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滾！我師尊是菩提老祖
方寸山下，鄉間小道。
「快來人啊，抓偷狗賊啊。」
「快來人，村里遭賊了。」
「哎呦，我去，跑這麼快，怎麼像只猴子。」
一群農人，手拿木棍、鋤頭，嗷嗷叫著，在後面瘋追。
追什麼追，不就兩隻小狗嗎？
孫悟空十分無語，以後二郎神打我的時候，他放哮天犬，我不能沒狗子用啊。
「快，打死這個偷狗賊。」
「扔石頭。」
孫悟空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
「誰敢扔？我要你們兩條狗，是給你們面子，知道我師尊是誰嗎？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聽說過沒有？
菩提祖師聽說過沒有？我是他的弟子。」
說罷，跑的更快了……
……
斜月三星洞。
「嗚……」
菩提祖師的老臉頓時垮了下來，嘴裡像是憋了一口氣，卻死憋著吐不出來。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你先出去。」
「是。」
靈雲連忙退出。
洞門『哐』的一聲關上，菩提的老臉頓時漲的通紅，恨恨道：
「頑猴，冥頑不靈，愚不可及。偷凡人的狗崽子，居然報本座名號……失算了，本座失算了。」
雖是上古靈明石猴，可終究是只猴子，過於魯鈍了……
呼呼喘息一陣，他深吸兩口氣，臉色總算平淡下來：「靈雲。」
「老爺，弟子在。」
門外的伺候的靈雲，連忙推門進來，躬身行禮。
「帶上錢財，速速向東搜尋悟空，幫他把狗買下來，另外，把他也帶來。」
啊？
靈雲臉色迷茫，買狗？
「速去。」
「是。」
『哐』的一聲，洞門關閉。
菩提忍不住嘀咕：
「妖猴，愚不可及……想不到啊，想不到，有一日本座居然要替他買狗，幸好，幸好……」
他暗道，幸好離孫悟空大鬧天宮，還有好七八年。
關注他的神仙，也少之又少，甚至沒有。
要不然，丟人就丟大。
堂堂准聖，為了自己的名聲，替猴子買狗。
說出去，就惹人笑話。
不多時。
門外響起靈雲的聲音：「師尊，孫師弟來了。」
「呵呵。」
菩提像變臉大師一般，上一秒氣的老臉通紅，這一刻忽然露出恬淡的笑容：
「悟空，來來來。」
「是，師傅。」
推開門，孫悟空抱著兩個狗崽子，嘿嘿一笑。
雖然長的尖嘴猴腮，卻露出一副憨厚相：「弟子拜見師傅。」
「好好好，來來來，近前來。」
待孫悟空上前兩步，菩提老祖緩緩道：
「悟空，你來為師這裡，攏共多少歲月了？」
殊不知他的笑臉反倒讓孫悟空心中打了個寒顫。
這是打感情牌？
又來？
又要套路是吧？
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孫悟空撓了撓頭，一副榆木疙瘩的樣子：
「這個，師尊，弟子愚鈍，只記得天天掃地、擦桌子，餓了就去山間摘野桃子充飢。」
「呵呵，聽你言語，對師傅怨氣頗多。」
「師尊說笑了，弟子不能，弟子天天掃地擦桌子，這身體也硬朗了許多。
弟子還得多謝師傅呢，對了，就說剛才吧，要不是師傅派靈雲師兄救我，我就被那些刁民打死了。
師傅，您的大名不好用啊。
我都報你的名號了，他們還敢追著打俺老孫。」
這不說買狗的事，還好。
一說，菩提嘴角的肌肉，頓時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
他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恬淡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
「呵呵呵……悟空，今日你我師徒，曾在後山相見，為師言語，可有悟透。」
「弟子悟透了。」
悟透了？
悟透了，來聽經啊。
到底悟透什麼了？
菩提無語道：「好好好，說說，你都悟出了什麼？」
「是……呃……」
孫悟空佯裝呆逼，撓了撓頭，嘻嘻笑道：
「師傅，您在後山，說了什麼來著？弟子有點記不清了，還請師傅提點一二。嘿嘿，提點一二。」
啊！！！
菩提手一哆嗦，手裡的蒲扇，差點掉地上。
這就是悟透了？
「你這猢猻，為師座下弟子，皆掃地七年，除塵七年，聽經七年，才可傳授神通，可知為何？」
「弟子不知。」
孫悟空掃眉耷拉眼，誠實的很。
這還悟了，悟個鬼啊，菩提愈發無語。
孫悟空剛進山的時候，天天勤快的要死，一心求仙訪道。
又是靈明石猴。他本以為這猴子，應該機靈的很。
誰知道，剛剛聽經一天，就露出了本來面目。
劣徒一個。
還不如那頭水池裡的王八悟性高！
菩提目光在房間裡轉了轉，壓下了打死劣徒的衝動，呵呵笑道：
「二十一年，方可學的神通，乃是磨鍊心性而已。你本是頑猴，心性不定，若早早傳你神通，還不知道惹出多少禍事，懂了嗎？」
「懂了。」
菩提長出一口氣，說的如此明白，要是還不懂，那可就是不可救藥了。
「你且記住，日後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不論何事，都不許透露為師名號，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孫悟空連連點頭。
「罷了，罷了，為師乏了，退下。」
半個時辰後。
菩提放下茶碗，忽然心裡咯噔一下。
不好，那猴子，到底聽懂什麼了？
本座居然被他氣的，忘了問他。
他不會還不懂吧？
「靈雲，敲響磬石。」
「是。」
菩提身影一晃，出現在道場的高台之上。
隨著『鐺鐺鐺』的磬石聲，響徹山間，外面頓時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很快，第一個弟子到場，不是悟空。
第二個，第二個，進來躬身行禮，搶了蒲團坐下，還不是悟空。
呼啦啦。
片刻間，道場內坐的滿滿當當，卻始終不見悟空。
菩提雙眼一閉，手都哆嗦了。
這個妖猴！愚不可及！
他懂什麼了？
「悟空！！！」
他強忍怒意，嘴唇輕動，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山野：「所有弟子，且來聽經。」
「所有弟子，且來聽經……」
「所有弟子，且來聽經……」
他的聲音，源源不斷，在山間不停的迴響。
後山。
聽到菩提的喊聲，孫悟空只覺好笑。
聽個鬼的經，我自有擺爛正道，幹嘛要聽。
愛死不死。
王八念經，愛聽不聽。
「快吃，快吃。」
孫悟空拿出今日系統獎勵的仙桃，一切兩半，扔給了大黃和大黑。
那兩條剛剛睜眼的小狗，尾巴搖的飛快，嗚嗚叫著啃食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