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公理
斗羅星上的變化，凡人無法察覺。
但對生活在這裡的魂獸而言，斗羅大陸極北之地上的劇變，即便相隔千萬里，依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嗡~~~」
明亮的房間內，一對兄妹正在試驗台上製作著什麼。
忽然，房間出現了一陣好似地震般的輕微搖晃。
「怎麼回事？」
「地震？」
兩人同時抬起頭，然後一起看向了擺放在桌案上的某個好似水晶球般的物件。
這是一件專門用來探測強大能量頻率的防禦性魂導器，其還具備一定警戒功能，且在偵測到危險時，會自動激活，形成一個魂力屏障，保護裡面的人不受傷害。
另外，這裡並非斗羅大陸，而是距離洛辰所在的大陸有著千里之隔，一片名為日月大陸的地方。
與斗羅大陸不同，日月大陸上的魂師依舊保留著魂導器技術，並將其融入到了魂師體系當中，使得二者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
就像這對兄妹，他們正是這個時代最具才華的魂導師，年紀輕輕便擁有了不下於魂斗羅的強大實力，更是研發出了當世最為頂尖的7級魂導器。
「地震引發的動靜不是這樣的。」
男子叫嘆紅塵，他走到那件名為『水月鏡花』的魂導器面前，仔細查看道：「這個波動，應該是來自距離我們很遠的地方。」
念紅塵同樣進行了計算，而結果就跟兄長估算的一樣。
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波動，距離他們非常遙遠，遠到早已超出了他們所在大陸的邊界。
「或許是大海上的魂獸弄出來的吧。」
嘆紅塵看著氣質清冷典雅的妹妹，說：「好了，你已經研究很久了，該去休息一下了。」
「8級魂導器的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哥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行行，我也去休息行了吧？」
作為一個妹控晚期，嘆紅塵根本不敢反駁妹妹的話，只能放下手頭的工作，做好表率。
紅塵家族，一個在日月大陸上只能算作新興的小家族。
只是，儘管家族底蘊不深，可接連數代的天才魂導師，卻為這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的崛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到了嘆紅塵與念紅塵這一代，兄妹倆不僅在魂師修煉上卓有天賦。
在魂導器製造方面，更是展現出了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佳才華。
如今的時代，日月大陸上有著兩個國家，分別是太陽帝國和銀月帝國。
兩個帝國將大陸一分為二，它們彼此征戰萬年，直至近千年來，銀月帝國日漸衰弱，太陽帝國隱隱有了一統之勢。
而像是紅塵兄妹這樣的魂導師，兩大帝國向來十分重視。
若非他們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研究魂導器，而非權利與地位上，兄妹倆早就成為兩大帝國的座上賓了。
不過，那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除非他們願意放棄祖祖輩輩積攢下的名望和家業，否則想要獲得更好的發展，那與帝國的合作，便是大勢所趨。
唯一的問題，在於他們到底該跟哪個帝國合作。
是如今正值鼎盛的太陽帝國，還是已經展露頹勢的銀月帝國？
又或許，他們應該再等等。
等到日月大陸徹底統一，紅塵家族再做選擇。
「我也去休息吧。」
另一邊，見兄長離去的念紅塵，同樣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魂導師就是這樣，經常廢寢忘食的工作，一連數天不眠不休都是正常現象。
好在，日月大陸上的魂師在精神力修煉方面，遠比斗羅大陸看的重。
這使得他們可以更好的集中注意力，加快魂導器的研發。
「哈啊~~」
打了個哈欠，莫名的，念紅塵覺得自己忽然極為困頓。
這種疲倦並非來自身體，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遲滯，很快便讓念紅塵，以及嘆紅塵兩人，進入了夢鄉。
