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龍淵

2024-10-27 11:38:48 作者: 豆漿油條熱乾麵
  一道金色遁光自千軍萬馬當中騰空而起,在夜空中攔住前方去路。

  定睛望去。

  只見來人一襲道袍,腳踏仙鶴,身形並不魁梧,但卻如蒼松巍然屹立,

  道袍古樸淡雅,玄青色的布料於月華下透出柔和光澤,表面雲紋飄逸,猶如天人合一,此老道鬚髮花白,但面龐卻不見衰老,正所謂鶴髮童顏,雙眸明似星輝,卻又深邃而幽靜。

  夜風拂過,鬚髮擺動,衣袂飄飄,仙風道骨當中,又透著股俯瞰眾生的威嚴。

  東勝神洲人間帝王,大盛隆慶皇帝曹楷。

  「北涼王。」

  隆慶皇帝幽深沉渾的聲音響起,調侃的語氣中帶著戲謔,吐出的每個字都好似無形大手死死掐住喉嚨:「即便你數次欺朕,朕至今也還是對你青眼有加,最後予你一次機緣。

  「就此停手,朕自會保留你的爵位、地位,甚至——」」兵權!

  「你想做的事情。

  「只有朕在,方可功成。

  「也只有朕,能為你提供接下來你所需要的一切。」

  「然後呢?」

  陳三石靜靜地聽著對方把話說完,才徐徐開口道:「那以前的事情就都算了?」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隆慶皇帝拖著悠長威嚴的腔調不急不緩地吟誦道:

  「古人有詩云:

  「南國江山入戰圖,生靈何處問漁樵。

  「憑君休說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是啊。

  「朕又何嘗不知,蒼生疾苦,民生多艱。

  「可若是沒有『萬古之枯』,何來「一將功成』?

  「陳三石。

  「你是統兵之人,這點道理應該比朕清楚。

  「你敢說,你一次次的奇功大勝,不是由森森白骨堆積而成?

  「行軍打仗如此,治理天下亦是如此,

  「所有死去的臣民,都是在為太平盛世做鋪墊「而你,陳三石,今日之所作所為,是想毀了這一切,是想讓蒼生白白流血,也正因此,朕才會再給你一個醒悟的機會。」

  「這不一樣。」

  陳三石聽著對方的雄才詭辯,輕輕搖頭:「曹楷,你的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哦?」

  隆慶皇帝微微眯眼:「朕倒想聽聽,你如何反駁。」

  「沒有反駁。」

  陳三石只是以槍芒直指對方天靈,獰面具下傳出毫無情緒的聲音:「你不配聽。」

  聞言。

  隆慶皇帝並不動怒,只是幽嘆一聲:「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就由朕來送你上路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便驟然揮動手中拂塵,一道五色祥光化作匹練從天而降,猶如虹霓倒灌。

  飛虹絡雲帶,人影在河漢!

  火行呼吸法施展開來。

  一點寒芒先至,隨後槍出如龍。


  長槍咆哮著將飛虹擊碎,但陳三石自身也在衝擊力下倒退出去,好不容易才重新穩住身形,而後就接連催發「神速符「和「避風符」,御劍飛行的速度陡然加快,就要返回昆陽城內。

  決勝契機暫未來臨,他目前的修為也硬撼不過對方,自然不會一根筋的送死。

  從一擊交手來看。

  隆慶皇帝的實力,比之凌家老祖凌奎都還要強上不少。

  法修和武修本來就非一道,所謂真力中期相當於法修築基,也只是大概區分,具體強弱,還要因人而異。

  更何況。

  陳三石還需要同時面對兩人!

