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我是您的劍，而劍並不需要思考
蘇墨的到來。
對於還在戰鬥的朱雀以及柳生愛子來說，不亞於一劑興奮劑。
為了更好的在蘇墨面前表現，她們瞬間就收起了自己玩鬧之心，開始認真面對自己的對手。
柳生愛子直接燕返起手，勢均力敵的平衡感瞬間被打破。
那神鬼莫測的速度，讓林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斬中。
衣服破碎，一道劍痕瞬間在她肌膚上浮現出來，那是從她肩膀一直到小腹的傷勢。
在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疼痛後，林檎先是一愣，而後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勢後，苦笑著將手中長劍丟在地上。
「沒想到愛子小姐的實力增長的如此之快，我本以為變強過後你，最多與我伯仲之間.沒想到.」
「但說再多，好像也是在找藉口我輸了，愛子小姐，我任你處置。」
對方已經按照她戰鬥之前說的那般，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按照剛才那種速度，她早就死了。
所以乾脆認輸，至少不會那麼難堪。
「你也不差喔，林檎。」柳生愛子收起劍刃，滿臉微笑。
「如果不是主君大人讓我觀摩燕返，我絕不會是你的對手。」
「燕返.嗎？」
林檎低聲嘆氣：「真是令人羨慕啊，愛子小姐。」
羨慕她能觀摩燕返。
在兩人交談的同一時間，沖天的火光在公園這裡爆發，隨之而來的便是石川信的慘叫聲。
這聲音大的甚至讓遠處的居民樓都亮起了燈光。
直到——
平靜的嗓音響起。
「住手吧。」
聲音雖然微弱，卻能壓制下公園裡的一切嘈雜，於是朱雀立馬停手，將在石川信身上燃燒的火焰收回。
幾乎被燃燒成黑炭的石川信倒在了地上，就只能看見胸膛有著微弱起伏，證明著他還活著。
朱雀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對手，帶著一抹笑意奔向蘇墨。
「我說過不需要你出手吧，怎麼樣，我乾的漂亮嗎?」
一躍躍進蘇墨的懷抱中，抱著蘇墨脖子的朱雀帶著一絲驕傲看向他，好似在說，快點誇我。
她這副樣子，像極了驕傲的小野貓。
一旁的張楚嵐直接看傻眼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朱雀姐嗎？
你面對我們還有其他人，明明這麼冷漠.尤其是作為你的對手，就沒有一處肌膚是完整的。
你看看自己現在，身上那股戰意，還有狂暴的模樣呢？
怎麼一面對蘇墨，整個人就軟下來了，就像是軟妹子一樣.
這不符合伱的人設啊，大姐頭。
張楚嵐沒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怕被朱雀揍.
於是乾脆當起了小透明。
蘇墨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愧是朱雀，就是厲害，我都沒有出手，你就解決了所有人。」
「哼，那是當然！」
朱雀昂著腦袋，露出修長的脖頸。
「主君大人。」
來到蘇墨身旁的柳生愛子乖巧的叫了一聲。
蘇墨看了一眼盤腿坐在地上，眼神複雜看著自己的林檎，好奇問道。
「你們這是鬧翻了?」
「也不算鬧翻。」柳生愛子輕嘆：「只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與他們之間有著一堵無形的高牆罷了。」
「我是柳生家的人，但他們終歸是石川家，也就是這一原因，我們始終無法徹底信賴對方。」
雖然兩者關係破裂的原因是因為蘇墨，但柳生愛子並不認為是自家主君大人的錯誤。
因為從頭到尾，他壓根都沒有去做過什麼。
「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蘇墨溫和的揉了揉柳生愛子的腦袋，而後將樹袋熊朱雀放下，越過柳生愛子，朝著石川信走去。
而其餘人在蘇墨走去後，自覺的跟在他身後兩邊，好似是在守護著他的安全。
等來到石川信躺著的地方後，蘇墨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我其實很好奇，你對於現在這樣的結果，你有想過嗎？「