「這是什麼地方？」
當念紅塵重新恢復意識，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之中。
這裡伸手不見五指，甚至分不清上下左右，猶如置身於雲端。
「我剛才，應該是睡著了吧？」
「所以這裡，是夢境？」
念紅塵的意識非常清晰，絲毫沒有尋常做夢時的朦朧，她記得自己前一秒還躺在床上，下一刻就來到了這裡。
「呼~~」
只是不等念紅塵思索，周圍的迷霧便已漸漸消散。
迷霧之後，念紅塵看見了黑白二色，接著從中衍化出了更多的色彩，仿佛整個世界都化作了五彩斑斕的萬花筒。
「這是，什麼？」
「念兒。」
「哥！」
忽然，念紅塵聽見了嘆紅塵的聲音，她轉頭望去，果然看到兄長就站在不遠處，同樣好奇的望著自己。
「哥哥？」
念紅塵有些分不清兄長的真假：「你是真的嗎？」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嘆紅塵一樣想知道念紅塵是自己夢中幻想出來的，還是妹妹跟自己進入了同一個夢境。
不過很快，兩人就通過問答，確定了對方是真實的，而非夢境虛構。
「怎麼會這樣？」
念紅塵疑惑道：「為什麼我們會進入到同一個夢境，這是什麼魂技嗎？」
「也可能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魂導器的能力。」
嘆紅塵倒是沒太緊張，反倒是對眼前的情況極為好奇，想要探知能做到這種事的魂技、魂導器，究竟是什麼原理。
【你們好】
「誰在說話？！」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兄妹倆無比警惕。
他們仔細觀察四周，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仿佛這聲音是出現在心底一般，無聲無息。
「不知閣下是誰？」
嘆紅塵：「為何要將我兄妹二人帶來此地？」
【我什麼也沒做】
【應該說，是你們找到了我才對】
這聲音分不清男女，祂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在闡述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
【另外，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公理】
「公理？」
兄妹倆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目光中看到了迷茫之色：「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在這裡，等待你們到來】
「等待？」
莫名的，兩人想到了一個傳說：「莫非，您是神靈？」
神明傳承，這在日月大陸同樣存在。
仔細想想，兄妹倆可是魂斗羅修為的強者，配合上一身的魂導器，就是封號強者也能一戰。
能將他們兩人無聲無息的帶到這裡，這叫做『公理』的傢伙，實力絕對深不可測。
【我不是神】
「不是神？」
嘆紅塵從未聽說過『公理』這個詞，更加無法理解對方想要做什麼。
突然把他們帶到這裡，卻又說是他們自己進來的。
「公理大人，您好。」
念紅塵打斷了兄長的話，詢問道：「按照您所說，我們是自己來到這裡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到這裡來？」
【因為伱們心中的渴望】
「渴望？」
兩人更加迷茫了，念紅塵：「什麼意思？還請您明示！」
【我能解答你們的疑惑】
【這是我存在的意義，也是你們會來到這裡的原因】
隨著交談，兄妹倆大體弄清楚了這個名為『公理』的存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祂不是神靈，也不是生命。
非要定義，對方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真理，祂無所不知，又無處不在。
「無所不知。」
嘆紅塵覺得對方吹的太過了：「你要真的能無所不知，那豈不是比神明還要厲害？」
【我只知道這個世界的事】
【也只能回答，可以回答的問題】
兩句話，堵死了嘆紅塵的糾纏，也確定了問題的上限，不會出現bug。
「除了我們，還有別人能進到這裡來嗎？」
念紅塵想知道『公理』的選擇機制，而對方的答案則有些出乎念紅塵的預料。
那就是，兄妹倆能進來，一是他們的資質符合要求，二是運氣。