  就在曹楷出手之時,凌奎也早就從側翼襲擊而來。

  陳三石右手提槍,左臂盔甲的縫隙當中,則是鑽出一條兇殘的翼火蛇與滔滔不絕的冥河之水撞擊在一起。

  赫然是他在赤壁之戰中,從凌家族人手裡繳獲得來的天河軟劍。

  他精通千百種兵器和功法,軟劍劍法,自然同樣擅長。

  兩者接觸瞬間,翼火蛇就朝著闊劍纏繞而去,形同烈焰組成的鎖鏈般將其牢牢捆住。

  「此此此——一火行真力和冥河真力互相消融,激發起裊裊青煙。

  陳三石沒有與之角力,直接拋棄天河劍的同時拉開距離,用最快的速度祛除著體內的附骨之疽。

  在他終於恢復全盛狀態之後。

  隆慶皇帝也追趕而至。

  他身下仙鶴髮出長唳,手中法器不知何時,已然從拂塵變幻為一口寒芒足以遮掩月華的長劍。

  七星龍淵劍!

  劍出瞬間。

  方圓千里,數以百萬之人的耳廓當中,同時響起一聲震顫天地的龍吟,

  在他們的眼中,仿佛整個廣荒原化作一方萬丈深淵,一條至尊真龍在皇帝陛下的詔命之下沖霄而起。

  在這一剎那。

  百萬將士心神震顫,無一不是想要匍匐跪拜。

  神龍出淵!

  真龍直入九天,狂嘯之後調轉方向,朝著半空中一道渺小的火光傾軋而去,神龍之威動搖蒼穹!

  劍芒的速度,超過陳三石的遁速,他不得不調轉方向迎接此擊。

  龍膽亮銀槍火光碟旋纏繞,只是此刻在神龍的襯托下,微弱的好像是一條幼年龍。

  緊隨其後的,還有五十餘道紫色劍氣。

  然而—·

  烈焰火龍不過瞬息之間,就在神龍至尊的碾壓下熄滅,一桿龍膽亮銀槍變得黯淡無光。

  一道道的劍氣術,更是形同琉璃般支離破碎。

  厚土決凝聚而出,但也僅僅是阻礙片刻,法術土盾就分崩離析,仿佛只是一堵年久失修的黃泥牆不堪重負而分崩離析。

  七星龍淵勢如破竹,直逼符將鐵甲而去。

  劍氣浩瀚似海,法力巍巍如岳。

  直到劍鋒落在頭頂的前一刻,白袍的身前才有劍光亮起,鎮岳出鞘格擋,頑強相迎。

  「咚——」


  兩者相碰。

  方圓數百里,只聽到一聲好似雷震般的悶響,然後百萬眾人,就看到白袍身體表面的火焰變得黯淡無光,整個人在浩瀚法力的轟擊下失去控制,筆直地朝著大地墜落。

  又是一聲巨響,如同山石從萬丈深空砸下,引得地面劇烈震顫宛若地龍翻身。

  在白袍隕落位置激起滾滾煙塵,以他為中心出現數丈的深坑,厚土大地朝著四周快速龜裂,像是經歷累年積月的大旱一般。

  「咳.」

  塵埃中。

  陳三石咳出濃稠淤血,面龐上的面具從中心割裂脫落,身上穿著的符將鐵甲更是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溝壑,溫熱的鮮血從破損的鎧甲下淚淚湧出,

  就連前燕王朝遺留下來的鎮岳劍也布滿裂痕,裂痕蔓延開來,劍身徹底崩碎,變成滿地的廢鐵碎片。

  這是。

  整個東勝神洲唯一築基修士,而且是天品資質的築基修士的全力一擊,

  也可以說是神洲最強之人的全力一擊,其中還有六丁六甲大陣的加持,再加上...·

  七星龍淵劍!

  交手過程中。

  陳三石用玄珠感知過,但並沒有像在紫薇山密室那樣,捕捉到和龍淵劍的羈絆。

  想必是那股很可能和國運有關的力量,被隆慶皇帝蘊藏或封印在劍身之內。

  這對於皇帝老兒十分重要。

  師父說過。

  當初涼州血祭。

  直到必死的最後一刻,皇帝老兒才準備祭出龍淵中的力量。

  陳三石手持玄珠,有信心和龍淵玄力殊死一搏。

  可問題是—·

  眼下隆慶皇帝根本就沒有使用玄力,僅僅是憑藉著七星龍淵劍自身的鋒銳,就能夠展露出來如此的威能。

  龍吟之聲再次傳來。

  曹楷沒有給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後生任何喘息的機會,七星龍淵劍在六丁六甲大陣的加持下,又裹挾上滾滾雷霆,一劍劈下,好似天雷轟擊。

