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真力之上
根據陳三石讀過的萬獸譜中的記載,他找到「敦湖」經常出沒的區域,不出半日就有所發現。
就在前方的一條溪流附近,有幾頭通體漆黑的靈獸在飲水,看起來體型如馬,但是生長著蒼鷹般的羽翼,面容類似於靈長類生物,看起來有些掙獰,尾巴光禿禿的,像是赤翼蛇的尾巴。
萬獸譜有記錄,有獸焉,其狀馬身而鳥翼,人面蛇尾,是好舉人。
敦湖!
並且這些敦湖的體型很小,大約七八頭的模樣。
不同於鹿蜀,熟湖生下來就是放養狀態。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些年幼的熟湖基本上沒有什麼抵抗力,陳三石輕而易舉地就將其一窩全部端掉。
搞定以後,他才繞路返回,這一趟算是滿載而歸。
陳三石把「敦湖」、「鹿蜀」全部丟到天墉城內,又在長安待了兩個月,然後才返回天水。
至於搬山散人的死,對於坊市來說,或許是死在山裡、或許是遭到魔修截殺、也可能是得罪什麼人逃離此地,總之,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只是認識的人偶爾會嘀咕幾句罷了。
這段日子,陳三石就當做自己一直閉關沒有出過門,正常來講,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來。
除非——
是幕後主使!
在沒有任何目擊者的情況下,也只有幕後主使,會把搬山散人的死聯繫到他的身上。
陳三石目前也只能靜觀其變。
最近到處都是宗門、鎮魔司的人在巡邏,只要他不去偏僻之地,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小竹峰也是同理。
這裡還住著三名築基級別散修,一般人不會敢跑來這裡鬧事,畢竟整個大澤坊市也只是築基級別的勢力,要是連小竹峰都出事,以後也不敢有人來坊市租賃洞府了。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也是很簡單的道理。
既然幕後人只敢背地裡耍陰招,就說明不敢把事情鬧大。
因此,他完全可以等著對方心急露出馬腳,然後自己待時而動。
【功法:吞火決.鍊氣八層】
【進度:530/1200】
陳三石最多再有兩年,就能夠突破到鍊氣九層,屆時就需要正式著手築基也是時候開始做準備了。
修煉完仙途。
他又拿起一柄長劍,腦海中回憶起天水凌家的《天河劍法》。
閉關的這段時間。
陳三石一直都在嘗試修煉另外一種屬性的真力。
否則的話,再遇到前不久的情況,北陽道突兀出現火行真力的真力中期武者,實在是有些太過扎眼。
習武對於陳三石來說,早已經成為人生的一部分。
他短短几天就熟練掌握全套功法,但是後續淬鍊靈力為真力的過程還是出現問題。
真力的誕生,需要先通過呼吸法將天地靈氣納入體內,經過周天運轉穿過各個部位的「景神」,用已經甦醒的景神神龕,來將靈力轉化為真力。
而景神神龕,是有屬性的。
在第一次修煉之後,就會誕生和所練功法相同的屬性。
比如陳三石體內的神龕,便是炙熱的五行之火。
當他再運用水行呼吸法的時候,就會和原本的景神產生衝突,導致神龕震顫,連帶著經脈都一起劇痛。
【技藝:水行真力】
【進度:26/100】
【效用:暫無】
但是面板的出現,就意味著並非不行!
陳三石也沒有急於求成,每次有損傷經脈的跡象後就會停下,轉而去修煉其它功法。
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
他算算日子差不多,就來到小竹峰山頂,參與和其餘道友的聚會。
「物是人非啊!」
鄧無常看著空缺的位置:「再也沒有人給我們弄肉吃嘍!」
「是啊。」
瞿凌川抿了口酒,感秋傷懷地喃喃道:「我輩修士追尋長生,道路向來志芯,途中有人掉隊,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是魔修乾的?」
鄧無常嘀咕道:「總不至於是死在林子裡了吧?」
「或許吧,最近魔修的活動確實較為頻繁。」
瞿凌川正色道:「而且我聽說,白家和各家族的矛盾也越來越大,搞不好接下來還會動手,附近估計要亂一陣子,幾位道友能不出去走動,還是不走動的好。」
「瞿道友。」
陳三石發問道:「這白家好歲也是有真力圓滿境界的,何至於群起而攻之?」
他平日裡去黃昏谷單純是煉丹,煉丹結束後就走,其實交集也不算太多,更談不上熟悉。
「蕭兄來得比較晚,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
瞿凌川悠悠道:「這白家雖然傳承已久,但本來並不是天水洲人,差不多一個甲子前才來到北陽道。
「為了爭奪黃昏谷那塊地,當初可沒少和人結仇。
「比如李家、徐家、朱家乃至錢家,都在那場靈脈爭奪戰中死過人,這梁子從來沒有解開過。
「如今,白家老祖年老體衰,壽元無多,族內只剩下白老大和白老二,也不過是真力中期境界而已,自然要遭到清算。
「不過—
「這回好像還有朝廷的人摻和。」
「朝廷?」
陳三石一邊喝酒,一邊看似閒聊道:「朝廷不是很少參與修仙界的事情嗎?