「咳咳咳」
石川堅劇烈咳嗽了好幾聲，虛弱的睜開了雙眼，見是蘇墨後，他焦黑的面容浮現出一抹複雜之情。
「這樣的結果啊.我確實想過，但唯一沒想到的便是，我竟然會連你的面都沒能見到，就全軍覆沒了。」
「因為你們太弱小了。」
「咳咳，是啊，太弱小了，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蘇、蘇墨.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來聽聽。」
見蘇墨毫不猶豫便直接答應，石川信艱難轉過頭看向他身後的柳生愛子。
「愛子，愛子她.背叛過.我們嗎？」
「你說她啊。」蘇墨恍然大悟道：「她確實選擇跟隨了我，但說到背叛？」
「你口中的背叛定義是什麼？」
石川信因為太過於虛弱，導致每說一次話都會相當疼痛。
「計劃.我們要來竊取物干竿的計劃。」
但他還是強忍著開口，想要知道這件事。
「所以說你們弱小啊。」
發現石川堅耿耿於懷這件事，蘇墨忍不住搖搖頭：「以你們的眼界，也只能想到『背叛』兩字了，卻不知道對於某些人而言，你們所做的任何一切，都在她的注視之下。」
「況且我怎麼會忍心讓她違背自己的尊嚴透露你們的消息，這對於她而言，比殺了她都還要令她難受。」
「主君大人.」
柳生愛子呆呆地看著蘇墨，輕聲呢喃著，那眼中的愛意已經濃厚的不可驅散。
主君大人真的懂自己.
變強確實是她終生目標，但也不能因此違背自己的原則，去透露自己所歸屬勢力的目的。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你的.意思是」
柳生愛子沒有背叛魚龍會？全都是自己等人多做怪？自以為是？
石川信瞪大了眼睛，真相竟然真是朱雀所說那樣.也是自己為之嗤笑的理由。
朱雀說的話，他不信，但蘇墨說的話，他信了。
也因為，此時的他猛然想到了一個人，這人的能力與蘇墨所說的異常相像。
如果是她的話，那肯定能做到如日照大神般，注視著自己等人。
而魚龍會所有的計劃自然也都逃不出她的法眼。
他艱難的說出自己想腦海中所想的那個人。
「魅影？」
雖然是疑問，但石川信已經閉上了眼睛，確認了這件事。
因為只有她才能做到這一切。
「你還不算太笨。」
蘇墨點頭。
「喂喂喂，老墨，這可是哪嘟通的絕密啊，你怎麼能隨便承認啊！」
王震球頓時焦急的說道。
在接受朱雀邀請時，他也知道這次行動的內容，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殺，唯獨不能直接擊殺石川信。
這是哪嘟通無法承受的代價，不然他們這些臨時工肯定會受到牽連。
而現在，讓石川信知曉了高二壯就是魅影的事情.
一旦讓他活著回到了霓虹。
屆時，哪嘟通一直隱藏的秘密將會公布於世。
蘇墨無所謂的說道：「現在讓他知道就知道了，等他離開天朝，回到霓虹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忘記。」
這問題很簡單，讓呂良來一趟就完事了。
「啊？」
王震球一臉錯愕：「你還會這一招？你別告訴我說是什麼物理失憶啊」
「安心，不是物理失憶，到時候他會忘記今天晚上的一切，一切都將會得到最為圓滿的結局。」
蘇墨淡淡道：「在我們的石川會長將這件事妥善處理後，石川會長將會以傲慢姿態出擊，引起其他勢力不滿，最後落得被人暗殺收場的結局。」
「這劇本，我已經幫他寫好了。」
這樣一來，就沒人能懷疑到他們頭上了。
對方竟然真的敢殺他？
難道蘇墨就不怕上面責怪下來嗎？
在聽見眾人一席話後的石川信滿臉驚恐，他好似又擁有了力量一般，在哪叫著：「不，蘇墨你不能這樣做！」
「不要抹去我的記憶.我自己就能忘掉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後魚龍會不會再與你們哪嘟通作對了，放過我」
「不要殺我！」
在他內心的想法中，他希望自己是帶著魚龍會崛起後，滿身榮譽，光榮死去。
如蘇墨口中所說的這樣死去，對於他而言，是最為悽慘的死法。
「這可由不得你。」
「愛子，愛子救我！」石川信驚恐大叫：「看在我對你多年來的照顧，救我，我不想這樣死去！」
「抱歉，我只是主君大人手中利刃。」
柳生愛子搖搖頭：「我無法替主人做出任何抉擇，請不要高看我。」
「柳生！」
