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對上當局的眼神,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裡滋生。
「所以,我希望你能來當這個『醫生』。」當局者目光灼灼地看著沈黛。
沈黛心中一驚,果然如她所料,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問:「當局,您太抬舉我了,我能力有限資歷又淺,恐怕難以擔此重任。」
「從你剛畢業,就敢接手桃源鎮,並且一舉摘掉貧困的帽子,我就相信你的能力,而且,這對你來說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是嗎?」當局者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沈黛沉默片刻,還是有些猶豫,委婉的說道:「當局,那綠洲市那邊,我也不能說不管就不管不是……」
當局笑著看著沈黛,打趣的說道:「之前在你婚禮上,我讓你接替黎華擔任市委書記,你推脫不肯,現在我就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回綠洲市做市委書記,一個是去潮市擔任市長,你選一個吧」
沈黛看當局不容拒絕的樣子,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思忖,潮市是一個經濟發達的大城市,如果能夠擔任該市的市長,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和機遇。
「我選擇去潮市。」沈黛堅定地回答道。
當局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勝任這個職位。不過,潮市的情況比較複雜,你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沈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全力以赴。
從會議室出來,沈黛又被秘書送上了車,安排司機送她回家。
一路上,沈黛還有些恍惚,忍不住在心裡捶胸頓足,她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接了潮市這個燙手山芋了呀!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不過,另一個選擇,她是更加不敢接。
這不得不讓她懷疑,當局不是看重她,而是奔著整死她目的,才給她來了這麼一手。
沈黛不如來的時候淡然處之,現在的她坐在后座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連坐在駕駛位的司機,都能感受到她渾身散發的怨氣。
司機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著沈黛的臉色,不自覺的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幾分。
就在這時,沈黛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有氣無力的接通。
「餵……」
電話那頭的沈老爺子,聽到孫女這個聲音,以為她出了啥事,連忙著急詢問:「慢慢,你怎麼這是?生病啦?」
「爺爺,我沒事,我剛從中海出來」
沈老爺子一下就明白過來,在電話里沒再多問。
「中午你劉嬸做了你愛吃的菜,你跟阿辭回來吃飯吧」
沈黛沒有拒絕,直接點頭答應。
車子在四合院停穩,沈黛對著前頭的司機道謝後,就頭也不回的開車門走了。
司機看沈黛大步走進家門的氣勢,連忙啟動車子,打著方向盤,一腳油門快速走了。
周辭人坐在客廳,手裡拿著文件在看,實際上他一直關注著門口的地方,手裡的文件更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沈黛剛出現在門口,他就立馬注意到了,隨意把文件一丟,直接朝著門口跑了過來。
「老婆……」
他還沒把疑惑問出口,就被沈黛一把抱住了,周辭明顯感覺她心情不是很好,也不再多問,只是用力的回抱住懷裡的人,給她無聲的安撫。
兩人在門口抱了幾分鐘後,沈黛才從周辭懷裡抬起頭來,心情看著明顯不如,剛回來時的煩悶。
「阿辭,剛剛爺爺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回大院吃飯,你收拾一下,我們現在過去」
周辭點頭:「那你等會,我去拿個外套,咱們就走」
等兩人到沈家時,一進門口,就看到沈老爺子和周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對弈。
看到小兩口進門,兩位老爺子隨意招呼的一聲,就繼續下棋。
沈黛和周辭打過招呼後,她就走到廚房看劉嬸做飯。周辭給兩位老爺子換茶杯後,也跟著來到廚房。
「劉嬸,在做什麼?我來幫忙」說著,周辭就挽起袖子,準備拿起圍裙來幫忙。
劉嬸看著小兩口擠在廚房裡,小小廚房都有些擁擠了,連忙笑著擺手:「這裡不用你們小兩口幫忙,我這都弄得差不多了」
說著端了一旁切好的水果,塞到周辭手裡,就推著兩人出了廚房。
兩人被劉嬸趕了出來,直接端著水果盤,走到窗台邊坐了下來,周辭一直都在關注沈黛的情緒,在兩人獨處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黛黛,怎麼啦?是不是當局給安排的工作很為難?」周辭拉過沈黛的手,輕聲問道。
沈黛搖了搖頭,將頭靠在周辭肩上,「沒有,就是感覺有點累了。」
周辭心疼地抱緊了她,「累了就休息一下,有我在呢。」
這時,沈老爺子的聲音傳來,「阿辭,快來陪我下一局,你爺爺就是個臭棋簍子,我不愛跟他玩」
周辭高聲回應一聲,拍了拍沈黛的手,「你在這休息會兒,我去陪爺爺下會兒棋。」
沈黛微笑著點點頭,看著周辭走向客廳。看著那邊幾個男人圍著棋盤說著什麼,原本煩悶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吃過中飯後,祖孫四人坐在書房裡,說起沈黛工作安排的事情。
沈老爺子直接開口問道:「慢慢,工作安排確定了?」
沈黛點頭:「確定了,去潮市任市長」
周辭忍不住驚呼:「怎麼又去潮市了?那你宗族觀念很嚴重,你一個外來市長,不說寸步難行那也是舉步維艱啊」
相比起周辭的焦慮,兩位老爺子反而早有預料的一樣,沒有絲毫的驚訝。
周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的說道:「當局,果然還是把潮市計劃放了出來了呀」
沈黛微微皺眉,看向周辭,只見他也是一臉疑惑。
沈老爺子說道:「慢慢,你這次去潮市,恐怕會比較艱難,那裡不只是宗族觀念很重,而且排外,潮市地區經濟發展隨時滯後,但是潮市籍商人可不一般」
沈老爺子繼續說道:「他們在國內外商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和影響力,彼此之間盤根錯節,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而你作為一個外來的市長,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下推動各項政策的實施,著實不易。那些宗族勢力根深蒂固,他們往往只考慮本族的利益,對於外界的干預和改變充滿牴觸。排外情緒也如同一層厚重的壁壘,將你與當地民眾隔離開來,讓你難以真正深入了解他們的需求和心聲。
再者,潮市地區的經濟發展長期滯後,這背後隱藏著諸多複雜的問題……」
沈黛聽後,想到2000年發生在潮市地區的一起重大事件,直接讓中央停止一切對潮市友好的優惠政策,也是導致潮市發展不起來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