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只剩一顆頭顱的半臉鬼也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
頭顱在地上滾動，它看到被粉碎的身體，雙目赤紅地盯著小女孩，聲音幾乎咆哮。
「黃毛丫頭，今天你非死不可！！」
嘩啦啦！！
話音落下。
一聲悶響在餐廳驟起，緊接著，天花板開始抖動，無數裂紋出現，石灰陣陣脫落。
所有客人面色驚惶，紛紛起身，要退出餐廳。
二樓的客人要下來了！
半臉鬼沒有開玩笑，它確實認識二樓的客人。
並且，身份還極其不低！
只見那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湧現濃烈的鬼氣，樓梯扶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顯然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下來了。
秦諾驚呆了。
這二樓的客人都是什麼怪物。
下個樓都這麼大陣仗？
「黃粱，我只是吃個飯，你又給我招惹了什麼麻煩？」
聲音在一樓餐廳響起。
「我只是點個菜，誰知這老鼠不做，這黃毛丫頭搶了我的食材，還把我身體毀了！」
無臉鬼似乎非常害怕二樓的鬼，惶恐地說道，儘量表現出無辜。
樓道的黑氣沉默。
餐廳里，所有客人跟著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它們看向那團黑氣，充滿了恐懼和卑微。
這種眼神，秦諾見過。
就跟當初汪烊看它們一樣。
很快。
二樓的鬼似乎衡量清楚了，沙啞開口：「這是最後一次替你出頭，沒有下次了。」
聲音落下，一隻乾枯的大手直接朝小女孩抓去！
嘩啦啦！
小女孩所在的位置，椅子桌子全部橫飛出去。
所有客人幾乎看見女孩被捏成肉醬的一幕。
然而，下一秒那隻手卻觸電般迅速縮了回去！
只見，小女孩身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身影。
全身上下，包括臉部都綁著繃帶，穿著一套西裝，渾身散發詭異的鬼氣。
「小姐，沒事吧？」西裝繃帶鬼問道。
二樓的鬼突然意識到什麼，聲音低沉同時，還帶著一絲驚恐：「你們究竟是誰？」
小女孩沒搭理她，抱著嬰兒，笑著說道：「以後叫你小小吧，跟姐姐回去好嗎，家裡還有個大姐姐呢！」
對方的無視，卻讓二樓的鬼愈發忌憚，繼續出聲：「你們的事我不摻和了，剛才的冒犯，我向你道歉！」
「我這就離開！」
說完，黑氣急劇消散，那二樓的鬼逃似的回到了二樓。
小女孩向西裝繃帶鬼示意一下，後者向著樓梯口走去，上了二樓。
「小哥哥，下次再見啦。」
小女孩朝秦諾眨眨眼。
地上只剩一顆頭的無臉鬼驚惶地看著小女孩：「你……」
話未說完，小女孩抬腳一踩，那顆頭顱跟爛西瓜炸裂開來，碎渣濺射遍地。
「歡迎下次光臨。」
小女孩離開後，餐廳內的氣氛依舊沒有緩解。
客人們都看向那二樓的樓梯口。
很快，西裝繃帶鬼從樓梯下來了，手裡還提著一顆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頭顱，顯然就是那二樓的鬼。
它下來時，餐廳里只有它的腳步聲在迴響，客人們躲得遠遠。
經過秦諾時，西裝繃帶男突然停住，將一張卡片遞給秦諾。
「小姐說，有需要可以來這裡。」
秦諾接過卡片，上面是一朵黑色金玫瑰，妖艷而鬼魅！
下面是一個地址，除此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再抬頭時，西裝繃帶鬼已經不見蹤影。
餐廳內對這種事似乎見怪不怪了，很快恢復正常，客人們很快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愉快地繼續用起餐來。
「秦諾，你沒事吧？」李佳琪連忙過來，抓著秦諾，擔憂地問道。
「小場面而已，你見我慌了嗎？」
「可是，你褲子濕了……」
「那是不小心沾到的湯汁。」
很快，關店的鐘點聲響起。
餐廳的客人們，陸陸續續起身，相繼離開了餐廳。
等餐廳冷清後，匹諾曹嘎啦嘎啦走進了餐廳。
它先是對劉佳琪評價了今天的表現，隨後給予了兩張100的鬼幣。
接著，轉向秦諾：「你今天的表現很差，獎勵沒了。」
「並且，因為你的緣故，讓餐廳出現了不小的損失，還要對你作出相應懲罰！」
秦諾一聽，臉色沉了下來。
獎勵沒了就算了。
還要懲罰？
「第一桌的客人對我做的菜是滿意的。」秦諾寒聲開口。
「但第二桌你的表現很差勁。」匹諾曹說道。
「那隻鬼就沒打算想吃我做的菜，想吃的是我。」
「所以不管我的菜做的怎樣，它都不會滿意！」秦諾說道。
「不管怎樣，你讓餐廳有了損失，明天我會公布對你的懲罰，回去好好休息吧！」
匹諾曹說完就走了，到了轉角，又留下一句話。
「還有，你是餐廳的員工，也是老鼠，認清自己的身份！」
後面一句，明顯是帶著警告的味道。
秦諾沉著臉，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鬱悶到了極點。
麻蛋！
等老子哪天有本事了，把這家餐廳買下來，非把你這匹諾曹砍下來當柴燒！
「秦諾，開心點，今天我請你吃東西吧，想要什麼隨便吃。」劉佳琪握著兩張鬼幣說道，想讓秦諾開心點。
秦諾擺擺手：「不用你請客，有人會請我。」
劉佳琪迷惑。
現在搭檔除了他們兩個，哪還有第三個人？
秦諾走出餐廳，徑直往走廊的售賣機走去。
上次被秦諾那電鋸鋸的遍體鱗傷，現在縫縫補補，幾乎沒什麼損壞的痕跡了。
然而——
秦諾走來，沒有一句話，直接掏出碎骨捶，瘋狂地砸起來。
砰！砰！砰！
玻璃破碎，鐵皮凹陷，碎片散落！
販賣機鬼憤怒地吼道：「你大爺的，我哪裡又惹到你了，又哪根筋搭錯了？！」
「你沒有惹到我，是我心情不好，我需要發泄一下。」
「老夥計，謝謝啦！」
說完，秦諾又狠狠砸了起來，把心裡的憋屈全部釋放出來。
「我謝你姥姥！你特麼心情不好，關老子屁事？」
「臭小子，你別以為我真好欺負，你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氣了！」
販賣機鬼憤起反抗，卻被秦諾一腳踹回角落裡，繼續老老實實的挨揍。
「這個人類，鬼力又增強了！」販賣機鬼驚駭地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是秦諾的對手。
面對秦諾對自己身體的摧殘，販賣機鬼又是惱怒，又是憋屈。
這才短短几天，就風水輪流轉！
誰能想到，明明在三天前，販賣機鬼還能像老鼠一樣抓弄秦諾！
少傾。
發泄完了，秦諾感覺舒服多了，將碎骨捶收起來坐在地上，抹了抹額頭的汗。
拍拍殘破不堪的販賣機，說道：「砸的手都酸了，給我來瓶水，喉嚨乾的很！」
這句話販賣機鬼幾乎抓狂。
啊！！
實在太欺負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