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唐月華：我悟了，老師
「鍛造魂力？」
唐月華有些懵：「魂力也能鍛造嗎？」
「自然可以！」
唐嘯召喚出了自己的昊天錘，同時攤開另一隻手，只見一尊閃爍著虹光的琉璃寶塔正懸浮其上。
「這是！」
唐月華脫口而出：「七寶琉璃塔？」
「不對，這不是七寶琉璃塔。」
不過很快，唐月華就發現眼前的七寶琉璃塔跟她印象中的不同。
因為這座小塔並非七層，而是九層！
「這不是七寶琉璃塔，而是九寶琉璃塔。」
隨著唐嘯話音落下，他收回了九寶琉璃塔，又召喚出了破魂槍、七殺劍、盤龍棍等器武魂，就連唐月華的如意環都沒有例外。
「這是怎麼做到的？」
唐月華無法修煉，不代表她沒有見識。
眼前這一幕，儼然顛覆了唐月華對武魂的認知。
「大哥你說這是用魂力打造的？」
「啊。」
唐嘯敬佩道：「跟奧恩大師相比，我還差得很遠啊。」
唐嘯知道這很驚人，可在奧恩傳授的秘技中，這真的不算什麼，只能說是很普通的一點皮毛而已。
他可是清晰記得，奧恩模擬出了自己的魂力，然後將其點燃。
被點燃的魂力化作火焰，又將用魂力鍛造出來的武魂回爐重鑄，而鍛造的最終成果，是『神器』。
「神器！！」
唐月華瞪大了眼睛：「神器，是那個神器嗎？神明的武器？」
「哈哈。」
唐嘯沒有繼續解釋，因為在他看來，那不只是神器，更是這股力量的未來。
隨手就能創造出神器，擁有著無窮威能，千變萬化的寶物。
「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
「好。」
聽完兄長的描述，唐月華對於這位名為奧恩的神明，越發期待起來。
如果真的可以改變她的修煉天賦，她雖然不會直接放棄月軒，但想辦法培養一個繼承人，並非什麼難事。
到時候，唐月華可以回到這裡，像其他弟子一樣，努力修煉，成為強大的魂師。
「咕嚕~咕嚕~」
熔岩翻滾，灼熱的地底之行讓唐月華十分不適。
好在有唐嘯全程用魂力保護，這才只是維持在不舒服的程度，而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狀況。
「咚！」
沉重的打鐵聲自前方傳來，唐月華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如神如魔的龐大身影。
這是一處古怪的異空間，周圍煙雲滾滾，天空蒼茫一片，到處都是不斷噴發的火山。
而在唐月華的目光盡頭，被唐嘯尊稱為山隱之炎猶如頂天立地的巨神，祂將火山口當做熔爐，揮舞著裹挾了雷霆與風暴的山嶽之錘，一下又一下的鍛打著祂的新作品。
「奧恩大人。」
唐嘯恭敬的行了一禮，介紹道：「按照您的囑咐，我帶舍妹過來了。」
「轟！」
伴隨著錘子落下，唐月華前方的整個世界仿佛都在不斷顫抖。
下一刻，洶湧的火焰沖天而起，等到唐月華反應過來，只看到一位鬚髮如火，頭生羊角，好似老翁般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她的前方。
「這」
唐月華一路上不止一次聽唐嘯說過奧恩的外貌，但這樣子
不是說奧恩長得醜陋。
實話實說，奧恩的外貌極為威嚴和神聖，極為符合唐月華對『古老神明』的認知。
只不過.
