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亂世再起
趙懷義的情報源頭不在鳳鳴府，而是隔壁的青木府，其幼女嫁予青木府的一名三代富商之子。
和顧青從軍備準備上看出亂世將至不同。
青木府就是亂象的發源地。
「神威蓋世周天王？」
顧青一頭霧水的聽著這個反賊的名號，疑惑道。
「可是宗師之上的強者？」
「非也。」
趙懷義搖頭道。
「周天王是內氣修到頂峰的武者，天生神力，之前是水匪，並未做大。」
「後來與地方官府勾結，在水道上私設稅關，招兵買馬，接收了青木府四水十八山，號稱十萬義士，來勢洶洶。」
顧青啞口無言。
「已公然反叛？」
「當然，不然這諢號怎麼來的？」
「你認為他能打下青木、鳳鳴兩府？」
趙懷義猶豫了一下，搖頭道。
「不能。」
「那你躲什麼？不怕生意被人搶了？」
「老弟這不是也來了麼，錢那有命重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這種缺少實力的鄉紳不管朝廷還是反賊都想割一刀。」
「你倒是看的開。」
趙懷義貪婪成性，錙銖必較，關鍵時刻卻進退有度，不貪一針一線，難怪能將趙府治理的如此妥帖。
不過區區內氣境武者就想圈地為王，還是太離譜了些，背後說不定還有棋手。
就像之前顧青的修煉感受。
燕國十二州多山林澤地，盛產各種寶藥，武道修行的難度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高，中人之資便能在趙家的資助下修行神速。
更別說那些富戶權貴。
想來趙家也有武道上的底蘊才對，趙懷義沒有修行，不代表趙氏沒有高手，與顧青合作共贏罷了。
「說起來燕國出名的宗師境高手，幾乎都是老人，可有年輕宗師？」
顧青突然轉換話題，讓趙懷義愣了一下。
其停頓片刻，像是在思索。
「應該有的，只是戰績不出眾，名聲不大吧。」
「我記得十多年前鳳鳴府就出了一個天才，十八歲便內氣境圓滿，後來拜入鑄劍山莊便沒了動靜。」
「鑄劍山莊？」
「對，其莊主乃是宗師境大圓滿的高手，號稱燕國第一劍，其勢力盛產鑄劍大師，不少年輕劍客為求一把寶劍，不惜為其效力多年。」
顧青生活有了保障後，基本沒離開過岐山縣，對外了解不多，甚至有點孤陋寡聞了。
鑄劍山莊卻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好奇道。
「冶煉水平與我熟強熟弱。」
「哈，顧老弟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麼說吧，燕國最出名的十大神兵級的名劍，都出自鑄劍山莊。」
那還不錯嘛，顧青如是想著。
「題外話就不說了，顧老弟這種時候過來，可是詢問五獸心頭血的事？」
「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趙老哥有心避禍，不如同進深山，如何？」
戰爭來的猝不及防。
顧青單獨一人的話，想要鍛造都缺少原材料，不如跟趙家一起避世，躲災的同時還能繼續積累器道點補充天壽。
左右不過付出一些刀兵為報酬。
雙方合作了也有小半年了，信任基礎不錯，趙懷義聞言果然驚喜道。
「這再好不過，顧老弟跟著我，保管伱無憂。」
此話在點顧青，是否投效趙家。
「等亂世過去，我自是要去燕國十二州走走，此行便拜託趙老哥了。」
顧青的回答，便是暫時的，並非徹底投效。
趙懷義失望之下，又討論起報酬來，小肚雞腸的計算吃住消耗，精細到每一頓飯食，讓顧青無奈又好笑。
「那五獸血之事。」
「已經收集好了，本來是想給老弟送過去的。」
「現在不如跟我去山裡的祖宅，那裡的環境不比縣裡差，就是冷清一些。」
「冷清一些更好，那便說定了。」
「好。」
「咱們戌時落日之後出發，老弟可以回去準備了。」
…………
…………
日暮時分。
天色漸暗，縣城的街道上行人歸家，顯得萬籟俱靜，冷冷清清。
顧青背著一個箱子，裡面裝的除了濱鐵，便只有三百兩銀子，已是全部身家，搬血境極限的境界，讓他力大無窮，力氣綿長滔滔不絕。
搬運百多斤的東西，不成問題。
與趙懷義的隊伍匯合後，走趙家的暗道偷偷出了縣城，由此消失在縣城內。
普通民眾消息不如他們敏銳，自是一切如常，沒有察覺到更深層次的波濤洶湧，甚至還在討論田稅增加一事。
翌日。
縣尉宋龍遣人來尋顧青，希望他能搬到軍營去，全力鍛造兵器，以供鳳鳴府的需求。
結果人去樓空，得知屬下傳回的消息後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知道趙家與顧青合作的事。
但因敲打在前，人家找了條新財路，他也不好說什麼，等時機成熟說不定能分一杯羹。
卻不知幾個月雙方就處的這般親密。
連帶著趙家都記恨上了。
「走？有種就別回來。」
放了句狠話，宋龍連忙去了趟冶煉房，將兵器的空擋換個人補上。
顧青跑了，他和縣令私販軍械的路子長久不了，畢竟不是誰都有顧青的速度和質量，鳳鳴府又加大了需求。
別說賣了，能完成上頭的指標就不錯了。
此時。
岐山縣外。
走了一夜的眾人沒有乘車，趙家的力士背負著比人還高大的包袱在山路上蜿蜒，排列成一條長蛇，足有近百人，速度不快不慢，無人掉隊。
其跑路經驗無比豐富。
一夜間，已深入山林五十里。
山間夜路的難走程度可不是說說而已，能前進如此之快，可見一斑。
離目的地，還有一百多里山路。
山道上。
顧青走在氣喘吁吁的趙懷義旁邊，提醒道。
「我跟宋龍有私下生意，亂象若平，可要小心報復，此人心眼不大。」
「哦？顧老弟仗義，不過我趙家也非等閒，他一個縣尉動不了我。」
「怎麼說？」
抿了一口牛皮袋裡的水，趙懷義看著翠綠的群山，伸手虛抱道。
「我趙家以山為本，採藥起家。」
「像血參那種品質的寶藥，采了不下二十株，賣出去的終歸只是少數。」
話說到這裡，明白人都懂了。
趙家並非毫無武力，暴露在明面上的沒有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