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眾人見他往回找補，連忙附和：「是啊，崔判官，再給看一眼。」
坐在一側的崔判官，裝模作樣的翻動著眼前的生死簿，片刻後道：
「沒錯，清清楚楚，就是陽壽已經。」
泰山王道：「這就奇怪了。」
「嗯，我也記得孫悟空是太乙金仙的修為，為何如此？」
「不會有人改了生死簿吧？」
轉輪王道：「要不改回去？」
「那不行，雖然怎麼改，全是咱們說了算，也沒人知道，但咱們掌管生死輪迴，當以公義為念。」
裝！
接著裝！
孫悟空愈發感到好笑，乾脆雙眼一閉，一擺到底。
閻羅王瞟了他一眼，高聲道：
「哎呀呀，萬萬不可改，雖然改動一下，也無人知曉，改動一下，也就抽幾鞭子處罰一下了事。
但是，還是不改為好。」
這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十殿閻王齊刷刷的看向孫悟空，見他一言不發，不由大急。
草！
改啊。
發飆啊。
幹嘛呢！
一時間，庫房裡充滿了尷尬的空氣。
「咳咳。」
泰山王道：「崔判官，查一查，孫悟空在陽間，可曾犯下罪過。」
眾人恍然，引誘不行，嚇他一嚇。
崔判官頓時心領神會，裝模作樣的翻看了一會生死簿，拱手道：
「此人，在花果山做上美猴王以後，日日強迫母猴，燒殺劫掠……」
「嗯？」閻羅王大眼一瞪。
其餘九殿閻王，也紛紛瞪眼。
罪過輕了，崔判官會意，翻動生死簿道：
「後離開花果山，訪仙求道，路過一山村，屠殺生靈愈萬。
生吃嬰孩八千。
搗毀仙山五百。
活煮仙鶴九百……」
『啪！』
閻羅王惡狠狠一拍桌子，喝道：
「夠了，想不到此子如此罪大惡極！孫悟空，你可認罪？」
其餘九殿閻王，個個面露微笑。
這下，該叫屈了吧？
這下，該發飆了吧？
「嗨……」
孫悟空雙手後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生死者，天數也。
生之喜悅，死之哀愁，皆世間之常，循環不息。
觀乎生死，知其無常，故不為之所動。
悟透生死，心無掛礙，得大自在。」
地獄中。
黑色蓮台之上。
地藏王菩薩，眼中迸射出一團精光。
緩緩開口道：
「善哉、善哉，好一個悟透生死，心無牽掛，得大自在……佛門大興，便應在此子身上。」
庫房裡，十殿閻王個個傻眼。
他們相互對視，像是在說，什麼情況？
這猴子，咋了。
看透生死了？
不會吧。
冤屈都不叫。
反抗也沒有。
這……
爛帳怎麼辦？
只能繼續嚇唬了，閻羅王掃視眾人，輕咳一聲。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緩緩站起身，故作威嚴地向孫悟空走去。
「孫悟空，你……你竟如此坦然面對生死，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閻羅王邊說邊靠近，伸出手，似乎是想拍拍孫悟空的肩膀。
然而！
就在即將觸碰到孫悟空的那一刻。
他突然身形一晃，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時「哇」地吐出幾大口血來，場面甚是駭人。
眾閻王見狀，皆是心中暗喜，表面卻裝出一副震驚之色，紛紛圍上前來。
「大王！大王您怎麼了？」
楚江王故作焦急地喊道。
「快，快扶本王起來！」
閻羅王有氣無力地說著，趁機從袖中摸出一頁泛黃的生死簿，這頁生死簿邊緣破損，顯然是特意挑選的「古董」。
「孫悟空，伱可知罪？本王為追查你陽壽之事，耗費心血，竟至於此！」
閻羅王顫巍巍地舉起那頁生死簿，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你竟敢私自篡改生死簿，還撕毀罪證！」
好好好！
這麼玩是吧！
孫悟空聞言，嘴角不禁抽搐，心中暗自腹誹：
「這幫傢伙，為了平帳，連臉都不要了，演都不帶演的。」
但他表面上依舊保持著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大王此言差矣，孫悟空雖愚鈍，卻也知生死簿乃地府重器，豈敢私自篡改？更別提撕毀罪證這等荒謬之事了。」
孫悟空微微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與嘲諷。
閻羅王見狀，心中暗急：
「哼，孫悟空，你休要狡辯！本王親眼所見，這頁生死簿上原本有你的陽壽記載，如今卻已殘缺不全，不是你所為又是何人？」
孫悟空見狀，心中更是好笑，這閻羅王為了逼他就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卻仍是一副淡然模樣。
「大王言重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非孫悟空所能左右。至於這生死簿受損，乃是天數使然，與孫悟空何干？」
孫悟空不緊不慢地說道，仿佛真的看破了生死，超脫了輪迴。
十殿閻王聞言，皆是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叫苦。
這孫悟空擺爛擺得如此徹底，他們之前的所有計劃都化為了泡影。
「你……你……」
閻羅王氣得渾身發抖，卻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他萬萬沒想到，這孫悟空竟能如此沉得住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