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溯禍源，絕禍根
在借著一場慶功宴將太原府內參與向草原走私違禁之物的豪商巨賈一網打盡後，馬驥便緊鑼密鼓地安排審訊一干人犯，查抄其家財。
不得不說，能引得這些人冒著殺頭抄家之禍也要做的事情背後，涉及的利益實在龐大到難以想像。
將查抄所獲匯總清點之後，僅現銀便達三千萬兩之巨，其餘黃金、珠寶、珍玩、田產、商號的價值還要數倍於此。
除此之外，更有堆積如山的糧食、鐵料、茶葉、食鹽等準備向草原運售的違禁之物。
馬驥將審訊所得供狀及查抄財物清單通過涉及超凡手段的秘密渠道飛速送往京師，隆安帝收到後只看了一半便已怒不可遏，同樣用最快的速度予以回復，令馬驥即刻處置一干人犯，同時又遣吳王李杭親來太原接收查抄所得。
按說一切都進展順利，但在這幾天中，馬驥一直心頭一直有些不安的感覺，卻又捕捉不到這感覺的來源。
直到這一天晚上，他心中的不安已變成濃重的危險，同時終於隨著危險感覺的欲來與強烈捕捉到一點方向。
一道白光從頂門飛出，化作一尊白衣神聖凝立虛空，正是內景二十四真神中的腦神覺元子。
這一尊真神化身抬手向著虛空一指，一團白光憑空出現並向四周擴展，化作一片直徑三尺的圓形光幕。
腦神覺元子賦予馬驥的神通是「指玄圓光法」能追因溯果，將過去、現在、未來只是呈現眼前，前提卻要先捕捉到那存於冥冥之中的一線因果玄機。
在一陣光影閃爍後，光幕上浮現出清晰影像，馬驥看到在一間密室之內，牆上懸掛一張畫像，畫中之人赫然正是自己。
一個中年文士將一個木匣放在畫像前的香案上，另一個原本在香案前蒲團上跪拜的中年男子上前打開匣蓋，現出裡面呈扇形平放著七根頭尖尾鈍、通體盤龍的金色尖釘。
那男子在文士的示意下取出七根盤龍金釘，金釘上立即纏繞上絲絲玄黃之氣，上面盤繞的七條具體而微地神龍瞬間活了過來，張口將那玄黃之氣吞下。
隨後那文士抬手向畫像一指，男子便抬手將其中一根金釘向著畫像的右足插下。
當金釘透過畫像釘在牆壁上的瞬間，盤繞在釘身的神龍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畫像的右足。
「那是晉王李檉！」
馬驥早認出中年男子身份，並在對方動手的同時，祭出「玉京重樓」懸於頭頂，垂下條條白光護住自身。
只是對方的攻擊方式太過詭異，似乎已超脫肉身乃至神魂，涉及某種更加神秘的力量，「玉京重樓」垂下的護身神光沒有任何反應，馬驥的右足卻在一下劇痛之後失去知覺並牢牢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馬驥神色陡變，眼見得光幕中的李檉又拿第二根金釘刺向畫像的左足，他手中憑空現出「蟬翼刀」，雙目注視光幕中的李檉，揮刀在身前虛空緩緩一記橫斬。
武道修為晉升四品抱丹之境後，他的「天刀」愈發神妙，已當真擁有了幾分高遠難測、無遠弗屆的渺茫天意之威。
在他這一刀斬落的瞬間，晉王府密室中的李檉驀地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宛如木雕泥塑般僵立不動。
牆上的畫像驀地無火自燃，瞬間化為灰燼。
一旁的睚眥驚覺不妙，急忙伸手來推，口中叫道：「王爺，你……」
他手指才觸及李檉的身體，便見李檉的頸項處現出一圈細如絲線的極淡痕跡，旋即人頭一歪從頸項處滾落，一腔鮮血如泉水般從頸項斷口噴涌而出。
「走！」
睚眥當即醒悟這是己方暗算馬驥不成，招來了馬驥最凌厲的反擊，於是果斷地選擇身化流光直接穿過屋頂升入高空，向著北方飛遁而去。
「走得了嗎？」
在李檉人頭落地、畫像自焚的同時，馬驥所中的「神龍戮魂法」立時時效，看到光幕中睚眥遁走的一幕，他冷哼一聲，陰神遁出投入「玉京重樓」之內，御使這件寶物電射而去。
「玉京重樓」這件寶物作為飛行法寶使用時，排雲馭氣奇快如電，霎時便追上已飛出太原城的睚眥，攜著隆隆風雷之聲向著他後背撞去。
睚眥驟覺後方惡風不善，急忙從儲物寶囊中取出一物拋向身後。
那物在空中展開，化作一團五彩雲錦，向著飛來的「玉京重樓」照落。
此物名為「五雲兜」，是他萃取雲氣之精、癸水之英，糅合天蠶之絲煉成的寶物，最善攝拿敵人飛劍法寶。
眼看「玉京重樓」便要落入張開的「五雲兜」內，忽有二十四口小飛劍蜂擁而出，劍光拉伸成一道道細絲，攜著無匹鋒銳之意一攪，立時將一件寶物切割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玉京重樓」毫不停滯地從「五雲兜」碎片中飛過，原勢不變地撞在睚眥的後背。
拳頭大小的一座白玉樓閣卻有山嶽之重，這一撞竟將睚眥的肉身生生撞成一團血霧。
睚眥的陰神從血霧中遁出。
在「玉京重樓」的一撞之下，他的陰神亦遭受重創。
原本已臻四品附體之境、凝實有如本體的陰神此刻已變成半透明的虛影，帶著滿臉的驚駭之色便要繼續遁走。
因為重傷的陰神幾近崩潰消散，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尋到一具肉身可奪舍，而後借新的肉身反哺滋養陰神，但修為必然會大幅跌退。
然而馬驥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玉京重樓」中垂下大片白光，將睚眥的陰神籠罩其中，裹著他倒卷而回。
在十二層樓閣的最底層，白光落地生根，凝聚成一道道手指粗細的光柱，彼此或並排或交織，化作一個丈許見方的囚籠，將睚眥的陰神封禁其中。
馬驥的陰神出現在囚籠之外，冷笑道：「若不想嘗試真火煉魂之苦，就老實交代自己的身份來歷！」
睚眥的陰神似已認命，在囚籠內盤膝坐了下來，頹然道：「說了可以給個痛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