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唯有一條道走到黑,咬死不承認
楚帝在皺眉頭。
站在朝堂下眾文臣當中的樞密院掌院楚福,此刻心中早就在罵娘。
許守雲的身世,是被哪個吃人飯不做人事的混帳玩意挖出來的?
老夫為了掩蓋這個秘密,不惜清洗了樞密院中的所有知情者。
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把當年的那段公案翻出來了。
反正這件事老夫打死也不會承認。
絕對不能讓陛下知道,許守雲曾經是樞密院地秘司乙字組的人。
老夫就一口咬定,當年那個叫許守雲的孩子早就死掉了。
此許守雲非彼許守雲。
誰要是不信,叫誰拿出證據來。
這時,楚帝的視線落在楚福身上。
楚福趕緊從文臣列班中昂首挺胸走出來,先是躬身行禮,然後語出擲地有聲:
「陛下,當年敬賢半聖確實把一個叫許守雲的孩子托人送到樞密院。」
聽到樞密院掌握這麼一說,滿朝文武百官全都尖起耳朵仔細聽下文。
「那人在把許守雲交到樞密院天秘司後,非常鄭重地轉達了敬賢半聖的一句話。」
楚福義正辭嚴地大聲說道:
「敬賢半聖說了,就讓這個孩子代他父親為我大楚盡忠!並要求樞密院對他從小進行嚴格的訓練,絕不能再讓他犯他父親那種錯誤。」
「樞密院對敬賢半聖的委託非常重視。在把這個孩子悉心撫養了大半年後,轉由天秘司雛鷹訓練營接收。」
「老夫相信朝堂上有很多人都知道,天秘司的雛鷹訓練營是專門為我大楚培養精英死士的秘密訓練營,能從這個訓練出來的人,無不是一等一的精英。
「只不過,因為訓練過程中的死亡率也非常高,能脫穎而出者只有十之一二。很不幸,許文軒的孩子,沒能熬過來,在他五歲那年因為訓練中的一次意外,夭折了。」
老夫把每一個細節都充份考慮到了。
不論誰來查,樞密院都有詳細的訓練記錄和死亡證明。
老夫就不信誰能從中挑出半點刺。
「你確定當年那個孩子早就死在了雛鷹訓練營?」
楚帝楚昭雄眼顯可惜神情,皺眉望著楚福,像是心有不甘地沉聲問道:
「你確定樞密院沒有搞錯?」
楚福毫不猶豫地斷然答道:
「陛下,老臣非常確定!樞密院對所有進入雛鷹訓練營的每個孩子,都有著詳細的成長跟隨記錄。」
「許文軒和雲朵朵的孩子,早就不幸夭折了。大魏東廠廠公許守雲,絕不可能是許文軒和雲朵朵的孩子!除非當年雲朵朵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
楚福的話還沒完全落音,就聽太和殿殿門外傳來一個威嚴的老者聲音:
「老夫可以確定許文軒和雲朵朵只有一個孩子!」
隨著這個聲音,一位看起來年過古稀,身穿一件精緻紫色儒衫的老年儒生,神情泰然地緩步走進太和殿。
「拜見半聖大人!」
「參見半聖大人!」
「參見敬賢半聖!」
隨著朝中百官對這名擅自闖進太和殿的紫衫老儒一一見禮,端坐在龍椅上的楚帝楚昭雄這時候也站起身形,衝來者點頭為意。
「來人,給敬賢半聖賜座!」
楚敬賢老臉肅然,正色說道:
「多謝陛下賜座。老夫就不坐了,今天來朝堂上,老夫是專門為當年我那個孽徒許文軒的孽子許守雲而來。」
「剛才聽了樞密院楚掌院所言,老夫也就放心了。否則的話,我大楚儒門還有可能面臨一個大麻煩。」
聽楚敬賢這一說,楚福不由心中暗自一緊。
「敬賢半聖,何出此言?」
楚福表面上裝出很意外,實則卻是揪著心。
楚敬賢臉上神情格外凝重地緩聲答道:
「老夫跟景湖儒院的掌院景致遠有過交流。魏國許守雲創立的這部聖道心學,不是尋常聖道聖學,而是一部有可能直指大道的道經!」
「眾所周知,影湖儒院的那座聖道碑自從二百四十年前景國文聖化虹飛升後,再也沒顯過聖跡。可魏國許守雲創立的這部聖道心學,先後三次顯聖!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陛下,老朽想跟陛下討一道旨意,老朽想代表我大楚儒門,前往魏國帝都,親眼見識一下這部聖道心學究竟有何奧妙。」
楚帝楚昭雄頓時龍心大悅,哈哈大笑著點頭說道:
「能勞煩敬賢半聖親自出馬,此乃我大楚儒門的盛事!朕允了!」
楚國子半聖的道心被破,朕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代表大楚去魏國的人選。
沒想到楚敬賢居然主動請殷。
倒是讓朕省心不少。
楚帝很開心。
楚福此時緊張得整顆心臟都快從嗓子眼中跳出來了。
但願楚敬賢早就忘掉了雲朵朵當年的模樣。
這個念頭剛生,楚福感覺心臟又突然猛地一抽。
完了完了完了!
挖出許守雲身世的人,肯定是魔門中的人!
這個消息傳得如此快如此廣,絕對是魔門中有人故意為之。
也就是說,魔門中早就有人盯上許守雲了!
楚敬賢此番去魏國,極有可能會跟魔門中的老怪物對上。
到底要不要提醒楚敬賢一聲,告訴他魏國許守雲,就是他說的孽徒許文軒的孽子許守雲?
想到把實話說出來的後果,楚福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死道友不死貧道。
管他的!
實在要是瞞不住,老夫就說當年可能是被魔門中的人悄然潛入雛鷹訓練營,把許守雲給掉包換走了。
反正老夫絕對不能承認,許守雲是由樞密院一手訓練出來的自己人。
因為,大楚王朝接下來要面臨的巨大麻煩,是樞密院地秘司一手搞出來的!
這個黑鍋,樞密院萬萬不能背。
都怪楚中天這個混帳東西!
好在鄭桐這個雜碎被魏國人逮住砍掉了腦袋。要不然的話,老夫非親手剝了這個狗東西的一身狗皮!
好端端的一個儒武雙修絕世英才,竟然被這幫不是玩意的東西給生生毀了。
在這件事上,樞密院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唯有一條道走到黑,咬死不承認。
想來許守雲那廝應該不會對外自曝他自己不光彩的過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