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內的龍駿賢,何嘗不是臉色鐵青,恨欲殺人?
他可是堂堂龍家戰神,圈子裡公認的第一高手,居然被人逼得躲進保安室,不敢露面。
這樣的奇恥大辱,比殺了他還要讓他更加難受。
「白哲瀚。」
龍澤力則目光轉向白哲瀚,冷冷問道,「你確定要跟龍家為敵嗎?」
柿子只能撿軟的捏!
白哲瀚需要顧慮白家,無疑是最軟的那顆柿子。
「——」
白哲瀚不禁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肯定回答,那是肯定不行的;
他爸爸正處在人生中最後的命運關口,現在得罪龍澤力,等於坑他爸爸。
而且,白家的整體實力跟龍家相差太大,白家的產業又還都在皇都,很容易被龍家針對。
當場否認,那又會傷害梅麗莎和南宮清芳的感情。
「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子從來沒有連累旁人的習慣,姓龍的,你特麼若敢仗勢欺人,無端欺壓白家,老子第一個弄死你。」
項藏鋒再次握緊防暴棍,殺氣騰騰說道,「除非你時時刻刻將這個懦夫老頭帶在身邊,還能勉強拖住老子一會,否則,老子弄死你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項藏鋒的公然威脅,差點沒氣炸龍澤力的雙肺,但眼下,他還真奈何不得這個連死都不怕的狂徒。
「白家不僅是清浪基金股東,還是奧黛康利集團華夏產業園合作夥伴,是米國王室的戰略合作夥伴,米國王室鐵定支持白家。」
梅麗莎跟著表態,鏗鏘有力說道。
「我跟白少一見如故。」
楊建悟也面無表情盯著龍澤力。
「當今華夏可不是貧弱無能的晚清,沒人能干涉華夏內政,白少覺得呢?」
龍澤力臉色陰鬱,意味深長地盯著白哲瀚,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白哲瀚敢站在梅麗莎和布魯克這邊,他就在白鼎業由副轉正的事情上做文章,讓白鼎業徹底失去人生最後一個機會。
龍澤力這招,玩得確實漂亮!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只要他拿捏著白哲瀚的軟肋,將白哲瀚逼出這個聯盟,然後再找機會分化南宮清芳,這個聯盟也就徹底瓦解了。
「如果白少的父親當不上皇都市*長,老子一定砸碎你的狗頭。」
項藏鋒平舉著防暴棍,冰寒如刀說道。
「白鼎業由副轉正的概率微乎其微,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龍澤力臉色鐵青,憤怒說道。
「你特麼就別侮辱這兩個字了,對南宮總裁,你講半點道理嗎?威脅白少的時候,你的道理又去哪裡了?」
「對付你們這些自覺高人一等,總愛隨意決定他人命運的權貴子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打到你們服氣為止,打不服,那就直接毀滅。」
「具體怎麼做,你看著辦,老子只看結果。」
項藏鋒將防暴棍揮得呼呼作響,殺氣騰騰說道,「你最好別把老子逼到那一步,否則,龍家死人的數量可就不止你一個。」
「你……」
龍澤力更是差點沒被活活氣死,但面對項藏鋒這種蠻不講理的武夫,他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龍總最好不要懷疑傑克的話,他一直都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楊建悟也緊盯著龍澤力,話語中透著冷冽寒意。
「王八蛋,你真當我們龍家是泥捏的嗎?」
龍駿賢頓時臉色鐵青,氣急敗壞罵道。
「龍老狗,有本事你就出來,看老子敢不敢把你們叔侄一起弄死,然後再衝去龍家大開殺戒,不就是以命換命嗎?多大點屁事。」
說話間,項藏鋒還猛地揮起防暴棍,狠狠砸向保安室的玻璃。
「嘩啦!」
玻璃應聲而碎,那清脆的嘩啦聲響仿佛一聲聲刺耳嘲笑,更是把龍駿賢氣得渾身直哆嗦。
龍駿賢真想不管不顧,馬上衝出來跟這個狂徒大戰三百回合,但項藏鋒的拼命三郎勁頭卻是真的嚇到他了。
雖然他都已經六十三歲了,但以他的身體條件,依舊還有大把時光可以享受。
龍澤力何嘗不被氣得半死,但他卻同樣不敢撂半句狠話。
項藏鋒蠻橫話語和眼前的南宮清芳,讓他情不自禁回想起南宮家的血案。
以這個瘋子的瘋狂勁頭,他還真敢像四年前的項瘋子一樣,單槍匹馬,怒闖龍家。
這種瘋子,還是儘早毀滅的好!
