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雲層是深灰色的,鳴人洗漱完換好衣服推開門,遠處的天色瞬間黑壓壓一暗。
像是某人在雲層上方關了燈,周遭的光線猛地黯淡下來。接著轟隆一道雷聲響徹天際,瓢潑大雨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鳴人和小櫻站在門口的走廊上,望著厚重的雨幕有些傻眼。
「今天木葉氣象有說過會下雨嗎?」小櫻站在牆邊,皺著眉看著幾乎瞬間模糊的白霧。
「今天早上天氣本來就是陰沉的吧。」鳴人吐槽道,「好消息是,我有一把傘。」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的模樣,雨勢小了一些。
「走吧。」小櫻起身說道。
「哦。」鳴人應了一聲,出門落鎖。
蓬的一聲,漆黑的雨傘被打開。兩人共躲在一把黑傘下,好在傘面足夠大,倒也不用擔心淋濕的問題。
「鳴人。」小櫻打破了沉默,情緒似乎有些低。
「嗯。」
「剛才那些人看我們的目光怎麼會那樣?」小櫻憂心忡忡的問道,「他們也是公寓的住戶吧?」
兩人一起走出公寓時,小櫻第一次看到那些站在檐下的的村民露出陰鬱的神色,像是在看極其厭惡的東西。
「因為你走在我的身邊,所以一併被討厭了。」鳴人道。
「那種事情真的沒關係嗎?」小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鳴人你一直都被那樣的目光」
後面的話她並沒有接著說下去,及止住了話頭。
「啊,沒關係。」鳴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小櫻的話,手中撐著傘,眼睛平穩的目視前方。
腳下的街道淌著雨水,盛夏總是雨水充沛,黑傘在清冷的街道上顯得極為突兀。
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涼,平淡的像是剛晾涼的白開水。
「我早已經不在乎他們了,雖然這樣說有些過分。但是他們確實只是一些沒有腦子的蛀蟲罷了,人云亦云。」
「或者說,厭惡我會能他們團結起來,沒有人會想讓自己不合群吧?」
雨水打在黑傘上,嘩啦啦的響動。
「恕我直言,他們活著也只是活著不是嗎?披著人的外皮,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付出勞動和繁衍。」
聽著鳴人的話,小櫻不知道該說什麼。
穿過老舊的街道,兩人在禮品店前停了下來,鳴人示意小櫻先進去。小櫻有些不明白,疑惑看向鳴人。
「你和我一起進去,老闆可能會不賣給你。」
聞言,小櫻愣了一會。抬頭看了看鳴人,又看了看外邊的雨勢,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身先進去了。
頓了頓,大約估摸著小櫻已經選好了,鳴人這才走入店內。
老闆認出了鳴人,皺眉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此時小櫻正往外走,手裡抱著一個禮物,是一個可愛的藍色布偶。鳴人點了點頭,轉身就往門外走。
「什麼都不買就走了?」坐在門口的老闆突然開口譏諷道,「下次沒錢就少來我店裡。」
鳴人置若罔聞,仍舊向前走去。
倒是小櫻手心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眉頭緊皺,手指深深的陷入了玩偶之中。
忍者不能傷害本村的村民,這是忍者條例里清楚註明的。那老闆顯然也清楚這一點,看著鳴人走出店外也沒有一點點收斂的意思。
雖然她心裡早已有準備,但看著赤裸裸的欺凌發生在自己眼前,被欺凌的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同伴。
小櫻帶著怨氣將玩偶重重的扔進了老闆懷裡,嚇了老闆一大跳。
「你幹嘛!」
「不買了!什麼破店!」小櫻瞪了那老闆一眼,氣沖沖往外走去。
「有病吧?真是!」
小櫻走出禮品店,看著站在另一側檐下躲雨等她的鳴人,抿了抿唇說道。
「東西不好,不買了。」
「嗯。」鳴人沒說什麼,撐開大黑傘走入了雨中。
「我打算去忍具店買個護腕送給佐助,你看怎麼樣?」小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我不懂男生的喜好,所以才找你出來參謀。」
「我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也沒想那麼多對不起。」
說道最後,小櫻的聲音越來越低。
「不用道歉,剛剛我都聽見了,其實你可以買的。」鳴人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蟲子說話。」
「蟲子?」小櫻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嗯,我把那些人看做蟲子。」鳴人說道,「其實他們除了排擠我之外,並不能對我做什麼。」
「他們沒有力量,在這個世界活的糊塗,即使我成為忍者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出言不遜。」
「像這種是生是死都無所謂的蟲子,我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對我而言,他們只是木葉的蟲子而已。」
小櫻越聽越緊張,只能及時轉移話題。可剛打算開口,一道矚目的金色從眼前一閃而過。
「你們怎麼走在一起了?」井野抬起傘,站在雨中狹促的看著兩人。
小櫻害怕被井野知道自己是為佐助準備生日禮物,又怕鳴人說漏嘴,連忙出聲解釋道。
「我有事情拜託鳴人幫忙!」
「嗯?」井野狐疑的盯著小櫻,「你們兩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到了能互相拜託的程度了?」
「是修行上的事情!對不對?鳴人!」小櫻關心則亂,笨拙的模樣一看就是在撒謊。
「是。」鳴人點了點頭。
「修行上的事情?」井野收回了目光,臉上的八卦疑雲緩緩消失。
她倒是知道兩人和佐助分到了一個班,鳴人在畢業考試第一的成績也確實很讓人驚訝。
如果是請教修行上的事情的話,倒是也說得過去。
可讓井野的在意的還有一件事,自打那天鳴人在她面前說出那句佐助不喜歡女人之後,這幾乎就成了她的心魔了。
「我看你們都走了一路了,那請教完了吧?」井野問道。
「請教完了吧。」小櫻無奈說道,實在沒辦法再撒一個謊了。
「那好。」說著,井野把手中的傘塞給了小櫻,直接拉著鳴人就跑了!
「什麼?」小櫻呆住了。
「借人用一下!」井野的聲音遠遠傳來,兩人已經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