對方明顯不是人類。
如果不是唐嘯提前打過招呼，唐月華絕對會認為奧恩是一隻魂獸。
「你，很不錯。」
突然，奧恩打量完了唐月華，給出了祂的評價：「要跟我學東西嗎？」
「什麼？」
唐月華整理好心緒，然後得體一禮，這才詢問道：「感謝神明大人厚愛，不知可否問一下，您準備教我什麼嗎？」
「你不適合揮舞錘子。」
「但我的手藝，不一定需要錘子。」
奧恩是鍛造之神，祂的職權除了初火外，最典型的就是創造。
理論上說，天地間任何技藝、工藝、手藝，奧恩都已經掌握，且達到了巔峰造極之境。
於是，奧恩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唐月華。
祂要教的秘術，是遠比傳給唐嘯的魂力鍛造法，更加精細的東西。
「你們知道，魂導器嗎？」
對待唐月華，奧恩的態度顯然要比對唐嘯好的多。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那個的淘氣妹妹，奧恩少見的展現出了溫和的一面。
當然，在奧恩眼裡，唐月華應該更像是孫女，而不是妹妹冰鳥。
「所謂魂導器，便是魂力外在的運轉軌跡。」
「將不同的軌跡銘刻在各式各樣的載體之上，」奧恩隨手丟出了一塊金屬，上面銘刻著大量的玄奧紋路：「就像它，我在上面銘刻了一道神力，讓它具備了抵擋你們所謂的神明的全力一擊的防禦力。」
「給你。」
說完，奧恩飛快的將那金屬製作成了一條項鍊，然後將其交給了唐月華。
「這是？」
「禮物。」
奧恩理所當然的說道：「見面禮。」
「額，哦，謝謝。」
向來優雅高貴的唐月華，在面對奧恩的時候，真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各種毛手毛腳。
不過她還是乖乖接過了奧恩的禮物，將其戴在了脖子上。
必須承認，這條項鍊真的很漂亮，而且非常符合唐月華的審美，頗有種讓她愛不釋手的魅力。
「這態度，是不是差的有點多啊？」
唐嘯嘴角微抽，他覺得奧恩要是人類的話，絕對會是女兒奴，或者孫女奴。
不過考慮到這裡是斗羅大陸，但凡上了年紀的男性，基本逃不過這個命運。
畢竟這裡的奧恩並非真正的奧恩，祂是由洛辰的記憶，結合斗羅大陸的規則誕生的自然古神。
神，依舊是斗羅人。
所以，奧恩對上唐月華，終歸還是無法免俗。
「我呢？」
唐嘯無語道：「為什麼我學了這麼久，老師你什麼都沒送我？」
在外人面前，唐嘯尊稱奧恩為大師。
可在私底下，他一直是將奧恩當成師父看待的。
「你可以回去了。」
奈何，這位老父親根本沒把他這個撿來的放在心上。
現在有了真正的小棉襖，直接就要把他逐出家門了。
奧恩：臭小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快滾！
「哎？」
唐嘯被奧恩的區別對待打傻了：「不是，老師伱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就算偏心，可這也太明顯了吧！」
「回去！」
「.」
伴隨著一陣金屬大門的轟鳴，唐嘯就這麼被奧恩趕了出來。
好吧，真就是把喜新厭舊寫在臉上了。
不過唐嘯也沒辦法。
這一年半下來，他與奧恩的關係的確拉近了很多。
奧恩從最初的嫌棄，到現在可以默許他在這裡鼓搗些東西。
沒有將他直接趕出去，已經是奧恩對其態度改觀的最好證據了。
「真是沒辦法啊。」
好在，唐嘯也為妹妹能得到奧恩的青睞感到高興。
自從父親被弟弟氣死，宗門一蹶不振，唐嘯一直都在迷茫，懷疑自己能否重振昊天宗。
直到遇見奧恩，他的那句『我覺得你比他更優秀』，讓唐嘯徹底走出了唐昊的陰影。
是啊，他有哪裡不如唐昊了？
兄弟倆唯一的區別，不就是唐晨選擇了弟弟當他的傳人，而不是他嗎？
因為唐晨的判斷，所以唐嘯相信弟弟比他更強。
可這就是真理嗎？
唐晨固然是天縱奇才，但自家爺爺終歸不是神，他的判斷，就一定是對的嗎？
至少在這裡，奧恩選擇了他唐嘯，而不是唐昊。
哪怕唐昊已經來了，且就在外面，奧恩依舊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反倒是他們命運悲慘的妹妹，得了造化。
「大哥.」
另一邊，唐月華有些慌亂，她其實更想兄長陪伴在身邊，而不是孤身一人。
「你在害怕？」
「我」
唐月華低著頭，有些不敢看奧恩。
沒辦法，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而且彼此的力量差距，真就是螻蟻與巨人的區別。
像她這樣根本沒修煉過的普通人，或許奧恩只要吹口氣，就能殺死成百上千的她。
當然，這只是唐月華在自欺欺人。
