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陽光明媚:
今天是謝婉晴,出嫁的日子。
其實,與其說是出嫁。
倒不如說是去給皇帝侍寢。
由於她的身份卑微。
因此,按照慣例,只是被封作昭儀。
按照宮廷等級,這屬於嬪。
在身份上,也就比宮女略高一些罷了。
因此,連個像樣的迎親典禮都沒有。
唯一的儀式感,就是身上這霓裳嫁衣,以及房間裡的紅燭,喜字。
這對一個女子而言,難免會有一些失落。
不過,謝婉晴到也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儀式感。
甚至,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嫁人。
更沒想過,要去做皇帝的女人。
被皇帝選中,成為他的嬪妃。
這在常人眼裡,或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喜事。
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雖心地單純,可卻也知道一入皇宮深似海。
嬪妃們各種明爭暗鬥,讓人防不勝防。
而這些,她都不喜歡。
甚至,還心有牴觸。
可這些都由不得她做主。
想到這些,她就不由的黯然神傷起來。
而且不知為何,這些時日她的腦海里,總是浮現出那個叫做李長生的太監身影。
聽宮裡的小太監說,這李公公前些時日,出宮做了監軍,去京畿之地剿匪。
並在三路大軍,有兩路全軍覆沒的情況下,
他卻還能力挽狂瀾,反敗為勝,保住了朝廷的臉面。
還聽說,他曾當著數萬百姓的面,說自己有四大願。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謝婉晴雖讀書不多,卻被這四大願,給深深地震撼住。
同時,也為李長生感覺到深深地惋惜。
她覺得,
像他這樣的人。
文當為屈原,宋玉,著書立說,獨領風騷。
武則為白起,王翦,運籌帷幄,橫掃千軍。
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當太監。
也不知道他此生,是否還能再見到他的晴兒?
就在謝婉晴心思百轉之際,
外面傳來了太監,那扯起嗓子的喊聲。
說是陛下駕到。
謝婉晴的神經,立即就又緊繃起來。
兩隻小手都不知該放在何處,才能顯得自然了。
「民女謝婉晴,見過陛下!」
看著謝婉晴手忙腳亂的樣子,李長生腦海里,立即就浮現出她那張恬靜如花的容顏,頓時就有些心猿意馬。
他立即就屏退,服侍的宮女,太監。
輕車熟路的掀開了謝婉晴的紅蓋頭。
謝婉晴想要去看陛下的容顏,
可又不敢直視。
表情顯得很是拘謹。
幸好,陛下也是一個翩翩如玉的美男子。
這讓她心神稍安。
她雖說自問,並非以貌取人的女子。
可試問,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呢?
李長生見場面稍稍有些尷尬,就端起了酒杯。
將其中一杯酒,遞給了謝婉晴。
「婉晴,別緊張,我們先喝交杯酒吧!」
謝婉晴乖巧的點了點頭,按照李長生所說,與其喝起了交杯酒。
她鮮少飲酒,不勝酒力。
僅僅只是一杯水酒下肚,臉頰瞬間就是一陣羞紅,充滿了誘人的甜美。
看的李長生,宛若百爪撓心。
恨不得馬上就將她給撲倒,好好地品嘗對方的鮮美滋味。
不過,他對謝婉晴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
倘若自己真的會如同餓狼撲羊那樣,直接撲上去,將其吃抹乾淨。
這謝婉晴定然會有牴觸心理,甚至還會產生厭惡。
很顯然,這並非李長生想要的結果。
他風流成性不假,可卻是色而不淫。
至少,絕不會強人所難。
出於這樣的考慮,李長生也就沒有,急吼吼的霸王硬上弓。
而是先將謝婉晴當做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與其家長里短的閒聊起來。
謝婉晴見陛下,並非像傳說中的那樣,暴虐成性,喜怒無常。
她這緊繃的神經,也就跟著慢慢放鬆下來。
謝婉晴莞爾一笑,說:「陛下,你和一個人很像?」
李長生聞言一怔,好奇的問道:「哦,和誰很像?」
謝婉晴說:「一個叫做李長生的太監!」
聽聞此言,李長生心頭不由的陡然一驚。
難道,自己被她給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嗎?
「臣女該死,冒犯了陛下!」
謝婉晴看到陛下的臉色有些凝重,還想當然的認為,是自己一時口快,說他和太監很像,惹得龍顏不悅呢.
