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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你與你姐姐,還真像

2024-10-02 00:47:06 作者: 我不困頓
  為了儘快找到人,謝長翎命衛安將沈昭月的畫像貼在了城門的通緝榜上,守門的官兵是人手一份。

  「這女子……犯了什麼事啊?」一人看著畫中的美貌女子,忍不住打聽了一聲。

  「問這麼多做什麼。說不定啊,就是哪家出逃的家奴呢。」京城多有豢養家奴的人,美貌女子尤其多,一年逃跑一兩個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說話的人不由「嘖嘖」了兩聲,「也是可惜了。這樣的美人,竟是個家奴。要是這秦樓楚館裡,咱們啊,還能去看看呢。」

  「走走走,快走吧。」守門的官兵,看了眼趕車的馬夫,鬍子拉碴,還駝著背,一身散發著騷味的羊毛大衣,早就從白色變成了黑灰色,髒死了。

  從西疆往來的羊皮商人常有,只不過這些人最不好乾淨,怕是連虱子都長滿了身。惹得那官兵一臉嫌棄,趕著他們快些出城。

  流雲趕著馬車,身側坐在一旁的,鬍子拉碴的人正是沈昭月。

  謝長翎在京城多有勢力,齊恆不過是文官,在藏人這事上比不過謝長翎。

  但出了京城,就是魚入大海,只要藏得夠好,那就難找了。

  未免沈昭月被人發現,齊恆特地讓流雲護送她到了臨鎮,鎮上的一處河岸旁,早有一艘小船等著沈昭月。

  船上,齊恆溫著一壺茶,悠閒地釣著魚。

  沈昭月踏上船時,一尾鯉魚上了鉤,「齊大人,好雅興。」

  齊恆將魚鉤收回,又將那一尾魚放進了魚簍里,才轉身朝著沈昭月道:「走水路雖快,但吃的不多。准上幾條魚,煮個魚湯也好。」

  沈昭月不明他的意思,「齊大人,要與我同行?」

  她病在床上時,小竹曾在送藥時,偷偷在她耳旁嘀咕了兩聲:「齊大人。」

  沈昭月知曉是齊恆有意救自己,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忙,自己卻不能為他提供任何好處,讓沈昭月不由疑心他的目的。

  見她目光警惕,齊恆突然笑了起來,「我的小月兒啊,你與你姐姐,還真像。」

  一樣的防備心,卻也一樣的蠢笨,竟都會被男人困住。

  「謝長翎破了件大案子,聖上如今有些遷怒於我。我身子不適,便自請去安陽修養些時日。」齊恆朝著沈昭月招了下手,讓她坐下。

  然而在聽到安陽兩字後,沈昭月不由蹙緊了眉頭,「安陽?」

  「安陽吳家,乃是我的外祖家。」齊恆倒了杯熱茶,而後朝著身後的船家喚了一聲,「船家,開船。」

  安陽吳家,沈昭月當然知道。沈昭月那已經逝世的外祖母,就出自吳家。外祖父乃安陽文家,自外祖母去世後,兩家來往就少了。

  但沈昭月記得,自己在外祖家住的那兩年,吳家時常會派人來探望。

  她沒想到,齊恆竟是出自吳家!

  腦中一閃而過,兒時的記憶。

  「想起來了?我的小月兒?」謝長翎朝她做了個鬼臉,抵著鼻子朝著她,吐著舌頭。

  一張胖嘟嘟的小肥臉從腦海中升騰而起,沈昭月不禁抬起手指,指了過去,磕磕盼盼喊了一聲:「吳小豬。」

  離開外祖家的前半年,吳家來了個小胖子,最是調皮搗蛋,還總是尋沈昭月的麻煩,每次都會用泥巴抹在手上,再往她的裙擺上一拽,髒兮兮的。

  沈昭月那時不願意讓外祖母擔心,即便心中委屈,也只是哭上兩聲,就氣鼓鼓呃跑了。

  可那小胖子卻不願意放過她,她一哭,就朝她做鬼臉,「略略略,你們女娃娃,就知道哭,小哭包。」

  沈昭月那時想惡狠狠地罵回去,卻只會說上一聲:「吳小豬!」

  齊恆能這麼快查清沈昭月與沈明月的身份,也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安陽人,自然門路更方便些。

  但他沒想到,沈昭月竟是將他忘了個乾淨,只剩他自己還記著。那年齊恒生了場病,齊家又腹背受敵,因為齊老太師就將他送去了安陽修養,遠離京城的風波。

  因著齊家的身份不一樣,齊恆那時就隱姓埋名,用了吳姓。

  走水路去安陽,需要半旬,這一路上,沈昭月倒是第一次在齊恆面前鬆懈了一些緊張,畢竟一想到對面的人,小時候胖乎乎的樣子,也就沒那麼擔驚受怕了。

  「你怎會認識我姐姐?」沈昭月將心中埋藏許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齊恆吃了一口魚,慢悠悠道:「是你姐姐,來尋得我。都是親戚,自然要相互幫助了。」

  對於這最後一句「相互幫助」,沈昭月並不太相信,畢竟姐姐提醒過她,這人不善。

  「那我姐姐,她現在如何了?」謝長翎說姐姐已經回到了慶王府,成了人人口中的慶王妃。可沈昭月擔心,她是否如自己一樣,失了自由,被囚禁在一方小小天地內。

  「慶王有意爭儲君,你姐姐是王妃,危險是危險,但富貴險中求嘛。」齊恆大口喝了碗湯,遠離京城的感覺,確實自在,畢竟再也沒有一群人死死地盯著他的一言一行了。

  可齊恆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慶王爭儲君,與她姐姐何干?難不成,她姐姐還能做皇后?

  但沈昭月沒有再問了,便是她問了,她也覺得齊恆不會真正回答她的問題。

  那不如,歇了口舌。

  「對了,你姐姐中的毒,是我給的。」齊恆盛了一碗魚湯給她,順手還將那不下心盛進去的魚刺夾了出來,「我的小月兒,我與你們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沈昭月愣了一刻,信與不信,等到了安陽,再說吧。

  至少現在,不能餓著自己,沈昭月接過了魚湯,喝了下去,味道不錯。

  而遠在京城的謝長翎,早已經暗中將京城都翻了個遍,卻始終未曾找到人。

  十三背上的鞭傷還未好,她為了將功贖罪,已是連著七日未曾歇息了。

  衛安趁著搜尋罪犯之時,終於是偶然從一個船夫哪兒,打聽到了一絲線索,順著追查下去,終於得到了消息,他回稟道:「夫人她,順著水路,往安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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