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肌玉絡
說是這麼說，但引路的恩情，比一兩把神兵利器貴重多了，若沒有趙懷義的引領，他想接觸到這個層次，少說也是很多年後了。
「這個情，我顧某記下了。」
「哎，話不說太滿，你能不能成我也不確定。」
「等鑄劍山莊那邊來人，我會舉薦一二的。」
說起鑄劍山莊，顧青又相當好奇，便詢問起來具體是什麼情況。
趙懷義本來就是給顧青解惑，自不會隱瞞不說，在自家地盤上也不怕被外人偷聽了去。
「鑄劍山莊，它其實是百越山管轄燕國的堂口。」
「百越山？」
「對，你可以理解成仙人的門派。」
「燕國便是其治下的凡人國度，選拔弟子只是其一。」
「燕國十二州多山川大澤，盛產寶藥，毒蟲之屬，以血參為例，它對蛻凡階段的人來說效果極佳。」
「仙人也是從凡人一步步走上去的，這類基礎資源用來煉丹、製藥都是必須品。」
「燕國以採藥發家的氏族基本都跟鑄劍山莊脫不了干係，每年都需供奉一定數額的寶藥，山莊才會來人。」
「除此之外，金銀鐵石礦藏之屬也需要凡人工匠精煉之後，供給起步階段的仙人使用。」
顧青若有所思。
「那勞什子周天王，不過內氣境巔峰，你趙家都出仙人弟子了為何還要躲避呢？」
「龍不與蛇居，他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凡人，暢想著統治燕國十二州，又怎會知道真正的隱秘。」
「就算知道，也不過是推出前台的棋子。」
「執棋者多為仙人，趙家又如何抗爭？躲！就是上佳之選。」
顧青忍不住點頭，很有道理。
二人遂又交談了大半天，待時間來到午後，顧青才算對這個世界有了真正的了解。
凡人國度，靈機盎然之地極少，產不出仙人需要的高級材料，卻又是續接傳承的種子，上面統治的仙人勢力會將繁衍之地保護的很好，杜絕外敵入侵的可能。
這麼一來，凡人內部發生戰爭其實上面的統治者也是不願意看到的，人少了，出天才苗子的概率也就少了。
但地方就這麼大，燕國十二州能負擔的總人口是有上限的，耕種不出那麼多糧食，要不把人遷出燕國境內，要不就由他們內部戰爭，消耗過剩的人口。
而亂世出英才，不同的環境能磨礪出的人才也是不同的。
好比歷史上劉邦起事的小縣城，他身邊的人幾乎都有大成就，那是天生的嗎？當然不是，時局磨礪的！時事造英雄莫過於此。
而將燕國過剩的人口遷徙到外邊太過危險，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不僅需要分心照顧還會擠占仙人的生活空間。
總而言之，外面的世界處處都是危險。
又關乎切身利益，再加上戰爭過後會湧現不少英才，便也就聽之任之了，只要不是死傷太過慘重，幾乎不會下場干預。
這讓顧青對外邊的世界有了一個不太好的感官，非是對人、事，而是對生存環境的擔憂。
聽起來像是被群敵環伺一樣。
下午。
顧青被帶到趙家給他準備的冶煉房看了一下，東西比他在鐵匠鋪的工具還要齊全，也勝過軍營一籌。
可見趙家確實有底子。
另外，急需的五獸心頭血也拿到了，都是捕捉的活物，現放現用。
顧青突破，並非一定要五靈血藥。
他自己慢慢修行也遲早會突破，但時間會不太理想，有藥能用還遲疑什麼呢？
經過趙懷義的一番情報共享，他與趙家的關係將更近一步，按照他的說法，鑄劍山莊每年都會派人過來取走寶藥。
順道也會給趙家子弟檢驗修為，並指點一番，達到標準便帶走拜入鑄劍山莊，沒達到第二年再來時繼續檢驗。
只要十八歲之前能達到內氣境，便算通過標準，年年都有機會，使者入冬前就會抵達，大雪封山之時離開。
算算時間，也沒有多久了。
最多還有三個月，每每想到這裡顧青便有些緊迫感，畢竟今年過後他就21了，境界不過搬血，距離鑄劍山莊的要求差了一大截。
希望只能放在特長上。
「年齡和修為是硬傷，急也晚了。」
「若能在鑄器上多下功夫，說不準還有希望。」
鑄劍山莊是唯一接觸上層的通道，誰不想成仙得道，得享長生？若是錯過，這輩子都出不了燕國，見不到真正的廣袤世界。
簡直枉費在這世界走這一遭。
「五靈血藥，血獸內氣。」
「就讓我看看，伱到底是腫麼個事！」
五獸心頭血是核心材料，還有其他輔藥共二十一味，都是趙家出的，相當於顧青得了趙家的供養，這部分他會鑄器回報。
一個時辰後，一汪紅色湯劑熬製出來。
顧青悶頭服下三分之一，又將衣物脫光，將藥液塗滿身體每一寸部位，私密之處也不放過。
在藥物刺激下，頓時渾身發熱，毛孔打開吸收著藥液，仿佛被灼燒的刺痛感，讓他極為難受。
卻強忍著不敢抓撓，甚至擺出【五氣玄元功】的拳架，順著呼吸精義的指引，聚精會神感受身體變化。
洶湧澎湃的氣血在這一刻全部歸附至血肉中，仿佛不曾出現過。
肌肉、骨骼、血液，在氣血的永久消耗下不斷被強化著。
肌體更加堅韌，力量更加龐大，燈火照耀下渲染出些許金色光澤。
骨骼二次生長發育，變得更加堅硬強韌。
血液、經絡全都在發生變化。
這一刻，顧青算是知道為何五靈血藥能幫助他突破內氣境了，歸根結底還是氣血問題。
所謂內氣境，便是將搬血境界修煉積攢出來的龐大氣血變成強化身體的資糧，氣血越龐大，完成強化的概率越高。
甚至更加完美。
如此才能在更強壯的身體中誕生內氣這種可控的能量，達到超凡脫俗的地步。
而有的武者，年齡大了，氣血衰敗。
這才沒了突破的潛力，非寶藥不可進，蛻凡四步的修行其實就是在搶時間，所以上頭才會有年齡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