上，瞬間覆蓋了一層煌煌劍芒，而正當這劍芒要刺向獨孤求敗之際，卻是驟然消失。
白修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獨孤求敗。
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欺身來到白修竹跟前。
一指點在了金蛇劍的劍身上，硬生生將白修竹準備使用的《神劍訣》給打斷。
白修竹這次是看明白了。
獨孤求敗準確的找到了他的內力輸送方式，一指點在了薄弱之處，這才能直接將他的《神劍訣》打斷。
「前輩，可是我並沒有您那種劍意，也不能時刻知道對手怎麼出招啊！」
白修竹有些無奈的開口。
獨孤求敗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白修竹一眼。
「所以我說，你拿著劍譜學就好了！」
白修竹聞言一愣。
「劍譜？您的《獨孤九劍》應該是重意不重形的吧？」
獨孤求敗點點頭：「是啊，我是不講究招式，可對手講究啊！」
隨後他微微仰起頭，有些得意的開口。
「老夫的劍譜之中，幾乎把世間所有的武學做了歸類，你臨陣對敵只需要判斷自己面對的是哪種招數即可。」
白修竹眨了眨眼。
這個意思是
套公式？
這可是絕活！
作為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穿越者。
白修竹別的不敢說，套公式這方面，他可是一打一的好手！
懂不懂應試教育的含金量啊！
但白修竹反應還是很快，接著詢問道。
「那如果對手使用的是您沒有歸類過的招式呢？」
「這不可能。」
獨孤求敗搖了搖頭：「世間萬般武學，老夫幾乎將變化全部囊括，不會有我沒有歸類的招式，只有你沒看出來的招式。」
他的意思，白修竹也能明白。
無非就是獨孤求敗給你的公式上寫著1+1，結果臨陣人家是0.5+1.5，你沒看懂罷了。
「前輩，什麼事情都有個萬一，如果真的出現了您沒歸類過的招式，那又該怎麼辦？」
聽到白修竹這樣說。
獨孤求敗也沒有繼續說不可能什麼的，而是搖了搖頭。
「那沒辦法，按著劍譜學的話，也就只能學到這個程度，所以我前面才會問你想怎麼學。」
白修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說白了。
兩種學習方式，一個是告訴你公式怎麼推導，一個是直接告訴你公式，讓你往裡套。
要說哪種好，上過學的都知道，肯定是第一種更好。
但上過學的也同樣知道，有些時候人和人確實是不一樣的。
人家有的人聽一遍就知道這公式怎麼來的，有的人背了一萬遍，到考場上還是把公式套錯了。
「前輩，我想看看您的劍譜。」
白修竹看著獨孤求敗，笑著說道。
獨孤求敗聞言點了點頭：「你就放心照著劍譜學，之前那個姓風的小子，我聽你也稱他為前輩，想來他的《獨孤九劍》應該不差吧？他都是照著劍譜學的！」
他說完之後便是走回小屋，再走出來之時，手裡拿著本冊子。
「這就是劍譜，你小子安心學吧，現在該告訴我，你口中那所謂的線索是什麼了吧？」
白修竹沒有急著回應獨孤求敗的問題。
而是先翻了翻手中的劍譜。
在這裡面，獨孤求敗將天下武學共分九類，也就是人人幾乎都知道的，什麼破劍式、破槍式等等。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總決式。
總決式大致就是其他八種的基礎，也就是其他八種都是在總決式的基礎上推導得來。
可並非學會了總決式，就學會了其他八種。
就像你不可能學會了加法，就懂了乘法一樣。
雖然本質上乘法是加法的簡單運算，但在學習途中，兩者確實有著區別。
白修竹看完手中的劍譜之後，心中大概有了個底。
「前輩，我還是想試試您說的第一種學法。」
獨孤求敗聞言，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他本以為白修竹是放棄了第一種學法，才會讓他拿劍譜。
可誰知道這傢伙在看了劍譜之後，居然還說出想試試第一種學法？
白修竹看著獨孤求敗的表情，心中暗暗偷笑。
他其實有著自信。
以他的天賦，肯定可以從獨孤求敗這裡，利用第一種方法學會《獨孤九劍》。
可能學會歸能學會。
不一定就要這樣用啊！
學霸知道公式是怎麼來的，難道還能每次上考場都去推導一遍公式嗎？
能輕鬆點，為啥要選擇更難的方式呢？
「那種方法你學不會的，老老實實照著劍譜學不好嗎？」
正當獨孤求敗還想勸白修竹，不要好高騖遠之時。
白修竹的劍意卻是驟然施展，朝著獨孤求敗籠罩而來。
在獨孤求敗看來，白修竹的劍意比起他的掌意來說，稚嫩了不止一點半點。