  「咔一—」

  雷電交錯之下。

  天坑當中的白袍化為粉。

  隆慶皇帝並無喜色,反而瞳孔微縮,更加謹慎地開啟探查法術掃視著四周,果然在百丈之外再度找到重傷的白袍身形,方才擊殺的不過是分身而已。

  在【斂息藏身】以及【易容術】藏氣效果的助力下,陳三石已然遁到百丈之外,距離護城大陣只剩下百步左右。

  仙鶴喉鳴響起。

  隆慶皇帝速度快到化作金色流光。

  白袍相對于凌奎擁有的法修靈活,在作為築基境界的皇帝面前蕩然無存。

  僅僅兩個呼吸他便拉進到足夠距離,道袍揮舞之間,七星龍淵劍再度祭出,攜帶著七色祥光和滾滾法力朝著白袍心窩刺去。

  陳三石強忍著經脈的劇痛超負荷調動火行真力和吞火決法力,再度舉起龍膽亮銀槍,厚土決、劍氣決接連出現,再加上從修士身上得來的戰利品,

  各種防禦符,等待看迎接這一劍。


  事實上。

  到這個位置,他已經沒有性命危險,哪怕是擋不住這一劍,也能夠順勢回到護城大陣內。

  二階大陣本來就是對應築基修土的陣法,即便隆慶築基成功,一時半會兒也拿陣法沒辦法。

  可就在陳三石做好傷勢再稍微加重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驢車騰空而起,

  從城牆上方飛到身前。

  「陳道友先行一步,小老兒替你斷後!」

  黃老九揮舞著趕驢鞭來到沙場,及時擋在白袍身前,雙手結印的同時,

  用精血祭出一張二階符篆,靈光大方之下變成一道湛藍色的光盾。

  七星龍淵劍撞在上面,光盾崩潰消散,但也成功阻止劍鋒繼續前進。

  黃老九連同馬車高高仰起,在驚險當中穩住身形,毛驢啼叫著調轉方向陡然加速,直接飛奔回到護城大陣內。

  隆慶皇帝沒有猶豫地再起一劍揮出,但也只是在玄甲巽風大陣的表面激起陣陣水波般的漣漪,並沒有將其攻破。

  他不敢短時間消耗大量的法力去強攻陣法,那樣只會給對手可乘之機,

  也只好暫時作罷。

  在他轉身之後。

  朝廷大軍也鳴金收兵。

  「是陛下!」

  「是陛下!」

  大軍當中,有將領認出天空中突然出現的老道,正是他們大盛朝廷的皇帝陛下!

  隆慶兩日前便來到前線,一直沒有露面,就是想等待白袍出城,最好能夠一擊斃命。

  因此直到此刻。

  將士們才知道皇帝出關。

  他們回憶著剛才猶如仙人下凡,又似真龍降臨的場景,就連那傳說中戰無不勝的白袍陳三石,也被一劍斬落,狼狐而逃。

  眾人無一不是崇敬如神明。

  雯時間。

  百萬大軍像是風吹稻浪般跪倒在地,齊聲高呼。

  「大盛萬壽帝君,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震天動地!

  昆陽城牆。

  「大帥!」

  趙康等人匆匆上前。

  臉色發白的陳三石抬起手,示意自己無礙,直到來到城樓內關好門才嘔出一口鮮血。

  主帥受傷,會對士氣造成巨大的折損,所以就算是傷得再重也不能讓底下的弟兄們看出來。

  簡單調息,為自己包紮傷口,又吃下幾顆療傷丹藥之後,陳三石才重新回到城牆上。

  「師弟?」

  程位等人目露擔憂。

  「皮外傷,不打緊。」

  陳三石風輕雲淡地說道。

  「陳道友。」

  黃老九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小老兒這裡有些療傷的丹藥,希望不要嫌棄。」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陳三石不打算去吃,但還是接過丹藥,抱拳道謝。


  他的心中,困惑更重。

  按照他之前的判斷。

  黃老九的真實境界,很有可能超過鍊氣期。

  可是剛才只是祭出二階符篆,自身並沒有出手。

  他在等什麼?

