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外地的,可能對東省不了解,在東省誰敢反抗長波集團,那就是找死,省一把手徐長遠就是徐家大哥,要是真和徐家硬剛,除非我全家人不在東省生活了,不然,那日子以後過得會生不如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賭不起啊」
「至於尊悅他們想拿去就拿去吧,要怪就怪我太貪心,輕信朋友貿然投資,沒錢了,之前家人都還在身邊,能平穩過日子,就足夠了」
沈黛看夏志雄一臉認命的樣子,也看得出來徐家在東省的震懾力有多強。
「你為什麼如此害怕徐家,除了徐家有個省委書記的大哥,你還怕什麼,現在是法制社會,又不是封建社會徐家能隻手遮天,國家還提倡反腐反黑,徐長遠作為公職幹部,如果有做違法違紀的事情,你們可以直接去紀委舉報呀!」
「舉報?小姐別開玩笑了,要是去舉報,恐怕你前腳剛把舉報信遞交上去,後腳回家,長波集團的打手就在你家裡等著了,之前,敢寫舉報信舉報的人,無一例外現在一個比一個慘」
沈黛聽到這裡,也明白幾分他話里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紀委有徐家安排的人,還是說整個市紀委已經在徐長遠的掌控下和徐家沆瀣一氣了?」
「徐家就是東省的土皇帝,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徐家作惡多端,都沒出事,還不是徐長遠在東省經營多年,已經形成了人脈網,聽說就連京城那邊都有後台」
「徐家在京城的後台是誰,你知道嗎?」
「這個我不清楚,只是之前在一場飯局上,聽別人提過一嘴」
「還有一件事,我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資金周轉出現問題後,不去銀行貸款,反而找長波集團這種私人貸款呢?」
聽沈黛提到這個,夏志雄臉上浮現憤慨之色「我要是能從銀行貸款下來,那會被逼的去找長波集團啊!」
「我也是後來我才知道,徐長遠為了控制銀行,給斂財提供便利,違規將財政專屬資金存在非國有銀行,以此把有決策權的銀行領導變成自己手中的提線木偶,銀行成了徐家的「提款機」。」
「在東省有句話,要是在銀行貸款不出來,找長波集團准能行,徐家老四徐長威甚至還能給各家銀行指定了每年給長波集團的貸款任務。」
「之前就有好幾公司,因為資金周轉不開不得不找徐家貸款,徐家就藉機放高利貸,月息一般都在3%以上。其中要是有貸款的好企業被徐家看上,他們就利滾利,活生生把企業耗死,最後占為己有,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是我發現的太晚了」
「你說的這些,都有證據嗎?」
夏志雄搖了搖頭:「我是後來被徐家找上門催債時,以前的合作夥伴看不過去,後來透露告訴我的,並沒有實質證據」
說完夏志雄抬眼看著沈黛,猶豫片刻後問道「你是不是找徐家犯罪證據?對付徐家?」
沈黛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你知道什麼隱情?」
「如果你要對付徐家,去找一個人,也只有他手裡握有徐家犯罪證據,至於你能不能說服他幫你對付徐家,就看你怎麼跟他談了」
「哦,你說的人是誰?他手裡又有什麼致命證據?」
「陳海,原先是做淨水器生意的老闆,現在是船舶園的老闆,2009年的時候,王陳海在徐長遠的幫助下,貸款創辦了船舶園公司。
本來按照當時的情況,船舶園根本不能辦理土地使用證。可徐長遠通過暗箱操作,把長陽島管委會名下的國有土地使用證,換到了船舶園的名下。
此後3年裡,陳海的船舶園利用土地使用證向數家銀行貸款,共計貸了47.82億元,並且把這些錢全部轉入長波物流集團的帳戶里。之後,徐家老四徐長威又以長波物流的名義,以月息3分錢的價格,又把這些錢借給了船舶園公司。「一進一出」中,徐家收益高達10億多元。」
「聽你這麼說,陳海已經和徐家綁在一條船上了,為什麼你會覺得陳海因為我的幾句話,背叛徐家呢?」
「因為陳海對徐家恨之入骨,實不相瞞,陳海其實是我遠房表哥,我之所以對他的事情,那麼了解也是因為親戚這層關係」
「你說陳海對徐家恨之入骨,是怎麼回事?」
「陳海和徐長遠算起來是髮小了,兩人從少年時期就關係很好,後來,徐長遠官運亨通的時候,也沒忘拉巴陳海,在徐長遠的幫助下,陳海從一個工廠普工,變成了淨水器公司的老闆,後來發展起來後,才娶妻生子」
「陳海一直都對徐長遠這個兄弟很是感恩,只要是徐長遠吩咐的事情,他二話不說就會去辦,兩人的關係轉變,在三年前,陳海的兒子,在學校里上體育課,不小心摔破了腦袋,當場血流不止,孩子送到醫院後,就失血過多昏迷了」
「恰好當時,立交橋上發生了連環車禍,導致當天醫院血庫儲存量不夠,孩子失血過多,需要輸血搶救時,陳海在準備給孩子獻血時,發現孩子居然是o型血,而他和老婆一個是A型一個是AB型,這時他才意識到孩子可能不是他親生的」
「陳海拿著他與孩子的血液去做了親子鑑定後,證實孩子確實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原本,他打算去找老婆理論時,臨時接到徐長遠的電話,讓他老婆去他家幫忙,徐長遠老婆在長波集團負責業務這一塊,時常需要出差,顧不上家裡的事情,而他老婆因為是全職太太,時間比較空閒,加上兩家住的不遠,徐長遠家裡有什麼事情,經常是他老婆去幫忙」
「陳海聽徐長遠電話里叫的比較急,就給老婆帶了個電話,讓她過去徐家,而她看著手裡刺眼的親子鑑定,實在心裡憋著一肚子火,想去找她老婆詢問清楚,就沒打招呼,直接開車去了徐家」
「等他到徐家後,發現大門沒關,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就換了拖鞋,直接上了樓,在樓梯口隱約聽到曖昧喘息的聲音有些熟悉,他走到門口透過臥室敞開的門縫,就看到徐長遠和他老婆正在床上打得火熱,也是後來,親耳聽到他的兒子居然是徐長遠的兒子,陳海就對徐長遠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