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車,發動。
麵包車轟鳴的聲音在夜空里響起。
「那個……兒子……車上有吃的嗎?」
「對對……可是餓死我和你媽了……」
「兒子……你怎麼找到這地方的?」
「兒子……你打架咋這麼厲害?」
夫妻二人死裡逃生但是依舊在轟鳴的聲音里不住的問胡五萬。
「兒子……咱現在去哪?」
胡五萬聽到這個問題猛的踩住剎車。
胡五萬累了……他是真的累了……
還後怕!
對!後怕!
胡五萬熄了火,三人下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怎麼了兒子?」
「沒咋……就是……我也沒想好去哪……咱家暫時別回去了……這地方肯定也不能待……不行就跟我回海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行……聽兒子的!」
「就是……這附近咱也不能久留……海城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但是我又有點累…… 」
「得,兒子你去后座睡會,爸開!」
「這麵包車……有點不好開……」
「哈哈哈你瞧不起誰呢……你爸我啥車不會開……就差飛機了……」
「得,你倆忍忍,咱去了海城,再找地方吃飯。」
「行……」
麵包車再次啟程,胡五萬靠在母親的身旁,沉沉睡去了……
他此刻不想問任何問題……
他的腦子太累了……
他的身體太累了……
他的心也太累了……
麵包車一個剎車,胡五萬醒來。
抬頭一看,已是熟悉的海城。
胡五萬不禁悲從心來,短短十幾個小時……
天上地下人生過山車啊……
這熟悉的海城,此時忽然已經不再熟悉……
「爸媽,咱就路邊湊合吃點,然後找個旅店先住下……料想咱開個破麵包應該也不會引起注意。」
「聽兒子的!」
三人匆匆忙忙找路邊沒有收攤的小攤吃了個飯,就找旅店住了下來。
為了保險起見,胡五萬謊稱一家三口錢被偷了只能租一間標間湊合。
老闆不情願的給三人開了房。
這種不要身份證的旅店環境極差,床也比較窄,說是雙人房就真的只能睡一下一個人的寬窄。
胡五萬看了一眼床,對二人說:「你倆睡床,我睡地上就行。」
「那咋行?你和你媽睡床上,爸睡地上!」
「別讓了!我在地上能保護你們的安全,萬一半夜有動靜我能及時聽到。」
「也行……對了兒子,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先別問我,你們倆倒是先跟我說說那三百萬的外債是咋回事兒?」
「他媽的!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媽跟你說,我和你爸不就這點愛好麼,那日隔壁那王大姐,就是你王大姨……非要叫我去另一個地方打牌,我本來不想去……但是耐不住你王大姨非要喊我去……去了就去吧……上桌咱就問打多大啊……結果三個人要麼裝沒聽見要麼就說平時打多大就打多大唄……你王大姨也在桌上,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然後你牌特背?」
「何止是我一個人啊……是我們三個人都背……就人家一家贏……這……打麻將嘛,也難免……我也沒當回事兒……」
「然後呢?」
「然後打完了結帳我以為我輸三百多……結果人家告訴我三百萬! 」
「王大姨呢?」
「說她就有些來氣,她說,這就是打萬兒八千一局的麻將啊,算下來我是輸三百多……萬!」
「看來王大姨和他們是一夥的……」
「嗯……我也這麼想……」
「然後呢……」
「然後我們爭吵之間,你爸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