十「那是針對金丹宗門而言。」
鄧無常接過話:「宋廷就算再無能,好列也同為金丹宗門,像是築基級別的事情還是說得上話的。
「這次,就是負責鎮守北陽道的大宋八王爺,想要在黃昏谷打造一個更大的集中坊市,並且和周邊的各個家族平分其中的利益。
「北陽道王爺?」
陳三石若有所思。
「不聊這個,反正和們關係不大。」
瞿凌川話鋒一轉:「,蕭道友是不是快築基了?」
「最近幾年吧。」
陳三石趁機問道:「實不相瞞,在下正在打聽築基丹的消息,幾位道友若是能夠提供線索,蕭某感激不盡。」
他在小竹峰待了兩年,對於散修獲得築基丹的方式有所了解,但肯定不如這些人知道的詳細,自然要多多打探。
「一般來講,北陽道散修獲取築基丹的方式有四種。」
紫南姑娘盈盈道:「第一,也是相對而言最簡單的,如果資質足夠的話,加入宗門或者跟家族聯姻,通過內部考核競爭築基丹。
「第二,打擂台。
「每隔五年,金丹上宗聯合北陽道的朝廷,會舉行擂台,不允許家族修士參與,是專門留給散修的,若是能贏到最後,就能得到一顆築基丹。」
「只有一顆?」
陳三石問道:「多少人參與?」
「整個北陽道的鍊氣後期,都會參與。」
瞿凌川說到這裡,抬頭看向夕陽:「每到這個時候,北陽道的鍊氣後期散修數量,就會銳減一半。」
陳三石頜首。
很顯然,這是各個宗門和大宋朝廷,為了維護底層修士穩定,特意想出來的辦法。
一顆築基丹,就能讓散修們自相殘殺,簡直是划算到家的買賣。
「蕭兄可能不知道。」
鄧無常啃著果子:「當年咱們的瞿道友,就是硬生生從那場擂台上殺出來的,厲害得很吶!」
「第三種。」
瞿凌川接過話,繼續說道:「前往九幽禁地,同樣是五年開啟一次,所有散修都可以參與。
「九幽禁地之內,有大量的藥材,其中就可能出現包括築基丹材料的靈植和各種天材地寶。
「但一般情況下,出現的寶物不會超過二階,自從九幽禁地出現之後,貌似只有百年前出現過一次三階寶物,那一次,可真是打破了頭。」
至於獲取築基丹的第四種方式。
鄧無常打著哈欠,說道:「就是拍賣。
「不過聽起來只用花錢,實際上的難度不比前面三種簡單,蕭兄,祝你好運吧。」
「多謝各位道友指教。」
陳三石拱手。
幾人所言,和自己先前了解到的基本上差不多。
他不再聊此事,宴會結束後就動身前往白家,打算近期再煉最後一次丹,就先閉關修煉到鍊氣九層,然後出來處理築基事宜。
黃昏谷內。
陳三石輕車熟路地煉製著丹藥,白家少女輕聲念誦著步驟,兩人配合默契,
幾乎沒有失誤。
「最近半年的丹藥,數目差不多足夠了,勞煩侄女回頭把丹藥轉交給白家主,在下接下來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
他這次在煉丹房,足足待了有兩個月。
陳三石本打算告辭,結果發現山谷里多了很多身穿玄青色長袍,胸前配護心鏡,腰間挎著長劍的人。
鎮魔司!
