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想要去4號房間查探,礙於6號房間距離4號房間太近,唯恐門鈴鬼趁著開門的時候撲過來摸頭殺,他謹慎地等到了現在。💜😲 69Ŝђ𝐔乂.cᵒ爪 🍧😎
黑暗之中,他的手掌第一次就精確地抓住了4號房間的門把手,剛要擰動,那玩意兒啪嚓一聲整個斷裂了開來。
「這心機婊,做好萬全之策了啊.......」周科嘴角抽了抽。
他見門沒法打開,也不過分執著,甩手丟掉門把手,面朝路易斯與令狐詩雨所在的房間。
按周先生的推測,4號房間裡面的規則大概率是真的。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是加入【內鬼】陣營,坑殺令狐詩雨或者路易斯。
二是維持【租客】陣營,在走廊待到天亮,揭發陳敏群,並和剩下來的人一起想辦法逃生。
前者相較輕鬆,只須殺了人就可以獲得存活的資格。
後者良心會好受一些,但仍要繼續突破未了的困境。
「那麼,我該怎麼選呢?」
周科四肢鬆散地倚著牆壁,攏合的眼眸窺不見其內心。
............
咔嚓。
門扉合攏,少年稚氣的背影隱沒在黑暗裡。
人消失得無聲無息,唯有每夜不停的門鈴聲仍在持續。
少年當然不是死了。
這點陳敏群再清楚不過。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圓頭小皮鞋踩踏地板,嗒嗒地走向門口,裝扮青春的姿態散發出一股與外在不相襯的陰鷙殺氣。
「切,那傢伙果然推理出了躲避門鈴鬼的規則。」
陳敏群聽見門鈴聲距離很遠,便把眼睛湊近門上的貓眼,觀察外面的情況。
不過很遺憾,門外漆黑一片,基本什麼都看不清。
「我當時用水弄壞走廊的燈是為了方便行事,沒想到現在成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陳敏群自言自語著。
雖是這麼說,她也沒有甘心離開門邊,就趴在那裡盯著,布滿血絲的眼球在孔洞裡面咕嚕嚕地轉動,企圖掘出周科的蹤跡。
陳敏群不擔心自己會遭遇門鈴鬼襲擊。
只有在門鈴鬼按響自家門鈴時碰門,才會觸犯規則。
換而言之,趕在門鈴響起之前離開就行。
如今門鈴聲距離7號房間有一段距離,她完全可以反應過來。
「嘖,真是可惜。」陳敏群回想起周科離開時的意氣風發的背影,惋惜地咬了咬下唇,「我其實挺喜歡聰明的男生來著,那張臉也對我的胃口。如果在別的地方相遇,我倒是不介意試著交往一段時間.......」
這句話看似曖昧不清,實則殺機畢露。
陳敏群的意圖昭然顯目,就算周科真的按部就班地誘鬼殺人,她也不可能放過對方。
是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準備和周科合作。
畢竟與一個手上沾染同族鮮血的殺人犯,有什麼誠信可談?有什麼底線可談?
【租客】或許可以結成同伴,但是知根知底的【內鬼】是絕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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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來,我就直接操縱水彈隔門射擊,讓他死在門外。」
陳敏群低語著計劃,「這樣一來,明天我就可以將【內鬼】的黑鍋推卸給他,再演得悽慘可憐一點。反正死無對證,即使沒辦法洗清嫌疑,那些人也不會輕舉妄動。」
不堪重用、心理承受能力極低的廢材面具是她的保護傘。
這種蠢角色掩人耳目,外界不會關注。因為大部分人的潛意識裡都會覺得【內鬼】是一個非常狡猾聰明的人。
陳敏群暗暗復盤了一遍,對自身的計劃十分滿意。
「不過那傢伙到底跑哪裡去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依然盯著貓眼看。
「你在找我?」
突然間,一道聲音冷不伶仃在身後冒出。
注意力集中的陳敏群瞬間被嚇了一跳,激出一身冷汗。
她慌忙喚出真理,以攻擊態勢貼門轉身。
然後,她看見了。
看見了檯燈光線邊緣,周科於椅子上安然端坐,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提著一支筆,低著頭寫寫畫畫。
微黃的光照透塵埃,像有無數隻火里的飛蛾環繞在周科身邊,想必在其眼中,她的身影會與這些撲火的飛蛾里的某一隻重疊吧。
陳敏群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強裝鎮定地質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在哪裡並不重要。」周科沒有抬頭,「重要的是我做了什麼選擇,以及我即將做出什麼選擇。」
「呵,你想背叛我?」陳敏群冷笑一聲,全然沒有懼怕。
她並非什麼魔導天才,甚至考不上魔導類專業,研習真理的機會也不多。
但是她與覺醒真理不久的周科之間的差距,就如同是勉強跨過高數及格線的大學生與從未學習過高數的高中生。
能通一竅和一竅不通是有著決定性的區別的!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陳敏群當機立斷,彈指雙出,狙射的淨水化作兩道快到看不清的射線,貫穿了周科的胸腹。
可未等她來得及慶祝勝利,被穿透的肉體怦然破碎,變成了玻璃碎片狀的塵光。
爾後又在下一秒,重新匯集,再度凝聚成周科的身形。
依然在提筆寫書,依然在低頭不聞。
【狼來了】的幻影經過一夜冷卻,早已恢復了使用次數。
「怎麼回事?!」陳敏群不知道是周科的真理作祟,心中駭然,一時間不敢妄動。
「屋外光線那麼暗,我想你肯定很好奇我在外面幹了些什麼。」周科的舉止慵懶放鬆,無一絲絲防備。
畢竟屋內的他只是個幻影虛像罷了,本尊還待在走廊呢。
「.......」陳敏群沒有搭話,但從其驚疑不定的神情來看,她的確很迫切想要知曉。
「首先,我撬壞了房間的門鈴。」周科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彈簧摺疊刀,用兩根手指拎著刀柄隨性晃動,「它現在不管怎麼按,都不會響。」
陳敏群起初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背後緊貼的房門轟的撞斷門栓,一條沾滿淤泥的髒污手臂抓住了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