龍澤力遠遠看著項藏鋒,眼眸深處悄然閃過一抹冰冷殺機。
雖然龍澤力的殺機只是一閃而過,但又豈能瞞得過項藏鋒的敏銳感知能力。
想殺傑克?
呵呵!
項藏鋒面無表情盯著龍澤力,但心底卻在暗笑不止。
無論是楊建悟假冒的布魯克,還是他扮演的傑克,都是憑空杜撰的人物。
過了今天,布魯克和傑克就都不復存在了。
無論龍澤力發下多麼高額的懸賞,也都只能賞他一個寂寞。
……
皇都仁愛醫院,急診外科。
龍三等人的傷勢,已經完全診斷清楚。
龍三的雙手橈尺骨粉碎性骨折,右側第七和第八肋骨骨折,肝脾和胰腺破裂;
龍忠寶雙膝粉碎性骨折,其他並無大礙;
南宮恆德七根肋骨骨折,其中還有三根肋骨戳進左右肺葉,嚴重胸腔積液,命懸一線,必須立刻開胸清除積液,同時切除缺血壞死的肺葉。
確定病情後,何長青就趕緊第一時間聯繫上了南宮鑫勝。
南宮鑫勝正坐在病床邊怔怔出神,內心中的糾結和痛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作為南宮家現任家主,他必須顧全大局,讓寶貝愛女嫁給龍澤力,用這樁聯姻幫南宮家渡過危機,讓南宮家繼續保持強盛;
但作為父親,他卻迫切希望他的寶貝女兒儘快逃離皇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南宮鑫勝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何長青?
看到來電人名後,南宮鑫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龍澤力惱羞成怒,打傷清芳了?
「把電話給我。」
但還沒等南宮鑫勝接通電話,南宮适卻就伸出右手,不容置喙說道。
南宮鑫勝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手機遞給了南宮适。
「我是南宮适,何院長找鑫勝有何貴幹?」
南宮适飛快接通電話,焦急問道。
短短三天時間,他就已經接連失去三個嫡親後輩了。
比起南宮鑫勝,他更是驚弓之鳥,就連拿電話的右手也都情不自禁的劇烈顫抖了一下。
「南宮老好,恆德少爺……」
「恆德怎麼了?」
南宮适騰地坐直身軀,焦急問道。
「恆德少爺斷了七根肋骨,雙側肺葉都被斷裂肋骨戳傷,胸腔大量積液,嚴重影響呼吸,需要馬上開胸,排除積液,切除壞死肺葉。」
何長青聲音低沉,緩緩說道。
「不用等家屬簽字,馬上給恆德安排手術治療。」
說話間,南宮适的眼前又是一陣陣發黑,手機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面上。
「爸,你怎麼樣了?」
南宮鑫勝飛快扶住南宮适,焦急問道。
「我……我沒事,趕緊去仁愛醫院,務必保住恆德……嘶……」
南宮适強忍著胸口傳出的劇痛,用力推開南宮鑫勝。
隨著南宮清芳叛出家族,南宮家的有用之人就只剩南宮鑫勝和南宮恆德了。
南宮鑫勝也已五十六歲高齡,支撐不了多少年了。
一旦南宮恆德再有個三長兩短,南宮家第三代就徹底沒人了,南宮家的末日也就不遠了。
「趙主任,趙主任……」
南宮鑫勝飛奔著衝出病房,放聲大喊道。
南宮适才剛剛放好心臟支架,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南宮鑫勝可不敢讓他再出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