他不止一次在大澤坊市見到過這群人,正是大宋朝廷的鎮魔司。
兩名鎮魔司的鎮魔衛,拔劍攔在他的前方,告知黃昏谷封閉,任何人不得外出。
他輕輕歪頭,看向身邊的少女。
白朝桐連連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直到盞茶之後。
鎮魔司當中,一個胸前掛著金色護心鏡,真力後期的武修才沉聲道:「奉命搜查魔修,爾等只管配合!」
「魔修?」
陳三石這才知道。
近期魔修愈發猖,昨天夜裡更是屠了附近好幾個村子。
他暗中觀察著鎮魔司的人。
天水洲武道家族不多,但大宋的鎮魔司當中,倒是有一半都是武修。
而且他的真力中期,也不再是頂層,最多算是中層,也僅僅相當於築基初期而已。
鎮魔司的人氣勢洶洶地在周遭搜查,包括鍛器坊、煉丹房,甚至白家人的洞府都沒錯過。
對於這些。
白家眾人只是面露厭惡,但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鎮魔司的頭領,領人直奔藥谷方向而去。
「站住!」
白家家主白良弼喝止對方,提醒道:「吳總使,藥谷就不必查看了吧?裡面有我們的人專門看守,若是有發現肯定會告知的。」
「那怎麼能行?」
吳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再說,一個藥谷有什麼不能查的,莫非裡面有鬼?」
「能有什麼鬼?」
白良弼怒道:「難道我白家還能和魔修勾結不成?」
「矣~」
吳威抓住話鋒:「那可說不準,白家主還是讓在下去搜查一番較好,免得將來引起誤——·會!」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轉身,腳下一踩身體好似箭矢般沖霄而去,就要繞開眾人,直奔藥谷。
「賊膽!」
白良弼大怒,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竹劍,一陣清風徐徐吹來,不見他如何動作,身體卻輕盈無比地飄向高空。
巽風呼吸法!
他沒有廢話,磅礴真力激盪升騰,一劍遞出,天地之間便是一道龍捲。
恰逢深秋時節,黃昏谷內的紅色楓葉層層翻湧,好似數不清的鋒利飛鏢,組成一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鎮魔衛一口吞噬。
「嗡!」
鎮魔衛側目,一桿銅旋轉嗡鳴,好似有神獸甦醒,咆哮著裹挾沉重的厚土之力,朝著前方的巨蟒抽去。
土行真力和罡風真力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白良弼噴出一口鮮血後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
那條巨蟒更是頃刻土崩瓦解,化作漫天的血紅楓葉翻翩起舞。
鎮魔衛吳威乃是真力後期,白家家主只有真力中期,又怎麼可能會是對手,
僅僅一擊就敗下陣來。
「家主!」
「不要管我,攔住他!」
白良弼大吼著,露出沾滿鮮血的牙齦。
然而其餘白家小輩又哪裡會是對手,甚至根本就追不上對方的步伐。
眼瞅著吳威就要跨過峽谷,在夕陽之下,又有一道身影踏風而來,他人還未至,但是卻已經有一根纖細的柳枝鞭撻到面前。
吳威本來想去格擋。
可等到他抬手時,那跟柳枝卻已經鬼魅般落在胸前,金色的護心鏡怦然炸裂,整個人好似隕星般筆直墜落在山頭,整座山峰隨之一顫,數不清的滾石蕭蕭而下。
同樣是一擊!
就將真力後期的武者擊潰!
「吳威,你好大的膽子!」
只見來者,是一名獨臂的老人,右邊衣袖隨風飄蕩,左手拿著一根有著嫩芽的柳枝。
他望著躺在山頭不斷咳血的吳威,微微眯起眼睛:「朝廷只負責凡俗事務,
無權干預修仙界,這是萬年前就定下來的規矩!」
「呵呵~」
吳威用手背抹去嘴角鮮血,獰笑著說道:「白老前輩,可真是老當益壯!前輩不要誤會,在下只是搜查魔修而已!魔修事大,不可兒戲。」
「我白家當年就是從鎮魔司中出來的!」
白兮風冷冷道:「又豈會跟魔修有勾結?!」
「前輩說得有理!」
吳威強撐著起身:「不過晚輩還是有些好奇,區區藥谷而已,白老前輩為什麼寧願大打出手,也不肯讓我們看一眼?看一眼都不行?」
「廢話!」
白兮風扯起嘴角,不屑道:「裡面種著寶物,老夫自然,是怕你們這些賊人見了以後起賊心!」
「哈哈哈哈哈哈一一山谷間,驟然迴蕩起粗獷的大笑。
又有一名披著大擎,貴氣逼人的中年男人闊步走入谷內:「白老前輩夠直接!
