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精神值暴漲，文明先行者
深夜時分。
雪下得更大了。
氣溫降得更低了，估計已逼近零下二十度。
地面的積雪，更是達到了半米深。
臨江市位於大夏國中部，自從大夏國建立的上百年以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積雪。
楊凡猶如暗夜幽靈，悄悄離開了家門。
他大步進入樓梯間，每一步落地沒有一丁點聲音。
這正是輕靈異能的應用小技巧之一。
楊凡雙腿微微彎曲，整個人原地跳起來，輕鬆越過一米多高的欄杆，徑直墜向了一樓。
每下降兩米，他飛快伸出一隻手，快速按一下牆面。
手掌與牆面接觸之時，憑空產生一股吸力，進而形成阻力，使得下墜速度頃刻降低一截。
異能大大提升了他的反應速度，也大大加強了他的肢體協調性，這一套動作他做得行雲流水。
短短兩秒後。
「啪！」
楊凡平穩落到了一樓。
儘管聲音非常細微，被風聲完全掩蓋，他卻並不滿意：「區區二十米落地還有聲音，還要多加練習。」
楊凡輕吸一口氣，身形一動，迅疾沖入茫茫風雪之中。
他如同電影小說中的俠客一樣，雙腳踩踏著皚皚白雪，身後只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
雪花打著旋落下，很快將腳印掩埋掉了。
他的身形化為一道疾風，兩次邁步之間的間距，達到了驚人的五米，每秒鐘可以掠出二十五米之多。
以此計算。
奔跑百米只需不到四秒。
世界冠軍與之相比，被甩出了十八條街都不止。
距離小區圍牆尚有十幾米之時，楊凡猛然張開雙臂，如同老鷹一樣騰空而起。
他毫不費力翻過了兩米多高的圍牆，足足飄飛了三十五米，這才飄逸的落到雪地之上。
落地之後。
他毫不停留的向前飛奔，藉助凌空一躍的慣性，速度反而更快了。
楊凡只覺得心中暢快到了極點，抑制不住的喊了一聲：「爽！」
他之所以深更半夜跑出門，正是為了全力施展輕靈異能，好好測試一下異能的效果。
數十米外。
小區十八棟。
一個小女孩正蜷縮在母親懷裡。
她母親身上披著一條毛毯外加一條厚被子，左手拿著一個手電筒，右手拿著一本書，正在給睡不著的女兒講故事。
由於家中沒電，母女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勉強抵禦著寒冷。
小女孩忽然伸手指向窗外，驚奇的叫道：「媽媽，我剛才看見有人從那裡飛了出去。」
她說的正是楊凡越過圍牆的景象。
由於雪地反射率較高，再加上楊凡穿著一身黑衣，小女孩的視力頗為敏銳，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年輕的母親根本不相信：「外面的雪那麼厚，大人走路都困難，怎麼可能有人飛過圍牆？」
小女孩嘟了嘟嘴巴，辯解道：「可是我……」
年輕的母親打斷了女兒的話：「你還聽不聽故事？如果不聽的話，那就回去睡覺了。」
小女孩連忙叫道：「聽！」
*
另一邊。
楊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蹤竟然被一個小女孩看到了。
他正在無人的街道上急速穿梭，突然凌空一躍，跳上一株兩米高的灌木。
他的右腳踩著一根樹枝輕蹬一下，身形上升一截，輕盈落到一棵高大喬木的樹冠之巔。
他的雙腳再次用力，整個人向前平飛，凌空划過一道「S」形曲線，落到另一棵喬木之頂。
「呼！」
寒風掃過。
楊凡借風力飄飛而出，拉出一道二十米漂移弧線，在第三棵樹頂輕碰一下樹枝，繼續掠向更前方。
他在一棵又一棵喬木之間不停的跳躍，身形比鬼魅更迅捷，當真恍若武俠影視劇中的蓋世大俠。
倘若普通人目睹這一幕，一定會嚇得下巴都掉下來。
五分鐘後。
他一口氣馳騁近八公里，終於停了下來。
此地已是郊區，可以望見繞城而過的臨水江。
後者大夏國的第八大江河，也是臨江市的水源地。
楊凡立於一棵楓樹之巔，大笑起來：「太踏馬爽了！」
先前聽聞老人死亡的鬱氣，經過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御風而行，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
楓樹隨著寒風搖擺不休，他踩著一根拇指粗的樹枝，卻站得穩穩噹噹，完美保持住了平衡。
楊凡極目遠眺，視線越過寬闊江面，又掃過遠處的原野，然後到達了天邊，最後仰望著天穹。
雪花紛飛。
星光被完全遮蔽住了。
他輕聲呢喃道：「不知道何時才能親眼原初世界的星海。」
他在夢境中多次見過原初世界的夜空。
那是一片無限燦爛、無限璀璨的星之海洋，比滄藍星的星空壯麗太多太多了。
就在這時。
楊凡忽然感覺到，體內異能莫名悸動了一下，隱隱與天穹之上的兩個存在發生了微妙聯繫。
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覺。
有點像是幼苗沐浴到久違的陽光，又有點像孩童聽到了母親的呼喚。
「咚！咚！」
虛幻的心跳聲，憑空在耳畔響起。
