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三人行,必赴巫山也
萬無涯沒想到這公主如此不挑食,老臉都紅了幾分,急忙又躲到陸斬身後,也顧不得給對方顏面,擺著袖子道:
「公主殿下,我說你別太痴心妄想啊,我對我家娘子忠貞不貳,你休想亂老夫道心!」
陸斬眼角抽抽,生怕劇情超出控制,連忙看向蛇蛟尊者:
「尊者,公主這是……?」
蛇蛟尊者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將青櫻拉到旁邊,低聲說了幾句,才笑著道:
「青櫻這孩子自小調皮搗蛋,說話沒有分寸,方才只是開個玩笑,兩位恩公請不要介意。陸斬尊者,您說有事情想問青櫻,如今青櫻已醒,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吧。」
若是再不轉移話題,蛇蛟尊者生怕青櫻再說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到時候丟臉都丟到人族了,怪尷尬的。
陸斬望了眼青櫻,確信對方情緒冷靜下來後,這才問道:
「陸某想問,公主中毒時可曾有所察覺?」
陸斬仔細看過青櫻境界,確實是純種白蛟,修為不俗,估摸著是造化境的妖魔。就算被南海妖毒侵體,也會有所察覺,否則這境界算是白修了。
「我不敢確定,只知道此行唯一的變數,是在青丘的九層妖塔里!」
青櫻提到正事,便收起花痴嘴臉,嚴肅道:「九層妖塔本是平平無奇的佛塔,是妖族佛陀飛升前點化而成,堪稱世間神跡。我修煉遇到瓶頸,想在世界神跡中尋找突破的靈感,這才去青丘一探究竟。到青丘後,我設巧計佯裝被抓入妖塔。可卻不知,妖塔底層竟是那種光景!」
「公主還請細講。」
「當日我被關在妖塔底層後,才發覺此神跡早就被妖魔污染,身上佛性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大失所望,便想破塔離開。」青櫻微微皺眉,謹慎道:「可是妖塔陣法特殊,想離開不易,但就在我苦惱時,卻意外發覺妖塔底部有個黑點。黑點像是污染,將妖塔戳了一個小洞。我當時脫困心切,便沒有多想,索性順著黑洞離開。誰料順著小洞離開時,那黑點卻化作一縷黑氣侵襲了我的身軀。」
「……」
陸斬微微皺眉,臉上多了幾絲寒意,但沒有打斷青櫻的話。
萬無涯小心翼翼看著陸斬的神色變化,心底下意識『咯噔』一聲。
自從跟這位陸執刃見面以來,陸執刃的神色鮮少有波瀾,不管碰到什麼事情,似乎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如今露出這種神態,說明事情很嚴重。
萬無涯不知道事情嚴重在哪,但不太敢擁有自己的想法,就急忙擺出驚訝嚴肅的表情,等待青櫻的下文。
只聽青櫻繼續說道:「當時我曾運功將這縷黑氣逼出,原以為沒什麼事。可沒想到,自回到北海後,身體便開始出問題,甚至控制不住意識。如今想來,或許便跟那縷黑氣有關。陸斬尊者,請問這是什麼毒?」
「……」
陸斬沒有回答,神色卻愈發凝重,沒想到青櫻真是在青丘出的事,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逐漸浮現。
根據大司主而言,九層妖塔就像他的天璣長槍,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數的。
天璣長槍留在世間,是帝宿為了鎮壓邪魔。當長槍重新現世時,便意味著邪魔脫困。他將邪魔誅殺,天璣認他為主。
九層妖塔本是平平無奇的佛塔,是妖族佛陀飛升前點化。當時只以為,這是佛陀留給青丘的神器。
