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想將那瓷瓶重新揣入懷中,卻發現早就被海水侵蝕,裡面的粉末都已經化為了泡影,不再有任何作用,隨即丟棄,微微笑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想不到那劉罡配製的東西還這麼管用。」其實早在之前徐猛便從那老海民的身上看到其通過各種秘制粉末操控海洋生物的景象,那巨蟒自然也在其中。
其實那巨蟒本就在劉罡的計劃之中,只要通過方不同從高旺手中拿到海神之心,自己隨之便可在海中將其襲殺,可萬萬沒有料到,竟然被方不同算計在前。
高家莊園中方不同留下看管金銀的那兩個小廝聽到海邊的慘叫,急忙提刀趕了過去支援,徐猛趁機進入高家莊園,一路來到高旺的密室。
這個密室是徐猛先前在高旺通過以前的場景發現的,除了高旺本人,這高家莊園內沒有人知曉。
只見密室之中藏著無數的黃金珠寶,算起來那白天高旺散盡的錢財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也可見高家在漁澤鄉這邊海域經營數代,積累的多麼巨大的財富,也就怪不得方不同會看上這塊地方。
可惜無論擁有多大的財富,到最後都免不了身死道消,自己的三個兒子被劉罡接連算計而死,而自己新懷孕的姬妾紅桃竟然也是仇人劉罡的算計。
可想當時的高旺已經身死,才為了報複方不同等人故意留下海神之心的秘密,引刀自戮。
這高旺的確算得上是一個狠人。
而在這密室中的寶藏,其中赫然有一顆碩大的珍珠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映照的整個密室熠熠生輝。
正是那顆海神之心。
果然是天下至寶。
徐猛贊道,卻突然感覺指間的銅戒有了反應,便見那海神之心飛出一道藍光,進入自己的銅戒之中,徐猛仿佛感覺進入了另外一片天地,廣袤無比,卻又十分荒涼,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當徐猛回過神來,才知曉原來自己的銅戒已發生了變化,竟然開闢出了一個如此獨立的密閉空間,能夠隨心所欲地進行控制。
而那個海神之心似乎失去了某種神韻,只剩下這世上一顆價值不菲的頂尖珍珠而已。
徐猛將高家密室連帶莊園裡的金銀珠寶統統收進銅戒的獨立空間之內,正準備離開,卻見高家莊園外面閃出一道人影。
不是別人,正是高旺的那名姬妾紅桃。
此人是劉罡安排高旺身邊的人,本來是報復高旺的一枚棋子,可誰知如今高旺和劉罡兩人雙雙喪命。
「管爺,饒我一命吧,這都是劉罡逼我的,是他安排我進入高家莊園,讓我懷上高旺的孩子,是他打算用這個孩子報復高家的。」姬妾紅桃急忙跪伏在地,痛哭地說道。
徐猛想到了之前漁澤鄉那對被活活凍死的孤兒寡母,心中不忍,說道:「那你還願意留在這裡麼?」
姬妾紅桃搖搖頭。
「你願意跟我走麼?」
姬妾紅桃點點頭,如今自己懷有身孕,高旺身死,雖說還留下一片產業,但在漁澤鄉這個爾虞我詐、吃人的地方,自己孤兒寡母日後只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吃食。
徐猛找來兩匹烈馬,連夜趕回青山縣。
而方家世子方不同在巨蟒的攻擊之下跌落大海,雖身受重傷卻未死去,幸虧被趕來的兩個手下才救回一命,待返回高家莊園之時,發現早已空無一物,可重傷之下哪裡還顧得上追查高家的那些財物,只能匆匆返回宜州府郡方家。
「徐猛,總有一日,我要你生不如死。」
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空中的烏雲風雲變幻,徐猛帶著姬妾紅桃趁著月色拍馬往青山縣趕去。
卻見前方也有一道人影騎馬向這邊趕來。
「是徐管爺麼?」一道嘶鳴,人影戛然而止。
徐猛一瞧,來人卻是青山縣賭坊的老闆錢復。
這錢復大半夜趕來這漁澤鄉做什麼?
「管爺,快,快走,徐家出大事了。」錢復見是徐猛,慌亂的神情稍稍一安,急忙拉著徐猛往青山縣徐家莊園趕去。
徐猛其實微微探查,早就看到了錢復為何而來,神情一下子變得異常冷峻。
「管爺,剛剛有一隊人馬沖入了徐家莊園。」錢復一邊趕路,一邊向徐猛解釋說道:「管爺,你是知道的,這賭坊尋常會碰到各種三教九流之人,今天在賭坊之中忽然來了幾個人,面目生得很,不像是青山縣的人,而且看樣子都是練家子,我便多了一個心眼,安排了一個小廝跟著他們,可哪知到了晚上,這隊人竟然突然衝進了徐家莊園,我這邊得到消息,知道你最近帶人在漁澤鄉這邊便連夜趕來了這邊。」
「路上可碰到老莫他們?」
「碰到了,莫文書和十幾名衙役他們已經趕了過去,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徐猛面色鐵青,這莊園之中除了張小七、紅燭、嚴梨兒三女有些功夫之外,其餘眾女都只是女流之輩,況且這隊人馬也都是練家子,突然趁夜襲殺,張小七三女未必能夠招架得住,即使是嚴棠也未必來得及支援,徐家眾女只怕是凶多吉少。
只是這隊人馬到底會是誰的人呢?
方家世子方不同就在漁澤鄉,徐猛能夠肯定不會是方不同的人?
段家家主段豪德已經身死,即使是那封沒有寄出去的書信,也不過是段家少爺段心志無中生有罷了。
是宋家背後的勢力三公七望的隴右溪李家麼?那個大楚四大明珠之一的李真麼?
這隊人馬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只是莊園中的眾女麼?
還是奔著自己而來?
如果背後謀劃的人是青山縣的人,那麼對方應該清楚自己現在在漁澤鄉,而不在莊園中。
難道單純是奔著莊園中的眾女而去?
是奔著葉真去的麼?
天空陰雲密布,徐猛一時得不到頭緒,只是快馬加鞭向徐家莊園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