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最後會不會被顧晏時抓回去,此刻箭在弦上,時嫿是一定要逃的!
她沒有任何猶豫,快步趕往約定的地點跟姚鳳蘭匯合。
但時嫿只見到了顧晏時的大塊頭手下,並沒有看到姚鳳蘭。
時嫿心頭一頓。
她用眼角的餘光不斷掃視四周,警惕地沒有上前:「我媽人呢?」
大塊頭摸了摸鼻子,解釋道:「人在停車場的車裡,怕她在路上大吵大鬧,就給她餵了點安眠藥。」
聽到這話,時嫿又是震驚又是生氣:「誰讓你給她餵安眠藥了?你知不知道她的情況很嚴重,萬一吃壞了害她出事怎麼辦?」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就一丁點小劑量,頂多讓她睡一覺。我怎麼說都看顧了你媽這麼多年,對這事兒心中有數。」大塊頭吊兒郎當地問,「錢準備好了嗎?看到錢,我立馬就帶你去停車場領人。」
時嫿眉心微蹙,向他揚了揚手裡的卡:「約定好的錢數都在這張卡里,但沒見到我媽之前,你休想我將密碼告訴你!」
「知道了財神爺,跟我走吧!」大塊頭先一步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時嫿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距離,警惕的目光不斷掃視四周,生怕附近會出現顧晏時的人馬。
說實話,她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多耽擱。
大概是因為今晚的逃跑行徑發展得太過順利,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忐忑感。
在飛機沒有成功起飛之前,時嫿的心始終沒法放到肚子裡。
「時小姐,話說顧少對你也算得上是一往情深,你真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連顧家少奶奶都不想當了?」大塊頭一邊往前走著,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
兩人很快走到停車場,相比於候機廳內亮白如晝的燈光,這裡的視線明顯昏暗了不少。
時嫿拉長了聲音:「誰不想當顧家少奶奶,可是……」
「可是什麼?」大塊頭疑惑地回頭問道。
趁著這個時候,時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防狼噴霧,輕輕一按,直衝大塊頭的雙眼。
「啊!」大塊頭捂住雙眼,瞬間慘叫出聲。
時嫿用力一腳,將人直接踹翻在地:「說,我媽人在哪兒?」
「啪!」
「啪!」
「啪!」
一陣鼓掌聲突然響起,在安靜的停車場顯得格外突兀。
時嫿陡然間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回身一看,居然看到顧晏時出現在她身後。
面容陰鶩的年輕男人坐在輪椅上,肌膚白皙細嫩,精緻的五官一筆一划似雕刻一般,纖長濃密的眼睫下的雙眸,眼尾微挑,妖冶俊美到極致,又凝著令人膽寒的陰沉鋒凜。
時嫿:「顧晏時?!」
在看到人的第一時間,時嫿的腦海飛速旋轉,仔細想著究竟是自己的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才會讓顧晏時窺破天機?
明明她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為什麼這時候的顧晏時不在公司處理網站被黑客攻擊的事,也不在家裡參加親妹妹的訂婚宴,而是突然出現在機場?
時嫿死活想不明白這件事。
「我到底是哪裡被你發現了破綻?」
不可能是大塊頭那裡出了差錯,不然時嫿根本連抵達機場的可能性都不曾有。
也不可能是傅司琛那邊出了問題,雖說他言辭刻薄,但不至於在這件事上動手腳。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呢?
顧晏時勾唇一笑,解答了她的疑惑。
「當然是因為……你說你愛我啊。」顧晏時凝眸看著時嫿,「嫿嫿,我這麼愛你,怎麼會不清楚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愛我,或不愛我,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我媽呢?她人在哪兒?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麼?」
「放心,她還好好的在醫院,什麼事都不知道。」顧晏時安撫道,「只是,嫿嫿,你真的很不乖。看來,我只能打斷你的腿,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顧晏時眼眸一眯:「來人,動手!」
「顧晏時,你這個瘋子!我跟你拼了!」時嫿一把抓住顧晏時的輪椅,正要將輪椅直接掀翻,就見顧晏時的一群手下立刻衝上前,將她團團圍住。
陷入包圍圈的時嫿急中生智,反手將顧晏時的脖子一把掐住,威脅道:「別過來!要不然,我就掐死他!」
顧晏時輕笑一聲,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動手!」
手下面露猶豫之色:「少爺……」
「我說,動手!」顧晏時狠戾地凝視眾人,「怎麼、你們一個個全部都耳聾了嗎?」
話音落下,一群手下咬牙衝著時嫿發起進攻。
時嫿忍不住咬牙。
天殺的顧晏時!
真他媽的是個變態!
時嫿拿出剛剛沒用完的防狼噴霧,朝著顧晏時那群手下的眼睛那噴。
那群人沒及時反應過來,沖在前頭的幾個人紛紛中落在招。
趁著這個時候,時嫿立刻撒腿就跑,沖向停機坪。
傅司琛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來:「時嫿,機場那邊說你現在還沒趕到?」
時嫿一邊奔逃,一邊對著電話那端說道:「我現在人在機場,立刻就到!」
現在距離七點十五分還剩下最後三分鐘,只要時嫿能在飛機起飛前順利趕到,就能登上前往米國的航班。
但跟在顧晏時身邊的手下全是訓練有素的僱傭兵,時嫿想要甩脫這群人,無異於天方夜譚。
眼看著時嫿即將被後頭那幫人追上,突然一個黑影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快速拉進了一條拐道之中,帶著她奮力逃跑。
那人看著對這裡的路線格外熟悉,七拐八拐之下,最後竟真的帶著時嫿甩脫了那群人,將她帶到了停機坪前。
時嫿看著近在咫尺的私人飛機,氣喘吁吁地問:「你是誰?為什麼幫我?」
放眼整個京城,敢跟顧晏時硬碰硬的除了傅司琛外,不做他想。
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突然出現幫了她。
只見他身形高大,頭上戴著刻意壓低的黑色帽子和口罩,讓人猜不透年紀和長相。
對於時嫿的疑問,男人未置一詞。
將人帶到後,立刻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曾停留。
活脫脫的一個怪人。
時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快速登上飛機。
七點十五分。
飛機開始航行,準備起飛。
時嫿坐在座位上,攤開手掌,上面是一張她剛剛從男人身上順來的黑卡。
黑卡上印著一串英文:T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