楊凡陷入了某種奇妙之極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忽然醒了過來。
此時雪已經停了下來。
楊凡一臉茫然的張望一圈，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他低頭瞄一眼腕錶，頓時大驚失色：「凌晨三點？這麼說我在這棵樹上站了兩個多小時？」
楊凡陡然想起一件事，默念了一句：「查看屬性！」
幾行虛幻字體，浮現出來了。
【屬性】
體魄值：6.6
精神值：14.2
楊凡的視線鎖定了「14.2」這個數字，一下子傻掉了。
他記得很清楚，先前自己的精神值是8.7點。
這意味著，剛才站在樹頂吹了兩個多小時的寒風，他的精神值竟然離奇暴漲了5.5點。
這太不可思議了！
楊凡用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輕聲呢喃道：「這是『原初星象』的效果嗎？」
剛才他感應到兩個奇異存在，陷入神奇的神遊狀態，腦子裡莫名出現一道信息，告訴他這是——原初星象。
楊凡一臉懵逼：「原初星象究竟是什麼玩意？」
除了名字外，他對原初星象的信息一無所知。
楊凡搖了搖頭：「算了，先回去吧。」
*
上京城。
隱秘基地內。
今天樓將軍來得格外早。
「嘩啦！」
池塘內湧起水浪。
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龐，帶著尚未睡醒的慵懶，從水面鑽了出來。
正是美人魚。
雖然樓將軍多次與她打過交道，可首次目睹對方的這一幅模樣，仍舊禁不住看呆了眼。
美人魚打了一個招呼：「早！」
樓將軍有點尷尬的應了一聲：「早！」
他正準備說話，卻被對方搶在了前面。
美人魚似笑非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將軍今日想要了解的信息，與異能有關對嗎？」
樓將軍心中驚異，老臉卻不動聲色：「確實如此。」
美人魚又道：「武少將覺醒一個月，異能卻沒有任何變化，你們想知道有沒有修煉異能的方法，對嗎？」
樓將軍終於繃不住了，老臉露出了驚容：「請嘉娜小姐賜教！」
美人魚輕笑道：「我只能指明方向，但如何獲得具體的修煉方法，滄藍人只能依靠自己。」
樓將軍有點迷惑：「願聞其詳。」
美人魚組織一下語言，開始侃侃而談。
「文明世界降臨原初世界的第一階段，原初法則將與文明世界的本源融合，形成名為『原初星象』的神奇存在。
「文明世界不同，原初星象也不一樣，所有原初星象的總和，便叫做——星空之圖。
「並非只有我們美嘉文明這麼叫，這是全體文明世界的一致稱呼。」
樓將軍忍不住問道：「修煉異能的方法，應該與星空之圖有關，對嗎？」
美人魚給予了肯定：「當然！」
她又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可以將星空之圖，理解為原初世界饋贈一個文明世界的禮物。
「每一個文明世界的星空之圖，最適合該文明的生命。
「只要觀看星空之圖，便有機率獲得修煉方法，所以我才會說，滄藍人只能依靠自己。」
樓將軍驚嘆不已：「太神奇了。」
他追問道：「我們如何才能獲得滄藍星的星空之圖？」
美人魚答道：「有能力感應到原初星象的個體，被各個文明稱為『文明先行者』，他們是每一個文明最傑出的偉大者。
「當滄藍人的文明先行者，收集到全部原初星象，伱們自然獲得了滄藍星的星空之圖。」
樓將軍刨根問底：「怎麼感應到原初星象？」
美人魚搖頭道：「我說過，我幫不了你們。」
樓將軍嘆了一聲：「好吧，感謝您的指點。」
美人魚又提醒道：「絕大多數在原初世界生存下來的文明，通常三年內感應到第一個原初星象，五年內獲得星空之圖。
「最遲不能超過六年，否則滄藍星將無法培養出足夠數量的戰士，難以面對第二階段的災難。」
樓將軍瞬間產生了強烈的緊迫感：「我明白了。」
因為滄藍星降臨原初世界的第一階段，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年，滄藍人的時間不多了。
美人魚說了一句「祝你們好運」，便沉入了水下。
樓將軍呆立一會，神情凝重的轉身走向了大門。
儘管嘉娜小姐並沒有說出來，可他有一種感覺，對方似乎並不看好，滄藍人在五年內獲得星空之圖。
水下巢穴內。
美人魚懶洋洋的躺著，用美嘉族語言念叨道：「一年時間過去，滄藍人覺醒異能的個體這麼少。
「滄藍人明顯是一個潛力非常低下的種族，五年內獲得星空之圖的概率，估計不超過一成。
「不像我們美嘉文明，短短一年半便有文明先行者感應到第一道原初星象，兩年半就掌握了星空之圖。」
她再次抱怨道：「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神聖大主祭耗費巨量人力物力，將我送到滄藍星。」
美人魚本以為，滄藍人是一個極具潛力的種族，可所見所聞的一切，讓她大失所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