  隆慶一死,敵軍自潰。

  還是說陳三石的猜測有誤,此人的的確確就是鍊氣修士,【觀氣術】之所以無法看透,僅僅是因為其修煉功法特殊?

  不論怎樣,都只能指望自己了。

  「先、先帝出關了!」

  城內士氣本就低落的將領變得更加惶恐不安。

  「成仙?!」

  「先帝是不是真的成仙了?」

  許多人並不了解修士們的境界劃分,只覺得隆慶皇帝手持龍淵劍的氣場形同道祖又似劍仙。

  即便魏玄再怎麼解釋築基壽元兩百,並不算真正的仙人,也終究是難以平復軍心。

  約莫僅僅過去半日之後,朝廷就再次試探性攻城。

  在無法抵禦築基修土的情況下。

  黃老九隻好直接開啟十成威能的玄甲巽風大陣。

  敵軍開始日夜不斷地利用六丁六甲大陣對護城陣法進行消耗。

  「靈石,小老兒的靈石啊!」

  黃老九不斷哀嚎。

  城外。

  百萬大軍。

  中軍大帳。

  「臣等,參見陛下」

  秦王以及諸多將領紛紛抱拳躬身行禮。

  「爾等修士,還不行禮?!」

  黃鴻指著升雲宗修士袁思淼,厲聲呵斥。

  「這是何意?」

  袁思淼眉道:「我等修士又不是你們盛朝子民,行江湖之禮難道還不夠?」

  「大膽!」

  黃鴻尖銳的聲音陡然拔高:「此乃天朝帝王,豈是凡俗君主能比的?就算修士,在東勝神洲見到萬壽帝君,也該行臣子之禮!否則的話,就要按照我大盛朝的禮法懲治!」

  「你說什麼?!」

  袁思淼心下大怒,正要發作,卻又看到盤膝坐於蒲團上閉目養神的曹楷,當即冷笑起來。

  這是——

  翻臉了!

  前恭而後據!

  不久之前,姓曹的還在苦苦懇求升雲宗與之合作,換取築基丹等資源。

  如今築基成功,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

  偏偏——

  還真就拿他沒辦法!

  對方有著能夠抵抗天地封印的上古之寶,是此方天地唯一的築基修士。

  話說難聽點。

  就算是真因為不行禮把他斬殺此地,只要隆慶皇帝不離開封印之內,哪怕升雲宗老祖來了也毫無辦法!

  而且·

  升雲宗如果還想要鄭山祖脈的話,連翻臉都做不到,甚至搞不好以後還要看此人的臉色。


  攻守之勢異也。

  此人倒也算是忍辱負重。

  想清楚其中利害關係之後,袁思淼沒有強撐面子,最後還是領著同門師兄弟,朝著皇帝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躬身禮:

  「升雲宗袁思淼,參見皇帝陛下。」

  「免禮。」

  直到此時,隆慶皇帝才緩緩睜開雙目,沉聲開口道:「昆陽城的情況如何了?」

  「回父皇的話。」

  秦王拱手道:「一派人攻城,他們就開啟護城大陣,不過我六弟連同大部分歸元門修士都已經撤退,只要慢慢消耗下去,大陣崩潰之日,就是他們全軍覆沒之時。」

  「凌奎道友。」

  隆慶皇帝微微側目:「朕親自坐鎮此地,你領幾名升雲宗弟子前去誅殺歸元門的賊子。」

  先前曹煥等人能夠順利撤走。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需要有真力中期坐鎮大軍。

  但現在隆慶出關,情況就大有不同了。

  「得令。」

  凌奎沒有廢話,叼著狗尾巴草就離開大帳,領著七八名修士前往追擊曹煥以及新朝的文武百官。

  與此同時。

  升雲宗剩餘修士則是配合單良成的六丁六甲大陣,日以繼夜地對護城大陣展開狂轟濫炸。

  「別慌別慌!」

  黃老九勸著別人莫慌,但自己卻四處亂竄:「這次從宗門帶出來的靈石確實消耗光了。但是小老兒這些年,自己還有一些積蓄,還能頂上一陣子。」

  「呀!」

  看著不斷搖晃的屏障,魏玄氣憤地將闊刃插入地面:「現在對方有一名築基修士不說,我方修士數量更是少得可憐!