可現在看來…佛陀點化九層妖塔,讓九層妖塔屹立萬萬年不倒,或許也是在鎮壓什麼……
現如今九層妖塔被毀,天降神雷示警……
陸斬越想越覺得事情非同小可,絕不能耽擱,便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日後再細聊,我有要事需要傳信,還請尊者打開海中結界。」
海底宮殿都有結界,隔絕海水侵襲的同時,也會隔斷某些信號。
蛇蛟尊者雖不知陸斬在著急什麼,但也不敢大意,急忙撤去結界。
「多謝。」陸斬拿出傳音法器,迅速將此消息告訴大司主跟塗山世玉。
不管青櫻說的真假,青丘都需嚴格排查。
這事絕不能含糊。
「……」
萬無涯等人看著陸斬神色凝重,就知道事情比想像中更糟糕,大家面面相覷,卻不敢多言,生怕打亂陸斬思緒。
待陸斬將消息傳出後,殿外忽然跑來一名蝦兵,進門便拜道:
「尊者,魔君使者來了。」
蛇蛟尊者看向陸斬,解釋道:
「魔君尊者前幾日便來過,當時他們拿走青櫻一枚鱗片,希望能查明病情,治療青櫻病痛。今日前來,怕是為了此事。」
陸斬稍作思索:「我們暫且避一避,先不要告訴他青櫻公主康復的事情,看看他們有何意圖。」
蛇蛟尊者投來感激神色,連忙讓蝦兵請使者進來。
……
不多時,一道身披灰色長袍的身影,跟著蝦兵而來。
灰色長袍裹住對方身軀,其臉上帶著猙獰鬼面,周身繚繞著一團灰霧,瞧著像是沒有實體,但又能看清形態,這便是魔君派來的使者。
魔君使者甫一進殿,便朗聲道:「青櫻公主如何了?」
蛇蛟尊者按照陸斬吩咐,苦著臉道:「暫時不見好轉。」
「桀桀桀……」魔君使者發出一聲怪笑,陰森森道:「那日取走公主鱗片,便是為了解決此事,現如今魔君已經查明病因。只要蛇蛟族願意將一族當作嫁妝,魔君自然願意幫公主解毒,尊者意下如何?」
「?」
蛇蛟尊者眨了眨眼,不明白此話的意思:「魔君這是……」
海魔獸乃目前的北海霸主,對於蛇蛟族這類的弱勢群體,魔君使者耐心不多,連寒暄都沒有,冷聲道:
「魔君乃是海中霸主,能做魔君的坐騎,是你們蛇蛟族的榮幸。當然,只有尊貴的純血白蛟,才有資格做魔君的坐騎,你們其他人…嘿嘿嘿……」
「……」
蛇蛟尊者面色鐵青,眼底湧出憤怒。
蛇蛟族是上古混血血脈,雖比不上真蛟龍,但卻也是尊貴存在。
魔君想讓他們成為坐騎,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更重要的是……
蛇蛟尊者一直以為,魔君是垂涎青櫻美色,沒想到竟然是為了讓青櫻當坐騎!
「魔君未免欺人太甚!」蛇蛟尊者血氣翻湧,雙瞳赤紅。魔君以前好歹還願意遮掩幾分,現如今竟然直接上門羞辱。
魔君使者嘴角掀起一抹嘲弄,對於蛇蛟尊者的憤怒,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尊者何必如此?做魔君大人的坐騎,可比做你們蛇蛟族公主尊貴得多。這些年來,魔君想方設法將公主養得油光水滑,你們不會以為真是因為愛慕公主吧?」
蛇蛟尊者早就有所猜測,可如今猜測成真,還是難以接受,不由目眥欲裂,咬緊牙關:
「魔君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這份羞辱,我們蛇蛟族誓不能受!」
魔君使者哈哈大笑,言語間皆是不屑:
「尊者好骨氣,願意用一族性命換取尊嚴。你們死不足惜,可公主殿下是蛇蛟族最純粹的血脈,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跟隨魔君,日後資源無數,進化成龍都有可能。難道尊者想看著她香消玉殞不成?實話告訴你,這天下間只有魔君能解此毒,若是你們不識好歹,那從此北海將再也沒有蛇蛟族。」
