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是得到徐猛的消息,便急忙去找父親顏良洪,然而就在推門的一剎那,心底有些猶豫,眼神中繼而流露出一絲狠辣,轉身回屋收拾了些金銀,悄悄離去。
而方家少主方不同看著手中的密信,眼神逐漸變得猙獰,原本以為虛成子一死,當初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人知曉,但想不到終究還是泄密。
「以為吃定老子?」方不同冷笑一聲,「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宜州城慢慢陷入歸寂,偶爾的幾聲犬吠像是劃破寂靜的一聲刀嘯,提醒這個世界,黑暗中蘊含這巨大的恐怖。
董小宛滿心歡喜的跟著周生來到一處宅院,雖然花費了足足五千兩黃金,但可以看出周生是在乎自己的,何況自己這麼多年,還有些積蓄,往後的日子倒也能過的下去,比起自己在畫舫周旋的日子,能和自己心愛的情郎共度餘生,哪怕清貧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周郎。」董小宛含情脈脈的望著面前的周生。
周生看著那絕色的面容,心如刀絞,見董小宛向自己走來,卻聽得一陣扣門之聲,嚇得幾乎跌倒在地,急忙爬起來顫抖著開門。
李載熙默默的看著周生連滾帶爬的離開,心底泛起冷笑,這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不介意留著一命,他要讓他第二天看到一個完美的女屍,想必那種痛苦才是這世界最美麗的東西吧?
李載熙看著屋內的董小宛,眼中流露出一絲殘虐的笑容。
「你,你是李載熙?」董小宛作為名動宜州的第一花魁,豈能不知不識堂堂三公七望隴右溪李家嫡子李載熙的名號,同樣也清楚李載熙是何樣的一個世家子弟,心中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周郎。」董小宛急忙向外奔去,卻被李載熙一巴掌掀翻在地,看著地上的絕色美人,李載熙心中的猙獰越來越濃,那周生簡直是傻子,搞什麼迷藥,那還有何快感,只有這種暴虐的快感才更容易讓人滿足。
周生殘卷著身軀,滾落在一個角落裡,也許從今日之後,董小宛恐怕不會再喜歡自己,可那又怎樣呢?一個花魁而已,只要自己之後多聯繫一些世家公子,大把的金銀到手,何愁沒有女人。
方家世子,徐公子————
周生身體顫抖著說著一個個名字,這些都是以後自己潛在的客戶。當數了幾十個名字之後,周生似乎一下子想通了,神情變得無比愉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哼著小曲搖搖晃晃地向一座酒肆走去。
一聲犬吠,一把大火迅速驚動了整個宜州城,顏如是在黑暗之中看著顏家那越燒越旺的大火,知道從今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顏家,再也沒有顏如是,而這一切都是從那一紙婚約開始。
方不同領著一隊人馬剛剛到達密信的地點,便感覺一股濃烈的殺機湧來,便急忙向後撤去,對方一句話也沒有,上來便是要命的手段,雙方人馬迅速達成一片。
不是趁機敲詐?方不同心中迷糊,這等情勢擺明了是要自己的性命,難不成?難不成是前太子楚恆出的手?
方不同心中湧起一股濃烈的恐懼,顧不得手下眾人,撒腿便向方家莊園跑去,黑夜中一道明亮的刀光划過,一顆項上頭顱飛向潔白的月亮。
宜州郡守方誠安收到消息,便急忙率隊趕來,然而還是遲了一步,那顆大好的項上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滾落在自己的腳下。
「給我殺,一個不留。」方誠安紅著眼怒聲大吼。
數百兵士一擁而上,瞬間將對方淹沒。
「誰派你們來的?」話音未落,方誠安手中的長刀便直接斬落,然後盯上第二個人。
「是,是李載熙。」第二個人剛說完,又是一刀斬落。
「李載熙現在在哪?」一顆顆項上人頭掉落,直到襲殺兒子的這隊人馬全部死掉,方誠安依舊怒不可遏,率領眾人直接前往李載熙此時的住所。
隴右溪李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今日也得留在宜州城內。
李載熙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著熱茶,看著下方因為恐懼急劇顫抖的絕色佳人,臉上的笑意更勝,他喜歡這種感覺,享受一頭猛獸盯著獵物,那種瀕臨絕望的快感——
宜州城內想起了一片嘈雜之聲,一片火光淹沒了半個莊園,想來是那邊已經開始了,在這片寧靜的府城,真正的好戲才開始慢慢上演。
李載熙慢慢放下手中的熱茶,站起身,擺弄了下衣角,慢慢向董小宛走去。
然而卻在門口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你是誰?」李載熙問道。
男人笑了笑,手中長刀揮出。
「你敢殺我?」話音未落,一股鮮血噴出,李載熙便撲倒在地,沒了聲息。
「跟我走吧。」
徐猛撫起顫抖的董小宛,絕色佳人似乎在黑暗中找到一絲陽光,勉強點點頭,被男人攙扶著離開。
「小宛?」迎面而來的正是剛剛喝酒盡興而歸的周生。
董小宛慘然一笑,接過徐猛手中的長刀,便直接捅了過去。
剛剛還在酒肆吹噓的周生,僅僅是一刻鐘的時間,便沒了聲息。
遠處的一隊人馬從遠處趕來,迅速包圍了院落,一個兵士進去之後又迅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