素來小心謹慎的她,就趕緊跪地道歉。
李長生見狀,就將其攙扶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愛妃,這不關你的事情。你剛才說,朕和那個叫做李長生的太監很像,我們到底是哪裡像了?」
謝婉晴說:「臣妾不敢說!」
李長生:「說吧,恕你無罪!」
「是相貌很像嗎?」
謝婉晴搖了搖頭:「不是!」
李長生問:「那就是性格很像了?」
謝婉晴說:「有一點像!」
李長生問:「那到底是什麼很像?」
謝婉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眼神!」
李長生聞言,心頭陡然一陣驚駭。
無論是清影的易容術。
還是丹王秘術,所記載的眾生相。
都只能改變外貌。
而無法改變眼神。
謝婉晴見陛下的表情,再度非常的古怪,就又擔心是自己說錯了話,小心翼翼的詢問起來。
「陛下,臣妾是不是說錯話了?」
李長生收回了思緒,連連搖頭。
「沒有,就算說錯話也無妨,剛才朕不都說了嘛,恕你無罪!」
說完之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就又叮囑了一句。
「愛妃,答應朕一件事情好嗎?」
謝婉晴問:「陛下請講!」
李長生說:「剛才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講。」
「那些傢伙,可沒朕這麼好說話。要是遇到較真的主,說不定還會治你個大不敬之罪呢!」
「如此一來,不但會連累於你,甚至還可能會連累你爺爺!」
爺爺是謝婉晴,最為放心不下的人。
聽到李長生這麼說,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多謝陛下提醒,婉晴記住了!」
李長生見她如此乖巧,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旋即,他就想要伸手,去抓謝婉晴。
可卻被謝婉晴,在下意識里躲開。
「陛下,婉晴現在還沒準備好,有些緊張!」
李長生對此倒也不動怒,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愛妃,可會撫琴?」
謝婉晴搖了搖頭:「不會!」
李長生問:「那會跳舞嗎?」
謝婉晴依舊搖頭。
「也不會!」
李長生問:「那你會什麼?」
謝婉晴想了想,說道:「略懂棋道!」
謝婉晴跟著謝塵這個老頭子長大,自然是沒法子學習琴藝和舞蹈的。
不過,由於謝塵閒的無事,就喜歡和三兩老友對弈。
謝婉晴經常在旁觀看,再加上她極為聰慧,一看就懂。
因此,僅僅只看了三年的棋,就將那群下了半輩子棋的老傢伙,都給殺了個大敗而歸。
李長生說道:「巧了,朕也是略懂棋道!」
「不如我們對弈一場吧!」
李長生說他略懂棋道。
那是真的略懂。
最多也就業餘三段的水平。
謝婉晴說她略懂棋道。
那純粹就是謙辭。
妥妥的專業九段。
兩個人下棋,那就是大學生吊打幼兒園的小朋友。
縱然謝婉晴多次相讓,李長生還是被殺了個大敗而歸。
他要是想贏謝婉晴,有且只有一個法子。
施展出傳說中,大漢棋聖劉啟的屠龍絕技。
李長生再次投子認輸後,苦澀一笑。
「婉晴,你可真是謙虛了!」
在不經意間,李長生已經將對謝婉晴的稱呼,從略顯輕浮的美人兒,改成了直呼她的名字。
如此一來,會讓她感受到幾分親切,能拉近彼此的距離感。
謝婉晴又擔心惹陛下龍顏不悅,趕緊起身行禮道歉。
李長生揮了揮手,說道:「婉晴,你不必如此。朕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你也不必如此的拘謹,就把我當做你的一個朋友就行!」
「就像那個你剛才說的李長生那樣!」
「婉晴不敢!」
李長生故意裝出一副很是不悅的樣子,說道:「朕准許你這樣!」
「謝陛下!」
李長生又將目光收回到棋盤上,說道:「婉晴,朕教你一種新玩法!」
謝婉晴忽閃著靈動的眼眸,好奇的問道:「什麼新玩法?」
李長生說:「五子棋,也可以稱作五星連珠!」
說話時,他就在棋盤上,給謝婉晴示範了一遍。
剛開始,李長生趁著謝婉晴,對五子棋的規則還不太了解,僥倖贏了一局。
再往後,除非謝婉晴主動相讓。
要不然的話,不管李長生擺出什麼斜三陣,四角陣,褲衩陣,結果全都一樣。
什麼狗屁的必勝陣法,必勝個幾把啊!
謝婉晴見自己,似乎又掃了陛下的興,就又顯得很過意不去。
李長生看著謝婉晴,就壞壞一笑。
「婉晴,朕再教你一項玩法!」
謝婉晴好奇的問道:「什麼玩法?」
李長生壞笑著說道:「打撲克!」
謝婉晴一臉疑惑,急忙說道:
「臣妾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撲克,更不知道這個撲克,到底怎麼打?」
李長生嘴角之上,勾起狡黠的壞笑,說道:
「愛妃,這撲克很好學的,朕來教你!」
說話間,他就突然上手,給謝婉晴來了一個公主抱。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謝婉晴的神情有些緊張。
出於女孩家的矜持,她還本能性的進行掙扎。
不過,李長生抱得很緊。
她那點力道,根本就無法掙脫。
於是乎,她也就半推半就,放棄了抵抗。
還因為過於緊張和害羞,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看著謝婉晴一副,任君採擷的嬌羞模樣。
李長生心生歡喜,就輕輕的咬住她的耳垂,帶著邪魅的笑容,幽幽說道:
「婉晴,讓朕來教你,打撲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