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你不會是殭屍吧？
馬小玲疑惑地看向佐助和埼玉，總覺得這兩個傢伙怪怪的。
面對眾人熱情的自薦，她卻有些遲疑起來。
這畢竟是她初次踏入酒館，對這裡的了解有限，更不知道眾人的性格如何，不敢貿然應下。
誰知道這些人去了她那裡會幹什麼。
萬一他們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用這種方式蠱惑自己呢？
現在的她可沒有被逼到絕路上，遠遠用不著如此冒險。
她婉拒道：「多謝各位好意，這件事我想自己先處理。」
眾人紛紛露出遺憾的表情。
佐助悶悶地幹了一大口白酒，嗆得直咳嗽。
他其實不愛喝白酒，但為了跟酒館內的客人們拉近關係，每日都會自飲自酌地來上一瓶二鍋頭，奈何始終無法適應。
埼玉撓了撓光頭，遺憾地聳了聳肩，衝著馬小玲道：「有搞不清的事情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他跟酒館內的客人們關係還不錯，對於證明自己並沒有多麼迫切，早先出言，更多是出於熱心，加上一絲僥倖。
萬一那個世界有能引起自己興趣的厲害高手呢？
瞧著馬小玲的樣子，他猜測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個女人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按倒一萬個，實在是平平無奇，想來那個世界也是如此。
「一定會的，多謝。」馬小玲道。
埼玉點了點頭，瞧見不遠處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蕭厲和龐博，眼前微亮，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
目送他離開，馬小玲輕輕吐了口氣。
她莫名覺得這個光頭很不好惹。
好在對方並未糾纏不休。
雨化田作為曾經皇帝身邊的紅人，察言觀色的本領自是一流。
他看出了馬小玲的擔憂，在對方開口之前，便先一步拱手笑道：「馬姑娘初來酒館，肯定還有很多不甚了解的，我就不叨擾了，若有所需，可不用跟我客氣。」
「一定一定！」
見他走開，馬小玲表情舒緩了不少。
她有點懷疑自己太過謹慎了。
「對小鬼子，可不能仁慈，這幫孫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對他們越狠，他們反而越尊敬你！」李雲龍走上前來說。
「謝謝提醒。」馬小玲道。
九叔看出了她的敷衍，介紹道：「這位是李雲龍李團長，他處於戰爭年代，很多戰友死在侵略的小鬼子手上。」
馬小玲肅然起敬，起身抬手，行了個軍禮，說道：「原來是李團長，我一定會謹記的！」
李雲龍頷首：「搞不定那個鬼子殭屍，你儘管來酒館中，我幫你搖人！」
他話鋒一轉，笑道：「還有那個名叫況天左還是什麼的，以後有機會，我可得引薦下我們認識。」
馬小玲滿口應下。
見她不肯鬆口，讓自己一併去她所在世界，李雲龍暗自遺憾，揮手告別。
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時，他又生出幾分慶幸。
這個新人一窮二白，對方要真邀請他過去，那一百時空幣的門票他可掏不起。
「不過真有那機會，可以拉上幾個大款一起。」李雲龍的視線在酒館內掃視了一圈，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見到原本湊到自己身前的幾人紛紛走開，馬小玲輕輕拍了拍胸口。
她是開「清潔」公司的，抓鬼是為了掙錢。
雖說她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但終究也有點小市儈。
她一直秉承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因而看到這麼多人同時出言要幫忙，心裡七上八下，懷疑眾人另有所圖。
這下子倒是打消了她不少顧慮。
她轉頭看向九叔和燕赤霞幾人。
「要不是不著急的話，你可以先買點東西，」九叔提議道，「順便檢測下你身上有沒有具有價值之物。」
馬小玲早先聽他提過，自是躍躍欲試。
可是想到況天佑的身份，她又遲疑起來。