是的，運氣。
他們運氣很好，恰好是最早感知到公理存在的人。
公理告訴他們，因為一些原因，祂選擇了兩人作為自己的代言人。
這使得兄妹倆可以不斷詢問祂問題，而祂也會儘可能的給予解答。
相比之下，只有在日月大陸上達到了魂斗羅的魂師，才有資格來到這裡，並詢問公理一個問題。
「就一個？」
嘆紅塵表示，如果公理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們豈不是賺大了？
當然，公理如今所展現的力量，已經有些超出了兄妹倆的認知範疇。
如果公理真的要對他們不利，兩人也完全無法反抗。
『既然如此.』
兄妹倆對視一眼：『那就試試看對方的斤兩。』
【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我想知道，如何製造8級魂導器！」
嘆紅塵一上來就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8級魂導器在這個時代是從未出現過的巔峰技術，紅塵家族研究了幾百年，如今也只有那麼一點成果。
按照紅塵兄妹的估計，或許還需要千年時間，才研發出真正的8級魂導器。
這樣的東西，他們不信
「嗯？！」
然而，不等兩人興致勃勃的期待著公理因為說大話而出醜，原本的世界再次破碎。
下一刻，一幅幅設計圖在兄妹倆眼前浮現。
它們精細、縝密，卻又華美無比，簡直就像是藝術品一般，讓兄妹倆為之著迷。
而等到這些畫面消散，兄妹倆依舊沉浸在那種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興奮與喜悅之中，難以自拔。
「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作為當世最頂尖的魂導師，兄妹倆幾乎可以肯定，公理給予他們的知識，並非虛假。
「知識.」
「我，我好像記住了剛才的所有魂導器核心法陣！」
再一次的，兄妹倆為公理的強大力量所震驚，而他們也沒了先前的懷疑，徹底被公理展現的智慧所折服。
有道是，達者為先。
不管這『公理』是什麼來歷，但祂的確教授了兩人更為深奧的知識。
只憑這一點，他們就該稱呼公理一聲老師。
另外，老師與弟子的關係，不只是在斗羅大陸，就是日月大陸也是獨一無二的選擇。
一個人只能有一個老師，這個規矩，在哪都是一樣的。
「那您知道9級魂導器該怎麼製作嗎？」
「哥！！」
念紅塵大驚失色，連忙捂住兄長的嘴巴。
他們剛才已經詢問了8級魂導器，而公理不計前嫌，為他們展現了那玄妙無比的數據與法陣，已然是一份天大的饋贈。
再要更多，未免顯得兩人太過厚顏無恥了。
畢竟無功不受祿。
即便公理沒有惡意，那他們也不能這麼得寸進尺啊。
「轟！！」
可讓念紅塵沒想到的是，公理不僅沒有指責兩人，反而真的再次向他們展現了9級魂導器的奧秘。
「.」
這一刻，兄妹倆似乎意識到了『公理』所說的『我會回答你的問題』『我無所不知』的意思。
「真的假的？！」
嘆紅塵自然不是在質疑9級魂導器的真實性，他雖然看不明白，但那種更進一步的質變，他還是感受得到的。
真正讓嘆紅塵無法理解的，是公理的有問必答。
對方似乎真的就是個無情的問題回答機器。
只要是兄妹倆想知道的，而公理又不受限制，那就能輕而易舉的告訴兩人。
沒有條件，沒有代價。
如果非要說兄妹倆付出了什麼，大概就是來到這裡，成為了公理的代行者吧。
「您，想要我們做什麼？」
念紅塵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說實話，8級魂導器技術和9級魂導器技術。
能得到這樣的至寶，別說為公理辦事，就是讓他們做祂的門下走狗，兄妹倆貌似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壯大自身】
【統一，日月帝國】
「統一」
接下來，兄妹倆仔細詢問了公理，並得到了對方這句話的具體含義。
就跟他們想的一樣，公理要他們變得更加強大，然後去統一日月大陸，讓太陽帝國和銀月帝國，合二為一。
公理不在乎過程，也不在乎是誰統治日月大陸。
祂要的只是統一，以及這片土地的強盛。
「.」
兄妹倆從未想過天底下有這麼離譜的事。
壯大日月，讓這片土地興盛，這本就是他們紅塵家族世世代代的夢想。
『拿著公費做自己的事。』
嘆紅塵：『我怕不是在做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