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書緊盯著祁總的微表情,見他陰測測地盯著自己,垂死掙扎道:「她似乎認為我們是詐騙電話,三兩句就掛斷了。」
祁天壑雙手交叉,根根分明的指節來回摩挲,已在發怒邊緣。
周秘書連忙找補:
「主要是因為這個事情涉及到您,不便請警方介入,所以無法向傅小姐證明我們的真實性……我馬上督促他們繼續調查。」
「不用了」祁天壑涼涼道,「把法務部那幫吃乾飯的扔到非洲去。換批能幹的。」
「是。」
祁天壑話鋒一轉:「下藥的事查得怎麼樣?」
「有一點眉目,但……」
祁天壑耐心告罄,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吞吞吐吐的。你也想去非洲?」
周秘書嘴皮子馬上利索:「事關您二伯母的胞弟劉總,我不敢亂說。」
「老爺子還沒死,姓劉的就敢出來作妖。」祁天壑嘴角一彎,「行了,我知道了。繼續查。」
周秘書得令,腿上生風似的逃離辦公室。
暮色四合,祁天壑坐在暮光中,渾身散發出一種壓抑的氣息。
他手裡拿著一頁紙,似笑非笑:「傅皎,有意思。改了名字我就抓不到你了?」
*
另一頭,眾誠這邊,人心惶惶,員工紛紛相傳老闆郝疇卷錢跑路了,五天不見人影。
第六天下午,郝疇終於現身。面色蒼白,鬍鬚蓬亂,腳步虛浮,頭上那頂為了掩蓋地中海禿頭的半永久假髮,歪歪扭扭的,像是幾天沒有洗過澡。
郝疇前腳剛進公司,阮蘭後腳尋著味找來了。
「郝總,」阮蘭掏出菸酒擺在桌上,「聽說這幾天您業務繁忙,我也不敢來打擾。今天我出差正好路過,想著您說不定在,便上來看看,您看這不是巧了麼。」
郝疇盯著阮蘭,後槽牙咬得死緊。
那天晚上,他忙著敬酒發名片,攀交名流,很快便喝高了。
是阮蘭往他兜里塞了一張房卡,暗示他已幫他開好房,有人會好好照顧他。
等他醉醺醺地摸進房間,燈光晦暗,被窩裡躺了個光溜溜的美人。
他以為是心心念念的傅皎,當即扒光衣服鑽進被窩。
還沒等他一親芳澤,美人大叫不止,房門被西裝革履的保鏢撞開,他被幾個彪形大漢反手壓在地上。
開了燈,他才發現,美人並不是傅皎。長相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他只瞧了三秒,後腦勺一陣劇痛,他被人敲昏了過去,等再醒轉,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什麼都看不見,雙手被吊在一根橫樑上,腳尖幾乎觸不到地。
在那個鬼地方,他受盡折磨,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對方不圖財不為利,每天只問一個問題,宴會那晚發生了什麼。要是答錯少不了一頓打。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他只知道,那晚他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知道。否則,他會死的很難看。
郝疇眼中射出凶光。這一切,都是拜阮蘭所賜。罪魁禍首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出現在自己面前。
阮蘭以為郝疇知道了她跟TYA出賣他的事,做小伏低道:
「郝總,我也是迫於形勢。您消消氣。您看人你也睡了,咱們之前談的項目上的事,是不是幫我通融通融。」
郝疇沒等阮蘭說完,抄起菸灰缸砸了過去,阮蘭的額頭直接開了個口子,鮮血直流。
辦公室門被一雙肥碩的手掌推開,來人正是郝疇的妻子,她叫嚷道:「好啊郝疇,我說你這幾天怎麼手機關機,連家也不回了。敢情是去玩女人了。」
她素來有母老虎之稱,娘家有幾分勢力,才被郝疇相中娶回了家。肥碩的體型比偏胖的郝疇還大了一號。
她一腳踹倒阮蘭:「說,那小婊子叫什麼名字!」
阮蘭看看圍在辦公室門口不敢上前的吃瓜群眾,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母老虎,忍住疼痛,跪在地上求饒道:「不關我事啊。是我們公司的傅皎勾引的郝總。」
*
傅皎一臉懵逼地邁進市心南路派出所。
半小時前,她接到警察電話,要求她速來派出所協助調查。
等她落座,民警指著郝疇,「你先來陳述下情況。」
郝疇:「誤會,都是誤會啊。」
「還在扯謊!」見妻子震怒,郝疇屁不敢再放一個。
郝疇妻子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博同情:「警察同志,你要給我做主啊。」
她指著傅皎惡狠狠道:「這個小J人,仗著自己年輕有幾分姿色,勾引我老公。你問阮蘭,她是證人。」
「阮蘭,那就你先說說看。」
阮蘭額頭是皮外傷,纏了幾圈紗布,樣子滑稽可笑,她上下嘴皮一碰,道:
「傅皎,她是做外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