言罷,魔君使者根本不等蛇蛟尊者開口,直接大搖大擺離開了宮殿。
「砰!!」
蛇蛟尊者豎瞳輕顫,恨不得將使者硬生生撕碎,可想想海魔獸的勢力,最終只能打碎牙齒肚裡吞,咽下這口怨氣。
「尊者無須動怒。」陸斬自殿後走出,望著使者的背影,淡聲道:「其實,他的建議有些道理。」
蛇蛟尊者攥著拳頭回身,猶豫著問道:
「您、您的意思是?」
陸斬摩挲著手腕,面上露出幾分笑意:「讓青櫻公主按時出嫁即可,其他的事情,尊者無須擔心。」
……
……
陸斬又囑咐幾句,便離開了北海。
明月已經西斜,映照北海如銀,更顯得海面波瀾壯闊。
夜色漸深,雁雲城內萬籟俱寂,長街已經看不見人影。陸斬一路回到客棧,見小楚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便閃身回了自己房間。
結果還未走到門前,便察覺到一層無形結界。
待破開結界後,一股酒氣迎面而來。
陸斬微微挑眉,推門就被裡面的場景震了震。
房間裡面燃著紅燭,桌上擺著幾盆精美的靈食,小楚臉色坨紅,軟綿綿地靠在凌皎月身上。而凌皎月則是趴在姜凝霜懷中,清冷如霜月的臉頰,枕著沉甸甸的大團團,雙頰霞紅一片。姜凝霜半倒在太師椅上,手裡還抓著不省人事的雀雀。
「?」
陸斬見狀都愣了愣,急忙將門關上,拿起桌上酒葫蘆聞了聞,只覺一股馥郁異香直衝天靈,隱約間似乎置身於江河湖海之中。
「秀音坊的靈酒……」
公孫玄音身為武者,其愛好不多,酒算其一。以至於秀音坊的靈釀,在修仙界都赫赫有名,十分的烈。
陸斬不知道這三人怎麼湊到一起的,但喝了秀音坊的靈釀,暈成這樣也不足為奇。
陸斬伸手將雀雀接了過來,用手指彈了彈毛茸茸的腦袋。
「嗝兒……」雀雀打了個酒嗝,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發現陸斬回來了,就嘟囔道:「小陸,你三個女人聚眾喝酒便罷,還強迫我喝…嗝兒…頭好暈,想吃人……」
「……」
陸斬見雀雀告狀,也是哭笑不得,將其送回隔壁房間後,又重新回來,卻見剛剛還睡的深沉的姜姜,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眸。
姜凝霜出身秀音坊,酒量稍微好些,抬了抬眼皮,就見陸斬站在門前,下意識張開雙臂:
「觀棋,我的頭好痛。」
陸斬看姜姜撒嬌,就想去抱一抱,結果剛走兩步,凌皎月卻幽幽轉醒,伸手拉住陸斬腰帶,含糊不清道:
「她的頭痛,我的頭就不痛?」
「……」
陸斬難得見清冷如月的仙子,露出撒嬌吃醋的神態,思來想去,只能先將醉醺醺的小楚送走:
「那我先將嵐嵐送去休息……」
楚晚棠酒量一般,但遇事又愛爭口氣,估計沒少喝,至今還沒醒酒,察覺到陸斬動作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眼,就倒在了陸斬懷裡:
「你回來啦……」
「剛回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嗯……」
楚晚棠抱著陸斬脖頸,雙腿盤在其腰間,牢牢地抱住陸斬。
酒香混合著女子體香撲面而來,陸斬心神一盪,只能雙手托住小楚的臀兒,以這種面對面抱著的姿勢,朝著隔壁房間走。
楚晚棠身體輕盈,身段柔軟,兩人如此相貼,陸斬甚至能感知到某些溫熱弧度,只能儘量繃緊身體,減少兩人過多接觸。
倒是楚晚棠桃花眸半醉,雙手勾著陸斬脖頸,紅唇湊到耳畔,醉醺醺地提醒道:
「那兩個妖女,哪裡像仙門弟子,活脫脫的妖精,你小心被榨乾精血……」
陸斬見小楚喝醉還不忘擔心他的身體,無奈笑道:「好好好…放心吧,指定不耽誤咱倆洞房……」
「誰要跟你洞房?你不怕那倆妖女生氣?」
「……」