這裡的火焰完全受到奧恩的支配，它們不僅不會傷害唐月華，反而遵循著奧恩的意志，親近、保護著她。
唐月華也能感受到，這每一簇火焰中傳達而來的善意與溫柔。
「你不是在害怕我。」
然而，出乎唐月華意料的是，奧恩竟然將毛絨絨的大手放在了她的頭上：「你只是害怕，再一次辜負他人的期待。」
「！！」
唐月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神明，她知道，對方說的沒錯。
感受到奧恩的善意，唐月華根本不該害怕對方。
即便兄長被趕了出去，這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那也跟她掌管月軒時沒什麼兩樣。
真正讓唐月華不安的，是她對未來的恐懼和迷茫。
她害怕這來之不易的奇蹟，會如覺醒武魂那天一樣，好似曇花一現。
「你想成神嗎？」
奧恩沒有循循善誘，而是直接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至於效果。
毫無疑問，強而有力。
「什麼？」
唐月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奧恩，更是為祂所說的話感到無比震撼。
她根本想不通，為什麼奧恩的話會這麼跳脫。
前一秒似乎還準備開導她，舒緩她的心緒。
緊接著，就是這麼一問。
「成神？」
神明在如今的斗羅大陸，那就是神話傳說，已經幾萬年沒人成神了。
就連唐月華，要不是知道祖父唐晨去尋找神明的蹤跡，她也不會相信神明是真實存在的。
然而現在，真正的神明就在眼前。
奧恩就是活生生的神明。
那祂會這麼問，唐月華知道，奧恩絕非在跟她開玩笑。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具備，成神之姿。」
「！！！」
好傢夥，唐月華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得到如此評價。
更過分的是，說出這話的是一位真神，可見其中的含金量。
「您，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我，不會開玩笑。」
奧恩搖頭道：「你，有資格成神，只要你好好的學。」
「.」
「走吧。」
奧恩轉過身，示意唐月華跟上：「無需恐懼，你一定能做到。」
如果非要問一聲為什麼？
那就是祂奧恩覺得，她能做到。
奧恩：神也好，你那個叫唐晨的爺爺也罷，我說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這，就是真正的神明嗎？』
若說別人，或許會覺得奧恩太過強勢，有些自說自話。
可唐月華不一樣。
她這輩子都活在覺醒之日的陰影里，縱使被兩個哥哥保護，依舊改變不了她是個廢物的事實。
『就算所有人嘴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沒了父親，沒了大哥、二哥，我，又算什麼？』
在奧恩的質問下，唐月華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為何想要改變命運。
不是為了讓他人看得起。
她只是渴望能真正的活著，獨立自主，不受他人干涉的選擇自己的人生！
『我能決定去哪嗎？』
她不想被限制在月軒，不想當一個為昊天宗斂財的工具人，哪怕這是她唯一可以發光發熱，為宗門做貢獻的地方。
「可以。」
『我可以選擇自己的婚姻嗎？』
她不想被宗門當成貨物，送給那些需要聯盟的達官顯貴，成為一個生育機器。
「可以。」
『我』
唐月華不斷在心底里無聲的詢問，而奧恩像是讀懂了她的內心，一次又一次堅定她的信念，為其指引方向。
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但奧恩就像是將她的心當成了一塊鏽跡斑斑的廢鐵。
一錘，接著一錘，直至她的心中重燃希望之火。
「謝謝。」
這一刻，唐月華終於知道為何兄長會如此推崇、尊敬奧恩了。
奧恩不只是一個神明，祂更像是一位點燃初火，為後世之人驅散寒冷與黑暗的火炬。
「奧恩大師.」
「從今天起，你跟那個小鬼一樣，可以跟著我學本事。」
「是。」
唐月華心下瞭然，於是無比親昵的呼喚道：「老師。」
「大哥。」
山隱地窟外，唐嘯背負雙手，即為妹妹能得到奧恩的寵愛而喜悅，又對奧恩的無情感到憤懣。
「嘖，完全沒法比啊。」
唐嘯抬頭望天，看著再一次開始飄雪的天空，露出了笑容：「或許昊天宗的未來，還要看小妹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