希望破滅，石川信情緒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這時的他已經完全保持不了平日的平淡與冷靜。
就見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我可是你的老師啊，作為武士、作為劍客，你就是如此對待你的老師嗎？」
「你並不是我老師，我也沒在你身上學習過任何武藝，請別在向自己的身上貼金。」
柳生愛子輕聲道：「最後的最後了，石川會長，能否瀟灑、坦然一點，不要破壞我心目中對你最後的印象。」
「愛子，如果是你願意求情的話，那我就只抹去他的記憶，不會讓他死去。」
「感謝主君大人，但不用了，因為石川會長唯一教會我的便是，不要因為區區死亡就向自己的敵人求情，那樣只會讓自己的一生成為笑話。」
「嗤，這話說的確實在理，你看他現在的模樣吧，今天過去，我可能什麼都記不住，唯獨能記著的就是他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祈求著我們的寬恕。」
朱雀肆意笑著。
而後似乎是想起什麼，她朝著林檎以及石川堅的所在地走去。
「我早就做好了這一方面的覺悟，只是沒想到教會我這理念的人卻壓根沒有。」
柳生愛子先是回答了朱雀，旋即又看向蘇墨。
「所以，主君大人，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蘇墨詫異的看了一眼柳生愛子，沒想到還真沒幫石川信求情。
只是還沒等他說話，朱雀便快速的回來了，將手中林檎以及石川堅丟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林檎複雜的看了一眼蘇墨，而後閉上眼睛：「蘇墨大人，請給我一個痛快。」
剛甦醒過來的石川堅看見滿地屍體，還有正嚎叫著讓蘇墨不要殺他的石川信後。
他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想到自己即將死亡，所有一切都將遠離自己後。
他就感覺自己呼吸不暢，一股莫大的恐懼浮現在內心之中。
沒有猶豫，石川堅當即跪在地上，腦袋重重砸在地上。
「蘇墨.不對，蘇墨大人，別殺我，饒我一命啊！」
「我同樣可以成為你手中的武器。」
石川堅現在表現像是一個小丑，完全不復當初那般囂張，蘇墨一下子就被他給逗樂了。
簡直就是在給石川家抹黑唔，不對，蘇墨看向同樣求饒的石川堅。
這父子倆好像都是一個德行，而且一個是當代石川家家長，另一個則是下一代。
這麼想來，好像這石川家本應該如此，所以不存在什麼抹黑了
「我可不是什麼垃圾回收站。」
蘇墨溫和說著，而後看向柳生愛子：「愛子啊，這林檎和石川堅，你想要怎麼處理？」
他想著這兩人也是柳生愛子的朋友，想聽聽她的想法是什麼。
而聽見自己的生死被愛子掌控在手裡，石川堅頓時抬起頭，露出那張鼻涕、眼淚橫流的臉。
再加上之前他被蘇墨一拳轟的臉都爛了，導致現在的他無比的醜陋，屬於是看一眼都作嘔。
「愛子，饒了我吧，之前確實是我的錯，我被仇恨所迷住了雙眼，是我不對，我會改的，我保證會改的。」
林檎看著如此模樣的石川家，頓時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喜歡了如此久的人竟然為了活命會做出如此醜陋的姿態。
這一瞬間，她對石川堅的愛意都好像有些冷卻。
堅.好像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是一位英雄.
柳生愛子與林檎的反應相同，她雙眸閃過一絲厭惡，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蘇墨的身後。
「主君大人，我是您手中的利刃，而利刃，不需要思考，一切憑您的愛好來做事。」
「這樣嗎？」
蘇墨輕笑：「那就留林檎一命，將她記憶抹除，成為愛子的刀鞘，權當賠罪。」
「而小丑就交給殺人鬼，看看他能為我展現出何等藝術吧。」
在說完後，在場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神情恐懼。
怕死的人會悲慘死去，不怕死的則是會忘記一切仇恨，悲哀的活著。
這對於他們三人而言，都是最不想看見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