陸斬當場語塞,但也知道小楚純粹是喝多了,說話迷迷瞪瞪的,估計第二天都不記得今晚說了什麼,也就沒在意,直接將她跟雀雀放在了一起。
在房間外面布置結界後,陸斬才折回自己房間。
剛進門就看到姜凝霜跟凌皎月躺在貴妃榻上,正在醉醺醺地盯著對方,看那架勢似乎是準備論道。
陸斬急忙將門關好,擋在兩人中間,溫柔問道:
「都喝了不少酒,還鬧騰什麼?有什麼話等明天早晨再說吧。」
此行北海收穫頗多,陸斬本想回來跟小楚做一下總結,可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愛,做啥都意義不大。
姜凝霜抱著陸斬胳膊,來回蹭來蹭去:
「觀棋,凌皎月剛剛告訴我,跟你雙修比吃丹藥進度都快,我怎麼沒感覺到啊?」
「……」
陸斬眼角抽抽,也不知道兩個人聊了什麼,就轉身去看凌仙子。
凌仙子平時端著架子時,當真是超凡脫俗、冷如霜雪的仙子,哪怕站在眼前,也好似隔著千山萬水,自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可此時因為醉酒,那張冷麵坨紅,霧眸含醉,身上白裙稍顯凌亂,高挑柔軟的身段兒倒在床上,跟以往冰肌玉骨的神女模樣截然不同,更像是墜入凡塵的妖女。
陸斬近日事情良多,本身都沒啥想法,可現在倒是心猿意馬,半晌才壓住槍道:
「這種事非一日之功,短時間雙修效果,肯定是不明顯的……」
姜凝霜微微歪著腦袋,衣襟隨之半敞,半信半疑道:
「在南疆明明雙修的一樣多,我甚至比她還多,但得到的效果卻遠不如她。哼…明明就是妖女,采陽補陰不是妖女是什麼……」
凌皎月今日來此,本是因為思念陸斬,才想來偷偷相會。結果沒想到姜凝霜跟楚晚棠都在,三人一言不合便激起了鬥志,喝了不少酒。
雲水宗清規戒律森嚴,凌皎月頭次喝這麼多靈釀,覺得自己都要飄起來了,眼下聽到這話,半眯著眼睛嘲諷:
「嗯哼?吃得比我都多,沒用怪誰?」
姜凝霜挺了挺高聳胸襟,水汪汪的杏仁眼又氣又不服,酸里酸氣地撇著嘴巴:
「憑什麼呀?憑什麼凌皎月只需要躺著爽爽就能進步?」
「……」
陸斬被姜姜言論震了震,眼神兒不由自主朝著那寬大胸襟瞄。
本就霸道高聳的胸懷,此時衣衫半解,隱約能看到被紅紗包裹著的大團兒,但因為紗衣層層迭迭,只能看到大半,猶如玉碗倒扣,在紅裙襯托下愈發白皙誘人……
「咳……」
陸斬喉嚨滾動,下意識乾咳一聲,貼心地幫姜凝霜拉了拉衣襟,安撫道:「好啦,你們體質不同,效果自然也是不一樣的,不要計較這些小節。」
凌皎月掀了掀紅唇,嗤笑道:
「就算計較又怎樣?根本沒用呀…全都給你,你就能修為猛進嗎?」
「?」
姜凝霜本就是炮仗脾氣,現在又喝了點酒,正處於上頭時候,聽到這話胸都氣鼓了幾分,小手順著陸斬腰帶就朝著下面摸索,便昂著下巴道:
「采陽補陰的妖女,還有臉得意?今晚你只管看著,我的修為定然有所增長。」
凌皎月看著姜凝霜躍躍欲試的模樣,霧眸露出幾分挑釁之色:「那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姜凝霜本就虎里虎氣,喝多了被激將兩句,估計連姓什麼都忘了,直接將陸斬按在軟榻上,借著酒勁兒就想翻身上馬,還一邊去扯自己裙子……
除了大司主外,陸斬很少見這種陣仗,冷不丁還有些驚詫,剛想讓姜姜冷靜一點,就見她裙擺已經落地,露出白色滿月跟紅色系帶小褲……
「嘶……」
陸斬眨了眨眼,覺得被酒香侵襲,也有些暈暈乎乎,索性就將主動權交給姜凝霜……
凌皎月沒想到姜凝霜如此生猛,也不敢直視這幅場面,就閉上眼睛裝醉…但裝了片刻,就覺得心口一涼,衣裳被撕扯下來大半,只能咬了咬唇,繼續裝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