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霍奕北在接到簡相思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蘇雲暖打過來的。
看也沒看來電,直接問:「你在哪兒?」
語氣里除了凌厲之外,還帶著濃濃的不滿。
表現的並不似平時那般平易近人。
簡相思聽到這帶著不滿的嗓音,以為他是沖自己來的,狠狠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才可憐兮兮回話:「阿北,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說著,低低抽泣了幾聲。
原就煩躁不安的霍奕北在聽到她的低泣聲後,頻頻皺眉。
「不會吧?我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你就哭?」
他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會惹得簡相思哭?
甚至還對她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小女兒行為十分討厭。
「我也沒說什麼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霍奕北看著掛斷的電話,更加茫然。
他是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嗎?
爺爺讓他來找蘇雲暖,把人叫過去,他找了半天沒找到,只得放棄。
回到病房的時候,老爺子看到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蘇雲暖。
氣得額際青筋突突直跳:「你來做什麼?我不要看見你!」
「滾!」
「你給我滾出去!」
說話間,抓起床頭柜上的蘋果朝霍奕北就砸過去。
「什麼狗逼玩意兒,看見你就來火!」
「叫雲暖過來!我只想看見她!她不來我就不吃藥!」
怕氣著爺爺,霍奕北只得悻悻退出病房。
「行!我滾!」
「等會兒千萬別叫我回來!」
老爺子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滾滾滾滾滾!」
――――
蘇雲暖拍了半天的門,沒人給她開門。
手機也沒有信號,無法向外界求救,不得已之下,只好自己想辦法。
來到窗邊,看到窗子右上位置有個金屬架子,再往右邊過去,就是醫院的走廊盡頭,那邊的窗戶開著。
如果她能爬上窗子,再住那個金屬架子的話,只要能承受得住她的體重,就能爬到那邊的窗子。
總比在這裡一直被困著強。
打定主意之後,蘇雲暖爬上窗子,抓住那根金屬架子,試了試,確定它可以承受住自己的重量,這才小心翼翼邁過去,順著這個金屬架子爬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邊。
整個過程,她不敢低頭看腳下,顫顫巍巍。
總算有驚無險過了這一關。
卻……
被嚇得腿軟。
當她拖著軟綿綿的腳從走廊盡頭的窗戶里爬下來時,就聽到有人在說自己的名字。
「你確定蘇雲暖被關在女洗手間裡?沒人去救她出不來?」
「當然!我還確定她至少會被關到今天晚上,因為我拿了正在維修的牌子放過去,保潔阿姨和修理工都不會過去。」
「很好!既然你照我的意思辦了,我也不會虧待你,等會兒我會跟簡小姐說,讓她跟小霍總多說幾句好話,把你的位置往上提一提。」
「那就謝謝張姐了,簡小姐那裡還請幫我多美言幾句。」
「放心,只要蘇雲暖今天在洗手間裡出不來,明天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二人正聊得眉飛色舞,冷不丁蘇雲暖出現在她們身後。
剛才,她順著窗子爬出來的時候就懷疑有人故意的,想害自己。
沒想到,剛到這兒就聽見她們在說這些事。
想也不想,直接招呼對方兩記大耳刮子。
「好啊!原來是你們幹的!」
兩個女人,一個是醫院的護士,正好是她們科室的,
叫陳芳,暗戀宋檀越,一直跟自己過不去。
另外一個,是簡相思的護工。
現在,她全都明白了。
簡相思表面上什麼都沒做,卻是在暗地裡搞這些小動作,霍奕北知道嗎?
兩個女人看到從窗戶里爬進來的蘇雲暖,跟見了鬼似的,臉色青白交錯,很是難看。
挨了一巴掌也不敢打回來,看到戾氣滿身的蘇雲暖更是連話都不敢說,撒腿就跑。
蘇雲暖沒打算放過她們。
拿出在學校時跑百米的速度追,很快就追上了張玲。
她是學醫的,知道按哪個地方人動不了,就按著張玲的後脖頸,押著她去了簡相思的病房。
知道簡相思回來,知道她是霍奕北的白月光,她都主動提離婚給她騰位置了,簡相思居然還想要她的命?
叔能忍嬸不能忍!
掐著張玲的後脖頸來到簡相思所在的vip病房,黑白分明的杏眼睨著坐在病床上看書的女人。
她穿一身白色棉質連衣裙,栗色的頭髮乖順的披在背後,皮膚白皙,看人的時候,卡姿蘭大眼睛眨啊眨,人畜無害。
注意到蘇雲暖的手掐著張玲後脖頸的時候,輕輕柔柔問:「這是怎麼了?」
簡相思開口的那一刻,蘇雲暖整個人都懵了。
不愧是霍奕北的白月光啊。
眼神溫柔,說話的時候特別溫柔,當那雙蒙著霧汽的卡姿蘭大眼睛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這樣掐著張玲的後脖頸太過粗魯。
會嚇著美人兒。
以前她見過簡相思,從沒這麼近的看過。
今天,近距離看過之後,才知道霍奕北為什麼會對她念念不忘。
這樣的女人,就該是男人心頭的白月光,誰也無法替代。
蘇雲暖被白月光身上的氣質吸引,沒有說話,讓張玲搶先開了口:「簡小姐,這個女人被人關在洗手間,她非要說是我指使的,您是幕後主使。」
「我不願意承認,她非要來找您。」
張玲不知道霍奕北在不在,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就要裝可憐。
聽完張玲的話,蘇雲暖被氣笑:「你之前是個油漆工吧?這麼會顛倒黑白!」
「事情就是你做的,敢做不敢當嗎?」
「怕了?怕就別做壞事!」
簡相思看了看張玲,又看向蘇雲暖,從病床上下來,慢慢走到蘇雲暖跟前。
「蘇小姐,張玲是我的護工,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難道因為她做的是伺候人的工作,就低人一等嗎?」
「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你都不應該這麼按著她的脖子,不是嗎?」
蘇雲暖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這個外表看上去溫溫柔柔毫無攻擊力的女人,有著遠跟她外表不一樣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