「不過本王還真是好奇,裡面到底是什麼寶物,值得老前輩不惜中止閉關,
親自出手阻攔。這是覺得連本王都會動心啊!」
白兮風立於樹梢上:「那東西,是替清虛宗玉靈長老栽種的,要不要拔出來給八王爺看看?」
「喲,原來是上宗長老要的寶物,那確實不該驚擾,吳威,你差點得罪了大人物,趕緊起來滾蛋!」
八王爺趙荀抱拳道:「今日完全是場誤會,本王也相信白家絕對不會跟魔修有牽扯!」
白兮風沉默不語,只是站在風中,白須飄飄,衣袖鼓盪。
「撤!」
八王爺趙荀,示意鎮魔司撤退:「今日之事多有得罪,等到魔修的事情處理完,本王必定登門致歉。告辭!」
鎮魔司來的快,去得也快,不過幾個呼吸就從視野中消失,只留下滿地狼藉。
「咳咳·——」
在他們走後,白兮風才徐徐落地,原本中氣十足的面孔,也迅速變得煞白。
「老祖!」
白良弼不顧自己傷勢,急忙起身去扶:「你不要緊吧?」
另一邊,包括白麟勛在內的白家人,得到消息後,紛紛急急忙忙地趕來此地。
「無礙!」
白兮風輕輕搖頭:「扶我回去休息吧。」
隨著人群漸漸遠去,這場鬧劇也隨之平息。
在陳三石的眼中,有些似曾相識。
記得上次長孫邈,就是找藉口想要進入藥谷,當時白良弼以「風水陣法」脆弱為由拒絕。
今日鎮魔司—
明顯也是奔著藥谷來的,而且真的見了血。
這回,白家老祖倒是透露信息,說藥谷里,有種給上宗長老的東西。
但這話聽起來,也像是搬出來壓鎮魔司的。
「清虛宗?」
陳三石沒記錯的話,師父和師兄曾經提到過的宗門,就是清虛宗,想不到和白家還有關係。
等等—
他突然反應過來。
北陽道的各個家族連同大宋朝廷,不斷找白家的麻煩,會不會就是為了藥谷裡面的東西?
「又讓蕭兄見笑了!」
白麟勛有些尷尬地說道:「不過你放心,你只是外來的客卿,白家的麻煩不會找到你身上的,危險的事情也不需要兄台參與!」
「哪裡的話。」
陳三石其實,還虧欠白家一個人情。
當年要不是白麟勛贈藥,他突破的速度會慢很多,後來化身蕭風前來合作,
其實也只是單純交易關係而已。
只是目前看來.··—
他好像插不上手。
這些人都是真力後期乃至真力圓滿。
提到這個。
剛剛真力圓滿的白家老祖,面對真力後期的鎮魔司武修,呈現出碾壓之姿,
真力強度遠遠超過三部景神之合。
但在陳三石的《龍經》當中,洞開三部二十四景神後,就不再有後續,更別提真力之上。
他便趁機和對方閒聊起來。
「蕭兄好奇這個啊。」
白麟勛說道:「所謂真力圓滿,其實是突破真力之上的一個過渡階,戰鬥力對應的是法修築基後期,也可以說,真力境界其實有四個階段,全部突破以後,
才能夠朝著真力之上修煉。
「真力之上,名字叫作『琉璃金身境』,對應的就是法修金丹境界,據說練成之後,真力調動時,通體都可以如琉璃金身般純粹。
「當然,這金身境的傳承,我們白家也沒有,否則的話我們白家,早就不屈居於北陽道這一隅,還要看周邊人的臉色了。」
真力之上。
琉璃金身!
陳三石若有所思。
看來武道一途,說到底就是在不斷打磨肉身。
但這對於他來說,恐怕還有些遙遠。
不再繼續逗留,陳三石離開黃昏谷,準備把更多的時間用來閉關,爭取早日突破到鍊氣九層。
不論是擂台、禁地,開啟的時間都不遠了,需要抓緊才行。
黃昏谷外。
八王爺趙荀側躺在一輛靈獸拉著的馬車上,悠悠開口問道:「真的一點兒都沒看到?」
「沒有。」
鎮魔司吳威臉上還帶著血跡,說話也有些虛弱:「峽谷距離藥谷還有一段距離,卑職根本就沒辦法接近。
「不過——
「那老東西倒是不打自招,承認裡面種著珍貴靈藥。」
「靈藥?」
八王爺汕笑道:「這話你也信?今日一試,靈藥八成是幌子,李家老東西說的才是真的!」
「真的———」
吳威倒抽一口冷氣,連帶著身體都有些顫抖:「可、可聽他話里的意思,跟上宗長老有牽扯,我們是不是不好下手了?」
「嗯~有點古怪。」
趙荀摸著下巴:「不著急,先把清虛宗的事情打聽清楚,再試試看能不能買通白家內部,其餘的,就先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好,卑職記住了。」
吳威似乎還是沒有從興奮當中緩過神來,望向黃昏谷的方向,始終難以平靜:「殿下,這要是真的話,豈不是———」
「瞧瞧你這點出息!」
趙荀警告道:「記得管住嘴,若是透露出半個字,再好的算盤也會功虧一簧!」
「是,是,是。」
吳威證證地說道。
「大宋立國兩千年了!」
趙荀躺在床榻上:「一直以來,我們說起來是皇族,但其實在各道,連築基家族都不給我們好臉色看。
「你看看白家那個老東西,本王要是再不走,柳枝就要抽到本王的身上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天下,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讓天水洲修士們明白明白,什麼叫做皇帝,什麼叫做朝廷,這天水洲,當有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