  「這些人,難道就真的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嗎?!

  「要是大家同進退共生死,或許還有絕境反擊的機會!」

  就連他這個外鄉人都看出來。

  正統皇帝等人的撤退,白袍和雲頂宮的關係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些人又怕死,又想要保存實力,擔心贏下此戰之後北涼軍一家獨大。

  生死存亡的關頭,卻還在內鬥!

  就在城內人心惶惶之時,後方北城門的方向突然傳來呼救聲。

  「快開大陣!」

  「放我們進去!」

  只見歸元門修士錢其仁,不知道何時御劍而來,被擋在屏障之外神色焦灼地不停呼喊「錢其仁?!」

  汪直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不是跑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汪將軍,快讓黃老前輩打開陣法啊!」

  錢其仁說道:「凌奎領著人對我們進行斬首行動,馬上就要追過來了!」

  他們也是才知道隆慶皇帝築基成功,

  這種時候要是不躲在護城大陣內,基本上就等於死路一條!

  「等等!」

  汪直警惕道:「你該不會叛變了吧?想要騙我們關閉陣法?」

  「汪直,你何故血口噴人?!」


  錢其仁勃然大怒道:「我乃是歸元門掌教真人魔下的真傳弟子!誰背叛師門我都不可能背叛!」

  說話間。

  後方出現一艘艘的飛舟。

  仔細看就會看到,是歸元門修士們捨棄兵馬,只攜帶著正統皇帝曹煥和部分高官狼狐逃回來。

  「好啊!」

  汪直只覺得大快人心:「讓你們先前只顧著逃命,現在就在外面等死吧「師兄,放他們進來吧。」

  陳三石開口道。

  一則,城內現在需要用人。

  二則,也是最主要的一點,不要忘記黃老九是歸元門的人,現在全依仗著這位二階陣法師,他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同門在外面不管。

  果然。

  話才說完。

  護城大陣就短暫收縮。

  錢其仁、崔子晨等人立即帶著正統皇帝曹煥和高官魚涌而入,然後陣法才再次開啟十成威能。

  此刻前方城牆正在交戰,險些就放進來大量的修土。

  「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統皇帝曹煥急得團團轉:「父、父皇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出關了?!」

  要知道。

  他當初登基,是打著「隆慶飛升,順位繼承」的旗號。

  如今隆慶出關,豈不是狠狠打自己的臉?

  「什麼隆慶?」

  上官海昌提醒道:「陛下,那分明是妖道,和先帝有什麼關係?!」

  「哦,對對對!」

  正統皇帝恍然大悟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妖道,竟然敢冒充父皇,

  逆先帝!」

  消息傳播需要時間。

  只要在傳遞開之前贏下這一仗,就不會有多人少知道。

  可····.

  這就是問題所在。

  眼下休說是贏了。

  隆慶築基,他們誰是對手?

  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全部死在昆陽城內!

  「快,快把黃仙師請來!」

  「黃老前輩」

  崔子晨私下找到年邁修土,急切地問道:「事已至此,上宗難道還不準備派出殺手嗎?」

  「是啊前輩。」

  錢其仁跟著說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當初他師父,也就是歸元門的掌教真人親口說過,宗門得到遮蔽天機的寶物,要派來一位能夠鎮壓東勝神洲的前輩,一舉定鼎江山,拿到邯山祖脈。

  他們本以為黃老九便是。

  可當其露面,並非是歸元九峰任何一峰的長老後,就覺得此人恐怕真的只是個鍊氣圓滿的二階陣法師,無非是輩分可能高一些。

  否則的話隆慶現身,怎麼還不出手?

  而且黃老九一開始連陣法都十分生疏,嶄露出來的實力令人堪憂,更加令人覺得他並非底牌,只是派來探路的陣法師。

  也正因此。

  先前曹煥才會領著人撤退。

  現在面臨絕境。

  崔子晨等人才忍不住發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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