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極端
這裡是夜之城，一個空間利用率差不多被發揮到極致的地方。
層次出落不明，混亂複雜的各種風格建築……只有最頂層才能夠看得到真正的天空。
絕大部分底層人士所混跡的下層建築群，永遠只是陰暗潮濕的環境，充斥著五顏六色的電子燈光。
當洛紀睜開雙眼時，耳邊響起的是某個醫生的話語。
「你醒了？手術很成功。」
一個看上去不太像是醫生，反倒是更像是街邊賣魚的邋遢男人頭也不回地清洗著手術刀說道。
醫生在夜之城算是灰色產業。
不過底層的多半都是野路子。
洛紀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自己被縫合的歪歪扭扭的手掌。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醫生會那麼黑。
「趕緊滾吧，我要準備下一台手術了。」
邋遢醫生不耐煩地說道。
在他看來，洛紀這個底層小混混的價值已經是差不多被榨乾了。
什麼？幫派背景？底層僅僅是在幫派掛了個名的混混多了去了。
要是真的受到幫派看重，那也不可能到他這個野路子診所來的，肯定是幫派直接安排對應的醫生進行義體改造。
【當前壓力值125%】
洛紀的視角里忽然浮現出了這樣一串數字。
這毫無疑問是【渾身是肝】天賦的作用。
「嘻……」
洛紀露出了有點滲人的笑容。
賽博精神病，這是基於外界壓力再加上義體改造後會出現的一種病症，而得過這種病的人基本都死了。
因為賽博精神病多數發生在底層屁民身上。
而現在的洛紀就差不多是染上了這種病。
不僅僅是穿越到這個世界後積累的壓力。
更多的還是這次不成功的義體改造手術，直接打破了洛紀緊繃著的某條精神線，使其跌落向賽博精神病的深淵……
【壓力值199%……】
【壓力值255%……】
「我的話你是沒聽到嗎？」
邋遢醫生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
然而當他轉過身來時，所遭遇的是直接暴起發難的洛紀。
只見一隻看上去成色較差的金屬義體手掌直接就是抓住了邋遢醫生的臉部，手指深深掐入血肉之中隱約能夠看到骨頭。
「唔唔唔……」
邋遢醫生掙扎著，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明明自己就沒怎麼認真做手術。
按照正常情況來講，現在這傢伙應該跟半廢人沒啥區別啊！正常走路都已經很艱難了，畢竟自身精神已經是受到義體改造的影響，更別說肉體方面的不契合。
可那麼靈活的動作是怎麼回事！這種出力怕不是已經達到這個垃圾義肢理論設計上的極限了吧！
對此，洛紀只能表示【飛升者】這個天賦是真的給力，直接就是讓他完美掌控了改造完的這個金屬手掌。
不過這也跟洛紀積攢的許多壓力值有關係。
這手掌確實是存在不少缺陷，然而洛紀在消耗壓力值之後竟是直接將這些缺陷像是人體自然癒合一樣給修復了……因此才會強勢打出剛才的效果。
雖說這也跟邋遢醫生覺得洛紀沒啥威脅，掉以輕心有關。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洛紀微笑著說道。
然而手上卻是毫不留情，直接捏碎了邋遢醫生的腦袋。
「這下要被通緝了呢。」
洛紀緩緩鬆開手，隨後打量著邋遢醫生腦袋稀碎的屍體，卻是無比嫻熟地開始對著這個小診所的手術房間開始進行搜刮。
零零散散的東西有不少，不過都不怎麼值錢，不是很符合這個黑心醫生的定位，只能說絕對是存在什么小金庫之類的東西。
「挺好的，現在看來賽博精神病反倒是能夠幫助我快速積攢壓力值呢。」
洛紀感受了一下自己快速飆升的壓力值，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搜刮出來的好東西。
這是一個黑色合金手掌，同時還包含了手腕部分的義肢。
不難看出這跟洛紀現在手上的這個是配套的。
「很明顯回收很多次了……」
洛紀忍不住吐槽道，隨後便是聯想到自己如果沒有覺醒外掛，那么正常改造後會是什麼下場。
無非就是在手術後遺症還沒恢復好的時候就被盯上，然後淪落為一具充當資源的屍體，同時那原本安裝上的義肢自然是拆下來，稍微消毒翻新下就又可以給新人裝上。
這也足以證明，已經死去的黑心醫生背後絕對存在勢力，也就是一整條相關的利益鏈。
對於洛紀來講這可不是啥好消息。
「無所吊謂。」
洛紀的笑容忽然變得有點瘋狂起來。
特碼的，都來到夜之城當底層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不瘋的？
於是，下一刻洛紀直接用現成的工具鋸掉了自己的手腕。
由於操刀的是義肢，所以精準度穩定性還蠻高的。
「懂不懂飛升者的含金量啊？」
洛紀不顧瘋狂飆血的手腕斷口，直接就是將金屬義肢對準後接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源源不斷被轉化的壓力值了。
正常情況下此時是需要縫合手術什麼的操作。
然而在壓力值的加速癒合下，洛紀手腕斷口處的血管經絡，就像是活過來一樣直接就跟金屬義肢內部複雜的電子線路對接上並融合在了一起……多少有點掉SAN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覺狀態越來越好了……」
洛紀忍不住大笑出聲。
原先的壓力值積攢速度，可能因為賽博精神病的問題就已經很快了。
可現在的話……變得更快了！速度翻了足足好幾倍！
只能說，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所存在的義肢改造程度其實先天就具有上限。
如果強行改造，那麼下場就是賽博精神病，抵抗不住壓力還有義肢改造後對身體的混亂感知而迎接崩潰。
洛紀就是如此。
飛升者實際上並沒有提高他原本的上限，只是能夠保證儀式或者說改造過程必定成功，並不保證不受精神污染。
而就在洛紀剛剛完成了新的改造融合後。
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甦醒了，獵殺時刻。」
洛紀感受了一下自己如臂揮使的義肢雙手，心中已經是先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不如……先想辦法把全身都換成義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