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面露難色:「孫小姐,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正好我們夫人在這,你跟她說吧。」
趙婉月眉目含笑的看著孫彩蝶:「這位夫人說是我家親戚,恕我眼拙,不認識你,你是我婆母的什麼親戚。」
當著別人,孫彩蝶還能裝一裝,在趙婉月著,她真是編都編不出來,她只好支支吾吾的說:「我是國公夫人的遠親,世子夫人不認得我,下次我親自到府上拜會。」
說完,抬腳就想走。
連翹攔住她說:「夫人留步,南珠閣從不賒欠,別說是遠房親戚,就是夫人自己選的東西,也要付錢入帳的,管家,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點事都看不清楚,讓人借著老夫人額名頭騙了那麼多東西。這位夫人,請你先付錢吧?」
孫彩蝶抱緊盒子說:「我真的是老夫人的親戚,不信你問掌柜的,老夫人親自帶我來過的。」
趙婉月冷眼掃過去:「我婆母心善,偶爾施捨你一兩次也就罷了,你竟然如此貪得無厭,管家,把帳本拿來,看看咱們這位親戚欠了多少錢?」
錢掌柜把她那東西的記錄報了過來,為難的說:「夫人,她前前後後一共欠了咱們一萬五千兩,還不包括那個頭面!」
趙婉月抱著孩子坐了下來說:「既然是親戚,就把零頭抹了,你付兩萬兩銀子就成。」
孫彩蝶自己也沒想到,怎麼就拿了上萬兩銀子的東西了,她忐忑的放下盒子,結結巴巴的說:「頭面我不要了,錢我明日來付。」
連翹不動聲色的伸出一條腿,孫彩蝶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
白芷不咸不淡的說:「這位夫人,現在要走,來不及了,先付了錢再走吧!」
周圍的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孫彩蝶又羞又氣,嘟囔著說:「我沒帶錢?」
趙婉月冷笑一聲,擰眉道:「沒錢,這是拿我們尋開心呢,來人,把這個訛人的騙子送到京兆尹府去!」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身手矯健的小廝將損彩蝶綁了,直接送到了京兆尹府。
孫彩蝶是被國公府世子夫人親自扭送來的,又有她簽字按了手印的賒帳記錄,板上釘釘的罪證,那府尹又如何會輕饒了她。
她說自己是國公夫人的親戚,可趙婉月明確表示,從未見過此人,她又說不清楚自己與劉氏的關係,又被家了個愚弄朝廷命官的罪名。
府尹大人驚堂木一拍,直接賞了她三十大板。
孫彩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三十大板,板板見血,孫彩蝶直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最後,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用完刑,還責令她三日之內悉數歸還欠南珠閣的一萬五千兩銀票。
因欠款數額巨大,府尹擔心她跑路,直接將她收押在京兆尹府大牢,還貼心的替派人去她家送信,待她家人交齊貨款方可出獄!
孫彩蝶被打的奄奄一息,又聽說要收監,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一直安安靜靜的蘇曉曉咧嘴笑了:【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壞人呱呱叫,娘親真厲害。】
趙婉月謝過府尹,連翹又打點了一下獄卒,請他們好好照顧照顧孫彩蝶。
於是乎,孫彩蝶剛被扔到牢房,就被澆了一桶辣椒鹽水水,鹽水進入滲血的傷口,猶如百爪撓心一般,孫彩蝶被活活疼醒了。
孫彩蝶何時受過這般苦楚,她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我是國公府嫡女,等我母親來,姑奶奶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獄卒們哈哈大笑:「那咱們就被呆在這礙這位千金小姐的眼了,走吧!」
他們帶走了火把,濕漉漉的牢房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孫彩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像她靠近。
那是牢房裡的各種爬蟲,它們爬滿她全身,貪婪的啃食著遺留的鹽漬。
孫彩蝶的慘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可獄卒們似乎什麼也聽不到……
趙婉月出了府衙,心情大好,喜滋滋的去給劉氏報信了。
趙婉月氣鼓鼓坐在劉氏旁邊,義憤填膺的說:「母親,真是氣煞我也,今日本想去南珠閣替母親選幾根朱釵,不想遇到個騙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那掌柜騙的五迷三道的,竟然給她賒了一萬五千兩的東西,兒媳讓她付錢,她還說是母親的親戚,是你許她賒帳的。」
「什麼,一萬五千兩?」劉氏一直覺得虧欠這個女兒,掌柜說孫彩蝶賒了帳,她想著不過是幾件首飾,橫豎趙婉月的產業遲早是自己的,就沒在意,不想她竟賒了那麼多。
趙婉月假裝看不到劉氏的擔憂,自顧自的說:「可不是嗎,騙東西也就罷了,還誣賴母親,說母親監守自盜,我實在氣不過,就讓人把她扭送到京兆尹府去了。」
「什麼,你還把人關到京兆尹府去了?咱們什麼人家,怎麼能動不動就報官,你快讓人去告訴府尹,咱們撤訴了。」劉氏嚇得手上的茶碗都掉在地上了,彩蝶一個弱女子,去了京兆尹府,不知道得嚇成什麼樣子呢。
趙婉月心裡暗爽,現在知道心疼了,你處心積慮傷害別人的時候不是眼都不帶眨的嗎!
她一臉詫異的問:「母親,犯罪的是別人,咱們是受害者,報官怎麼了,我真想看看,是什麼黑心爛肚腸的父母能養出這麼不要臉的女兒來,簡直厚顏無恥,我看他們一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遲早被雷劈。母親,你是不知道,那人年紀和博文差不多,你好好想想,咱家有沒有那麼大年紀的親戚。」
我再連翹懷裡的蘇曉曉差點笑岔氣:【娘親不止聰明伶俐,罵人也挺厲害呢,惡毒老太婆快被氣死了吧!】
趙婉月只當什麼都沒聽到,好奇的等劉氏回答她孫彩蝶是不是她的親戚。
劉氏的指甲都嵌到肉里了,還得努力保持平靜,她不耐煩的說:「我哪裡有這樣的親戚,你聽她胡謅。」
趙婉月只當看不見劉氏的窘迫,長舒一口氣說:「不是母親的親戚就好,那府尹嫉惡如仇,重重打了她三十大板,娘你是沒看見,直接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連裙子都被打爛了,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好手好腳的,幹什麼不好,學人家行騙,現在還在牢里等著她家人去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