甚至於他就算不施展劍意，都可以輕輕鬆鬆的抗住。
但白修竹此刻什麼話也不說，就突然把劍意施展，獨孤求敗大致也能猜到他是想讓自己同樣施展劍意，獨孤求敗也想看看白修竹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他當即便是展露出自身的劍意。
兩人的劍意幾乎在頃刻間便相融在一起。
這已經成為了獨孤求敗使用劍意時的本能反應。
可此刻的獨孤求敗卻是瞪大了眼睛。
「嗯？！」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雖然是自己的劍意融合到了白修竹的劍意之中。
可在白修竹那裡，同樣也有一股想要與自己劍意融合的波動。
換句話說。
如果之前是獨孤求敗的單方面融合，這次的武道意境相融，頗有些雙向奔赴的意思。
「果然是這樣，前輩，您之所以可以把劍意與他人的武道意境相融，是因為您從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的劍意當做劍意吧？」
獨孤求敗眯起了眼睛。
「繼續說。」
「這話雖然聽上去有些拗口，但實際上，您的劍意說是劍意，但實際上，它並沒有形成您自己的風格，也就是說，您的劍意與我一般，只是璞境！」
如果讓旁人知道。
像獨孤求敗這樣的劍道宗師，劍意只是璞境的話，恐怕會直接驚掉下巴。
但獨孤求敗卻是點了點頭，同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看來你還不算笨，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璞境的劍意，意味著他的劍意還只是一塊可以打磨的璞玉，甚至連琢境都為進入。
這也是為什麼，獨孤求敗的劍意可以那般輕易的與他人武道意境融為一體。
因為他只是在臨陣對敵的時候，照著你的模樣，在改變自己的武道意境罷了。
他沒有自己的風格，所以他的武道意境仍是璞境。
但這同時也就是他的風格！
「可是前輩，雖然我感覺是這樣不錯，但您的劍意應該不只是我說的這些吧？」
「當然不是！」
獨孤求敗話音落下。
白修竹便是感覺到了，一股絕強的斥力直接將他的劍意和獨孤求敗的劍意，從原本相融的狀態中分開。
「你說我的劍意只是璞境，對也不對。」
獨孤求敗此刻緩緩向白修竹解釋著。
「對的點在於，我的劍意的確就像璞境的劍意一般，可以隨意打磨，變化成對手的模樣，而不對的點則是.」
獨孤求敗的眼神微微一凝。
「我也可以擁有瑜境的劍意！」
他說完，劍意便是驟然發生變化。
白修竹能清晰的感覺到，獨孤求敗的劍意此刻鋒利無比，仿佛可以切斷一切在他面前之物。
白修竹不得已，只能再次用掌意與他的劍意進行對抗。
他的掌意已然臻至瑜境。
可此刻在獨孤求敗的劍意面前，白修竹卻感覺自己似乎如滄海一粟般渺小。
好在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多久，獨孤求敗便是將自己的劍意收回體內。
白修竹這才好奇的看向他。
「前輩，您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獨孤求敗笑了笑，隨後說道。
「聽上去好像有些複雜，但總結起來就四個字，看清自己。」
「看清自己.」
白修竹重複了一遍獨孤求敗說的話。
獨孤求敗適時的為他解釋道：「世人對武道意境的劃分，在我看來其實很可笑，璞境便是初學者，尚且在打磨，瑜境就是大成者，已經完美無瑕，可是你相信世間真的有完美無瑕之人嗎？」
白修竹搖了搖頭。
「自然沒有。」
獨孤求敗點頭稱是：「這便是了，既然沒有，那又何來瑜境一說？所謂的瑜境，只不過是在當前境界的瑜境而已，每當你看到多一處風景，走過多一步路程，就又會有新的感悟不是嗎？」
白修竹恍然。
獨孤求敗並未被所謂的武道四境束縛住自己。
他的劍意或許早就到達瑜境。
可武道意境是武者本身對於自己武學的感悟。
他是瑜境，可他仍未認為自己已經完美。
他也是璞境，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劍意仍需打磨。
獨孤求敗只是很簡單的做到了「學無止境」這四個字而已。
他每時每刻都在學習著對方的武道意境，也使得他本身的武道意境每時每刻都在提升。
或許，這才是他能破盡天下萬法的原因.
今天白天加班，晚上看了哥哥比賽，味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