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喲，這麼大的人還哭鼻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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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左右。
「廖叔，我們回來了。」
與之前死寂嗓音不同，這次陳朵語氣明顯蘊含了開心的情緒。
她開心的打開房門，就看見滿屋子煙氣環繞，廖忠臉色黑黑的坐在椅子上。
在見到陳朵進來後，他急忙將菸頭杵熄。
「陳朵啊，有什麼事情嗎？」他壓著自己的情緒波動，笑的極其難看。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把蘇墨那個混小子給我叫進來吧。」
他要好好質問一下蘇墨今天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蘇墨的話，不著急哦廖叔。」
陳朵搖搖頭，隨後將自己抱著的一個大號的雪白小熊公仔塞給了廖忠。
而後又將之前他們特意打包的小吃等一股腦擺在廖忠的桌子上。
她說道。
「廖叔您辛苦了，這是我特意給您帶的，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不要讓自己太過勞累了！」
「對了，娃娃是我抓起來的」說到這裡，她嘴角勾起，展露出一絲淺笑。
「所以廖叔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這個娃娃是蘇墨帶她去娃娃店，費盡千辛萬苦抓了不知道多少個娃娃才兌換出來的。
當然，她自己也有一個，這就是他們一下午的戰利品。
她非常、非常、非常喜歡這兩個娃娃，當然也更喜歡自己今天能成為一名普通人！
本滿腔怒火的廖忠頓時呆滯了，他機械般的低下頭看著自己抱著的雪白小熊公仔和桌子上的小吃。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沒有喝酒吧？
為什麼會夢見陳朵長大了，知道關心自己了？
廖忠掐了一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
而此時陳朵還在叨叨絮絮的講個不停，全然是關心廖忠的話。
聽著陳朵關照的話語，他一時之間鼻子都酸了。
一個在別人眼中永遠都是凶神惡煞、暴虐的代言人，眼中竟然都閃起了淚花。
這要是讓所有認識廖忠的人看見這一幕，都會被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
就算是與廖忠再熟悉的友人，都從未看見過他出現這樣軟弱的表情。
遙想當初，他與一群無法無天的異人展開決戰，被人一刀劃傷了面容，差點死在了病床上。
他都只是怒罵著對方不講武德，從不會因為所謂死亡而感到恐懼、懦弱。
而現在，只是因為陳朵的一絲關心，卻直接讓他破防了。
廖忠只有倔強的抬起頭，看著刺眼的燈光，才勉強讓他眼眶中的眼淚沒有掉下來。
就忽然感覺這十多年來的堅持沒有白費，當初那個因『藥仙會』而『幼兒退化』，對外界任何刺激都沒有感覺的狼孩好似終於成長了一點。
自己的努力獲得了成功，自己的付出沒有任何白費。
之前因蘇墨的操作，而一直壓抑的怒火瞬間蕩然無存。
「嗯，我會吃的，我也會照顧好自己。」廖忠的聲音有些顫抖，都還帶著一絲哽咽。
只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廖、廖叔會很好好的，沒有看見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廖叔就不會倒下，會一直照顧你！」
「謝謝廖叔，那我現在叫蘇墨進來?」
陳朵乖巧說道。
之前的一番話不是她能說出來的，這是在回來的途中，蘇墨一直在她耳邊督導她，讓她一定要背熟這一番話給廖忠說。
如果不行的話，不然下次不帶她出去了。
畢竟如果不這麼做，蘇墨估計自己的下場肯定相當的悽慘.
當然，廖忠其實也知道這背後有某人的搗鬼，但他就樂意當成是陳朵的成長。
「嗯，去把那個混小子叫進來！」
陳朵當即轉身離開，還不忘將房門拉上。
辦公室外。
蘇墨看著出來的陳朵，緊張兮兮的詢問道。
「攻心計如何，廖叔的反應如何？」
「唔看不出來欸，不過廖叔的情緒好像波動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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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朵說了一句，開心的的從蘇墨手中拿來黑白相間的大號滾滾公仔，將自己的臉都貼了上去。
「這就行，那我進去了。」
就在蘇墨即將打開房門迎接自己的地獄之時，背後忽然傳來陳朵悶悶的聲音。
「蘇墨，能不能不要因為我和廖叔吵架.」
「原來你不是笨蛋啊？」
蘇墨輕笑一聲。
「說別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
身後傳來細微的反駁聲，不過蘇墨也管不上這麼多了，將門帶上。
然後他就看見廖忠一個人在那桌子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時不時還有吸鼻子的聲音。
喲，多大個人了，還哭鼻子呢？
蘇墨明顯的看見地上有幾個紙團，頓時胸有成竹的表情。
「咳咳，廖叔，聽說伱找我？」
在聽見蘇墨的聲音響起後，廖忠坐回了椅子上，這才帶著一絲鼻音回道。
「老子不找你，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陳朵被你害死嗎？」
「害死？這是什麼意思啊？」
蘇墨無辜道。
「你他媽的帶著陳朵去了哪裡，那些地方陳朵能去嗎？你心裡沒有點逼數嗎？」
「這也就是我知道，如果上面的人知道了怎麼辦？」
越說越氣，廖忠本壓下去的怒火重新燃起。
「可這不是還沒知道嗎？」
他一腳踏在桌子上，大腿肌肉緊繃，隨著彈跳起步，瞬息間就來到了蘇墨身前，暴躁至極的他準備一拳就揮出打醒蘇墨。
「你是想把陳朵害死嗎？」
蘇墨簡單一句話，瞬間讓廖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而不可思議的看向蘇墨。
「我踏馬怎麼會害死陳朵？」
「當然會，因為這個『藥仙會』的寶貝，最近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臨界點。」
蘇墨看著眼眶紅紅、沒有說話的廖忠，平淡的笑著：「廖叔，你知道為什麼我才來幾天，陳朵就如此依賴我的原因嗎？」
「不知.」他下意識回復到，可說到一半後他就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坐在了地上，語氣低沉道：「我應該知道？」
說是知道，但他語氣只有困惑。
但看陳朵的狀態，他心中其實隱約有所發現，尤其是蘇墨來的那天晚上。
他只在陳朵眼中看見了死一般的寂靜。
難不成是這個？
「不，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蘇墨說了一聲，隨後沒繼續開口，而是打開了房門，發現陳朵果然還是抱著熊貓公仔靜靜地站在門口，好似在等他出來一樣。
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是流落街頭的小貓一樣。
「蘇」
她見蘇墨出來，眼神頓時一亮，只是還沒等她說完，蘇墨就揉著她的腦袋，溫和道。
「你先回去吧，我要和廖叔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記住不要偷聽哦！」
「我」
「安心，不會有事情的。」
陳朵抱著熊貓公仔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蘇墨也只是微笑看著，待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將大門關上，也不擔心陳朵會回來偷聽。
這不是她會做出的事情。
於是蘇墨也盤腿坐在廖忠身前，他倚靠在房門上，輕聲說道。
「廖叔，你不懂，因為你總是下意識將自己認為好的東西給陳朵，卻忽略了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她心裡最渴望的是『選擇』，是成為人，成為一個普通人，過著正常生活，只有這樣，狼孩才能慢慢容納世界。」
「不然你給予再多，她都是不滿足，一直保持『貪婪』的態度，最終她會發現世界無法接納她，而她也無法接納世界！」
「正因為我了解陳朵，所以她會依賴我！」
「這就是你帶她去玩的原因嗎？」
「是也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