按照蘇洛所言，那可是個從戰爭年代活到現在的殭屍啊！
哪怕他看起來頗具正義感，連同神秘的酒館主人也說他品行不錯，但萬一他餓極了呢？
她的腦海中陡然出現一幅畫面。
況天佑騎在好友身上，王珍珍的身體輕輕抽搐，等她靠近之時，況天佑猛然回頭，露出沾滿鮮血的利齒，好友則是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想到此處，她渾身一顫，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她猛地搖頭，連忙道。
「告辭，各位！」
燕赤霞剛剛張嘴，就見馬小玲從眼前消失。
他抓起桌上的酒瓶，自顧給自己灌了一口，突然笑道：「這般風風火火，倒是個俠女！」
九叔將手中的黃符跟金錢劍重新收入到攢錢買下來的低級納戒中，無奈道：「我本來還想送她點捉鬼除妖的法器呢！」
燕赤霞搖晃酒瓶，說道：「她自會再來的！」
九叔想了想，覺得也是。
他跟殭屍打交道極多，了解頗深。
那些不知道多少代的殭屍尚且那般難搞，更遑論那樣兩個由初代殭屍親自轉化而來的怪物。
尋常殭屍別說能白日出行，就是保留生前的記憶都不可能。
它們可是真正的怪物啊！
這兩個殭屍能隱匿於常人中，可想而知有多麼厲害！
他篤定馬小玲不可能搞定二者。
等她與那兩個殭屍產生衝突時，勢必會來酒館內搬救兵。
本打算回去的九叔突然不著急離開了。
他還真想會一會那樣兩個殭屍！
……
馬小玲已經回到了那棵小樹前。
樹幹被她撞掉了一大塊皮，地上更是有一大片狼藉。
她看著四周，感受著腦海中那個如「鑰匙」一樣的東西，察覺到自己隨時可以離去後，心情頗為微妙。
那個時空酒館，竟然並非自己的幻覺！
倘若九叔幾人所說為真的話……
「發達了，以後不靠抓鬼也能賺很多錢！」她興奮地握了握拳。
驀地聽到前方傳來人聲，她轉頭看去。
見是被況天佑攙扶著一點點滑下來的好友王珍珍時，她眯起了眼睛。
初次見面時，她對況天佑的感覺還不錯。
不像他那個一副色慾薰心模樣的夥伴，況天佑沉著冷靜，很有禮貌。
私下裡跟好友聊天時，王珍珍的評價也很不錯。
當抓鬼時再次撞見對方，得知了他港島警察的身份時，她的印象更好，因此才將受到驚嚇的好友託付給對方。
然而如今得知了況天佑的殭屍身份，再看對方，她的明顯察覺到了些許不妥。
這傢伙總是板著一張臉，幾乎從不露出笑容。
莫非是害怕他的獠牙露出來？
早先說要請他吃飯，他還客氣地拒絕了，分明是因為他的食物乃是血！
請客把自己送給他吃還差不多。
她正觀察著兩者，忽然見珍珍似是沒掌握好平衡，身子歪了下。
眼看她就要摔倒之際，況天佑以極其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她給扶住了。
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馬小玲又想到了蘇洛對況天佑的評價，表情柔和了些許。
也許，世界上真的有好殭屍呢？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她抬腿快速朝著二人走去。
正含羞帶怯地向況天佑表示著感謝，順便請教滑雪技巧的王珍珍忽然見面前的男人不再說話，狐疑地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糟糕！
小玲一定看到了自己剛才故意摔倒的樣子，會不會取笑自己？
然而讓她既是鬆了口氣，又莫名失落的是，馬小玲的視線都沒在她臉上停留，便朝著況天佑道：「況警官滑雪很不錯呢，一定沒少練吧？」
「熟能生巧而已。」況天佑解釋道。
他悄悄打量著馬小玲。
早先之所以答應跟兩人出來，也是他為了多了解對方。
因為多年前的經歷，他對這個相似的身影很好奇，更是有著幾分感激。
驅魔人的身份，加上馬小玲的長相，讓他很清楚對方必然與多年前那個追殺殭屍，變相讓自己存活下來的女人有關聯。
二者極可能是血親！
即便他對於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並不喜歡，更想當一個正常人，可是能以這種方式存活，彌補很多遺憾，他也足夠感激了。
等哪一日他再無遺憾，想徹底終結生命，還可以請對方幫忙。
馬小玲若有所指道：「那你滑雪一定很多年了吧？」
「是有好些年了。」況天佑說。
