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聲音在赤陽宗上空盤旋。
雲灼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開玩笑,有顧芊芊那個死變態在,她在赤陽宗能討得了好?倒不如早早另尋出路。
反正她測都已經測過了,既然測靈柱有亮,那說明她應該是能用這個世界的功法修煉的,接下來,只需要找個地方苟著就行。
雲灼這一聲吼完,一時間,整個山門口都鴉雀無聲了起來。
沈卓然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事。
師父收小師妹為關門弟子的事情,已經昭告四宗,師父還特意邀請了另外三宗的高層前來觀禮。
此時,四大宗門的高層正在宗門大殿內坐著呢!
也就是說,雲灼剛剛那話,不僅所有來參加考核的人聽到了,四大宗門的高層也聽到了!
如此丟了宗門的臉,師父豈能饒了他!
赤陽宗宗門大殿內。
「狂妄!」
赤陽宗宗主俊臉黢黑,面沉如水。
前一刻,赤陽宗宗主還在炫耀自己剛收了個天品水靈根的弟子,沒想到下一刻,竟然會出了這種事!
要不是顧忌著其他宗門高層在,對方如此打他赤陽宗的臉,他恐怕早就直接一個威壓將對方壓成餅了!
可惡!
還有大弟子也是,既然出手,也不知道直接下死手,還偏偏讓對方說那麼多話!
簡直愚不可及!
「是挺狂的,不過有一說一,你那個新收的親傳膽子有點小啊,她自己不是都已經是練氣五層了嗎?居然被一個毫無修為的廢物給嚇成那樣!」
無情宗宗主柳眉微挑,咯咯笑道。
「哼!那是我徒兒心地善良,不忍傷害她……」
赤陽宗宗主冷哼一聲,道。
無情宗宗主朝他翻了個白眼,心地善良?嘖嘖,這赤陽宗宗主是不是身在高位太久了,所以眼睛都瞎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是他那個親傳先挑釁的好吧!
而且,之後也是她言語污衊人家,他那個大弟子還用威壓害得人家吐血,他居然好意思說她善良?
果然,天下渣男千千萬,眼瞎渣男占一半!
「話說回來,你們說那丫頭是什麼靈根?我怎麼好像從來沒見過?」
煉器宗宗主突然道。
「管她什麼靈根,品級那麼低,就算能修煉也肯定走不遠!」
赤陽宗宗主冷笑。
幾人一想也是。
靈根是一個修士的根基,根基不好,天賦就差,那就註定走不遠。
就連無情宗宗主都沉默了下來,雖然她很欣賞那個丫頭,但她又不是開善堂的,沒有天賦的弟子,收了還會得罪赤陽宗宗主,這種事情,她才不會做。
但就這麼放過赤陽宗宗主,她又不甘心。
「南道友,你覺得呢?」
於是她眼眸一轉,看向紫雲宗的位置,問道。
聞言,紫雲宗的位置上,一個紫袍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男子劍眉斜飛入鬢,眸色並非尋常黑色,而是帶著淡淡的紫色,乍一看去,仿若一對紫琉璃,墨發僅用一根玉簪在後腦勺固定,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慵懶。
「啊?你們說什麼?」
他一副剛剛睡醒,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的樣子,抬起修長的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然後才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
三位宗主面面相覷。
短暫的無語之後,幾人又開始了沒營養的吹捧,南煊靠在旁邊的矮機上,一手撐著腦袋,就這麼歪著,又閉上了眼睛。
赤陽宗山門口,雲灼攔下了想要跟她一起離開的穆青穆歌兄妹兩個。
雖然不想承認,但就她這三個月的了解,赤陽宗,的確是四大宗門裡最厲害的宗門。
況且,穆青和穆歌也說起過,兩人在赤陽宗是有人的。
再加上兩人都是上品靈根,如此一來,就算顧芊芊看兩人不順眼,想要遷怒兩人,也要掂量掂量。
「灼姐姐,那你以後要去哪裡啊?」
穆歌很是捨不得雲灼。
「暫時不知道,可能會去另外三個宗門看看吧。」
雲灼苦笑,她現在哪裡有選擇的餘地啊,只要人家肯收她就行!
穆青將一大疊銀票塞給雲灼。
雲灼感動得不行,結果他說:「反正我們已經通過考核了,以後的通用貨幣就是靈石了,這銀票留著也沒用。倒是你,要是沒有宗門收,這些銀票還可以讓你過幾年好日子!」
雲灼:「……」
真的,謝謝。
雲灼走了,帶著穆青那數萬兩銀票走了。
她到最近的鎮上,買了輛馬車,準備去最近的無情宗碰碰運氣。
然而,剛出城沒一刻鐘,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雲灼站在車轅上,抬眸看去,攔住她的是一個青年,身上穿著跟顧芊芊和沈卓然相似,但又有些微不同的衣服,之前穆青給她科普過,這是赤陽宗外門弟子的服飾。
她扯了扯嘴角,這年頭,殺人都不用隱藏一下身份的嗎?
「你就是顧雲灼?」
青年蹙眉看著走出馬車的雲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好吧,雲灼表示悟了:對方這是覺得她一個必死之人,沒必要隱藏呢!
「顧芊芊讓你來的?」
雲灼面色冷淡,不用猜都知道,跟她有仇的只有顧芊芊,除了她,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沒找錯人,那你可以死了!」
得到確定答案,青年冷冷一笑,舉劍就朝雲灼砍了過來。
「哇哦,有人來殺你啊!死丫頭,你得罪了很多人嗎?」
腦海里,重紫咋咋呼呼地問,「需要本大爺幫忙不?」
「無需如此,這等小角色,我自有分寸。」
雲灼挑眉一笑。
與此同時,青年的劍已經到了雲灼面前。
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雲灼眸光陡然冷厲,精神異能傾瀉而出。
青年舉著劍的動作微微一滯。
「住手!放開那個姑娘!」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響起,與此同時,一把飛劍迅速朝青年舉劍的手掠來。
下一刻,
「噗嗤!」
青年的身子不知為何,突然往前傾,原本要划過他手臂的劍剛巧划過了他的脖子,頓時,鮮血噴涌如注。
「你!」
青年捂著脖子,不敢置信地直挺挺往後倒了下去。
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明明剛剛,是他占盡上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