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骨有些疏鬆,斷了兩個指骨,應該是被薔薇花吸收養分所致。
林霏冷著臉,將三朵白薔薇摘下,手骨被她踩得粉碎。
藤蔓迅速乾癟枯萎。
應柳見形式不對,立即鑽回玉牌中。
林霏現在正在氣頭上,他還是少說話為妙。
威爾斯精準地在林霏的雷區上蹦躂。
他伸出手,指尖在林霏受傷的臉頰上戳了戳。
隔著玉牌,應柳都感覺到林霏周圍的空氣冷了幾分。
林霏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
薔薇花香已經開始讓她產生幻覺。
她想起房間床頭柜上的玻璃罩。
林霏和宋祁進入房間後並沒有任何不適感,應該是玻璃罩可以隔絕薔薇花的香氣。
心裡這麼想著,林霏欲趕緊回到莊園內。
手腕被威爾斯拉住,林霏回過頭,威爾斯再度撫上林霏臉頰的傷口。
涼意在傷口處泛起,慢慢在林霏的皮膚上形成薄薄的冰層。
這是要做什麼?
林霏眉峰緊皺,剛要開口,威爾斯就將脖頸上那串海螺項鍊取下,將自己的魚鰭戴在林霏的耳後。
「怎麼把這個……」
林霏還未說完,只感覺腦袋好像浸入海水中。
她雙眼緊閉,甩甩頭。
「睜眼,呼吸。」威爾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霏睜開雙眼,只見眼前有一道水層模糊了視線。
她試著呼吸,借著魚鰭的作用,她如同游魚一般在水中呼吸。
不但如此,水層還隔絕了薔薇花香。
「這是我剛剛想到的,沒想到真的管用。」
威爾斯看著腦袋頂著水球的林霏,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以免傷口感染,我就將你臉上的傷凍上和水隔絕了。
女孩子臉上留疤就不好了。」
這句話說得深得林霏心意,她看著威爾斯,沒有了先前那般排斥。
「謝謝。」
應柳在玉牌里聽著心裡腹誹:
早晚有一天老娘要把你比下去!
不對,是老子。
兩人回到大門後,威爾斯抬手一揮,將林霏頭上的水球摘了下來。
林霏將魚鰭摘下還給了威爾斯。
現在遠離了薔薇花叢,手中這三朵白薔薇對林霏的影響甚少。
林霏本想打探一下莊園內布局,管家此時正迎面向林霏走來。
威爾斯不宜出現在管家面前,身體消失。
他依然穿著得體的黑西服,整個人看上去嚴肅又莊重,臉上的鏡片嵌入到右眼眶中。
「莊園守則」第3條:
「管家的單片眼鏡只戴在右側眼睛上。」
通過剛入副本時管家的表現,這條規則應該是正確的。
戴右側單片眼鏡的管家暫時是安全的。
管家看見林霏,快步來到林霏面前。
「維克特小姐咔咔咔……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管家喜形於色,看著林霏帶著一絲祈求,「哈特姆夫人聽說咔咔咔……您和維克特警長來了,想現在跟您見一面咔咔咔……您快跟著我過去吧……」
「莊園守則」第2條:
「哈特姆夫人只會穿黑色的衣服,且只會在禱告時露面,其餘時間請不要打擾她。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如果她有什麼願望,請儘可能幫她實現。」
這條規則在正確的情況下,其實是可變通的。
「儘可能」這個詞不能和「一定」畫等號。
林霏也有拒絕的權利。
眼中浮現一抹哀傷,林霏悲痛地看著管家,「伯伯,哈特姆夫人現在病著,我怎麼好去打擾她?
等明天禱告的時候,我再好好陪陪她。」
管家有些為難,他的身上長出老年斑,右眼球不斷撞擊著鏡片。
「您知道的,喬納和您的年紀相仿咔咔咔……她其實是想見您以解對喬納的咔咔咔……相思之苦……」
林霏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的伯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好去打擾哈特姆夫人,我怕她看到我會徒增傷感。」
「那好吧咔咔咔……」
管家打量著林霏,眼中划過精銳的光。
林霏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既然這樣,請您給我一束剛剛摘下的白薔薇送給夫人咔咔咔……這對她也算一種慰藉。」
這管家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本來三朵白薔薇足以支撐她度過三天的禱告時間等到葬禮日,現在給了管家一枝,就代表著她還要去到薔薇花叢中。
多去一次,就多一分危險。
但哈特姆夫人的房間肯定要比薔薇花叢危險得多……
「您說得沒錯,那就勞煩您將這枝白薔薇帶給夫人吧。」
說著,林霏有些肉痛地遞給管家一束白薔薇,「明天禱告時我會好好陪她的。」
林霏哭得傷心,說話卻遵照規則滴水不漏。
「好吧,孩子咔咔咔……」
管家接過林霏遞來的白薔薇,離開了這裡。
林霏沒再去莊園其他地方走動,生怕半路遇到管家再向她索要白薔薇。
只是回到宋祁的房間之前,林霏數了數周邊臥室的個數。
一共是七個房間。
心裡默默記下,林霏推開了宋祁臥室的房門。
房間裡,凌挽月已經回到了戒指中,宋祁靠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眼睛紅紅的。
明顯是剛哭過。
見到林霏回來,宋祁對著林霏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多了勉強的味道。
「霏姐,你回來了,有什麼發現嗎?」
這孩子,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林霏裝作沒看見,把白薔薇放進玻璃罩中。
果然,玻璃罩隔絕了薔薇花的花香。
隨後,她將在玫瑰花叢和在莊園裡遇到管家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宋祁。
「霏姐,你說花叢是用人來做養料的?」
宋祁顯然被震驚到,但回想起【恐怖遊輪】副本中用人魚肉做的魚湯,也勉強能讓自己接受,不至於反胃。
林霏點點頭,囑咐道:「這位哈特姆夫人,可能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善良,明天做禱告的時候,你要小心一點。
她有危險性的請求可以拒絕,這和規則並不違背,別傻乎乎地被她給騙了。」
宋祁聽後垂下頭,一陣沉默。
見他不說話,林霏坐到沙發上,繼續研究有關維克特記憶的小冊子。
半晌,宋祁試探的詢問飄進林霏的耳中。
「姐,如果你信任的人騙了你甚至……要殺你,你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