「大概呢，五十年，六十年？」馬小玲笑嘻嘻道。
她一副開玩笑的口吻，目光卻在況天佑的臉上並未挪開。
況天佑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下，莫名感到有些不安。
「你才五六十年呢，況警官的年齡最多二十八！」王珍珍插嘴道。
況警官看起來一點也不大，只是氣質成熟。
好友的意思，豈不是挖苦自己喜歡叔叔？
況天佑點頭，算是認可了王珍珍的回答。
馬小玲心中一陣鬱悶，狠狠地瞪了眼好友，心說這個色迷心竅的豬腦袋，自己可是為了她好！
要是自己不管，她早晚得變成殭屍的餐食呢！
她踢了踢腳下的雪，說道：「我家裡有個畫像，是我姑婆留下來的，跟況警官很像。」
「我怎麼不知道？」王珍珍警惕地打量著好友。
她不會是想橫刀奪愛吧！
「珍珍，你還沒嫁過去怎麼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咱倆才是朋友哇！」馬小玲怒視豬隊友，「我家有什麼東西還都得給你看嗎？」
王珍珍早就被她的前一句話弄得面紅耳赤，後邊的話早就聽不清了。
她哼哧著張了張嘴，半晌才吐出一個「胡說八道」。
隨後她轉過身，索性不跟兩人玩了！
況天佑這才開口道：「你姑婆是？」
「一個很厲害的驅魔人，當年差點就殺了將臣，世界上第一個殭屍，可惜對方跑得快！」馬小玲的語氣中有著不加掩飾的驕傲。
況天佑心中一凜。
果然！
他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
但他可不會在這個初次見面的驅魔人面前坦白身份。
「或許是我的某個祖輩。」況天佑道。
馬小玲盯著他的表情，突然將雙手使勁搓了搓，插進兜里，問道：「況警官穿得這麼單薄，難道你不冷嗎？」
「我身體……」
況天佑正想說自己身體素質好，藉此搪塞過去，卻聽馬小玲打斷道：「聽說殭屍就不怕冷呢！」
況天佑面色驟變。
叮鈴鈴……
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快速接過，聽著耳畔嘰里哇啦的聲音，嗯嗯應付了幾句，轉頭道：「馬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再會！」
說完話後，他頭也不回地走開。
「誒，你等等！」馬小玲連忙道。
況天佑走得更快了。
「況警官呢？」
馬小玲還想追，卻發現衣服被人扯住了。
她轉過頭，見是好友王珍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拉我幹什麼，人都跑了！」她再轉頭，視野中的況天佑早已連影子都沒了蹤跡。
「我還沒問你發生了什麼呢？」王珍珍不解道，「他怎麼不辭而別了？」
「你就對他這麼上心？」馬小玲無語道。
王珍珍語氣一滯，繼而又理直氣壯起來：「好不容易在島國碰到一個同鄉人，人家還幫了忙，不應該感謝嗎？」
「怎麼感謝？」馬小玲冷笑道，「把你送給他？」
王珍珍大囧，大聲道：「馬！小！玲！」
馬小玲忽然語氣一變，說道：「萬一他是殭屍呢？」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王珍珍愣了下。
她認真地看著馬小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腦袋裡除了男人，就沒別的了？」馬小玲沒好氣道。
「那你幹什麼說這麼奇奇怪怪的話！」王珍珍仍舊懷疑。
「你有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馬小玲想到好友跟況天佑獨處過小半日，打探道。
「我發現最不對勁的就是你！」王珍珍挽起好友的胳膊，轉頭道，「你不會是殭屍吧？」
「我？殭屍？」馬小玲差點笑了。
看到她的表情，王珍珍笑道：「你看，被人誹謗殭屍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吧？你就不要背後說人家壞話了！」
我他媽……
馬小玲忽然很想罵髒話。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好友一見到男人就走不動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