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諾毫不在乎的話，血眼鬼怔了怔。
眼前的秦諾，真的讓它感覺非常陌生。
即便他讀取了血眼鬼、秦語詩的記憶，也未能改變什麼。
或者說，本就是兩個人，有了記憶又如何？
秦語詩，血眼鬼對原來自己的那個人格，有多重要，可在眼前這個秦諾眼裡。
只是兩個工具人罷了……
「我明白父親的性子，他做事果斷，且狠辣，也不會有人斗得過他。」
「曾經不知多少人，在他手中討得便宜，自認為能吃定他，可最後的結果，都是灰飛煙滅。」
秦諾攤開雙手，嘴角滿是嘲諷：「就像我那兩個白痴人格。」
「他們自認為可以顯然我爸媽的絕對地位，甚至想要殺掉他們，霸占最終計劃的勝利果實。」
「你們知道，這在我眼裡有多可笑麼？」
「事實的結果，也如你們看到的一樣。」
「他們認為天衣無縫的反抗計劃，成了我父母眼裡的過家家。」
「一步步靠近暗殺父母的步驟，成了一步步掉進深淵的圈套。」
「然後，等頑皮夠了，鬧騰夠了，就抓回來，抹除存在的意義。」
秦諾看著血眼鬼，面色認真地說道：「實話實說，這兩個白痴一樣的人格，有點侮辱了我這個本尊。」
「太蠢了。」
血眼鬼沉默。
洛曦卻面色一動，她看著右手浮現的密密麻麻黑色經脈，散發恐怖的鬼氣。
秦語詩俏容也在此刻完全冷了下來。
她已經確認，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的那個弟弟！
「你在憤怒？」
秦諾眼神散漫地看著血眼鬼。
「只是一竄代碼，卻能跟人一樣，有著豐富的七情六慾。」
「你應該對我這個造物主感到恐懼，卻因為我羞辱你曾經的搭檔，憤怒蓋過了恐懼，這在我們人類里，太常見了。」
「為了至親摯愛的人，奮不顧身。」
「就像當初我們第一次發現核秩序源時，不可思議，一樣神奇。」
這時候，方老忽然開口：「所以，當初的你們製造了一場車禍假象，然後，逃到了驚悚世界，對吧。」
秦諾看著方老，直接說出了他的名字：「方余山。」
「我父親對你的記憶很深。」
「當初我的父母在發現虛擬世界中的秘密時，你們就三番兩次調查我們，各種的阻撓，讓我們無法放開手研究。」
「最後，我們想到了一個絕對安靜，無人打擾的人地方。」
「那就是進入驚悚世界！」
「而能完全打消你們懷疑的辦法，那就是死人。」
「所以，那一場車禍就出現了。」
方老輕咳兩聲：「果然……」
當初，並不是他們粗心大意。
而是完全沒有想到，核秩序源能夠以假亂真！
「你也是我父親的老朋友了，或許你已經忘記他的臉了，畢竟當時的你，位高權重，我父親也只是和你寒暄兩句，你一笑帶過，連個正眼都沒有。」
方老沉著臉：「所以，你費盡心思想要抓我，是為了……」
「為了讓你跟我爸敘敘舊？看看你們現在的身份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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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諾搖搖頭：「這麼無聊的事，也只有你想的出來。」
「抓你，是為了要摧毀你們那件秘密武器。」
「它確實對核秩序源存在不小的威脅！」
「父親是個不容許有半分差錯的人，哪怕一絲，所以他給我的任務有兩個。」
「一是對現實世界完成初步的入侵。」
「二，就是把你們那件秘密武器進行摧毀！」
顯然，利用契約鬼，秦諾也知曉了秘密武器的很多信息。
方老沉著臉，問道：「你們一家這樣神通廣大，為什麼認定那個秘密武器會對你們存在威脅？」
「你們甚至沒見過那件東西吧？」
秦諾面色淡然：「這不是很明顯麼？」
「兩年前，驚悚遊戲剛誕生，所有人進入驚悚世界，都是被強制性送入！」
「但在後來，國家之間就推出了登錄器這個東西，甚至能強制性修改匹配機制，研發出各種保護機制。」
「這些科技，都不受我們控制。」
「那時我的父親就明白，在你們手裡，一定有件能夠直接威脅驚悚遊戲的科技！」
「這次在全面入侵現實世界前，我必須將你們中樞局全部瓦解，然後奪取那件秘密武器，進行摧毀！」
「據我所知，那個東西，只有寥寥幾個老傢伙知道。」
「其中就包括你。」
方老身子微微顫抖，眼神冰冷。
「試試看，你能不能從我嘴中撬出來？」
秦諾：「當然不會撬開你的嘴，萬一把你弄死了，就有點麻煩了。」
「直接摘取你的記憶，會省事許多。」
秦諾說著，突然站起身，邁出一個腳步，瞬間就到了方老身前。
「欻啦！」
血眼鬼第一時間想要出手，但分化出來的所有黑色鐮刀全部消散，鬼氣亦是如此。
手臂上的黑色經脈消失，只剩一隻眼睛在那裡干睜著！
「你可以想像一下，女媧捏出來的泥人，能傷害到她麼？」
秦諾看著血眼鬼，眼裡滿是散漫。
右手抬起，一隻黑煤球一樣的小鬼跳出來，瞬間鑽入了方老體內。
方老表情痛苦，劇烈咳嗽。
「住手！」
後方的秦語詩想要衝上來，但發現自己不能使用毒鬼的能力，甚至連身體都動彈不得。
體內的那隻毒鬼，已經開始占據她身體的支配權！
方老一陣劇烈咳嗽後，在他脖子上，漸漸地明顯浮現出屍斑。
鑽進去的那隻鬼，強行與方老進行了血魂契約。
血魂契約形成，便能夠利用核秩序源，利用秩序操控方老。
秦諾的手指在方老的眉心點了一下，當手指抽出來時，一根根金色光線鑽出來，沒入他的眉心。
片刻，秦諾讀取了方老的記憶。
他看著方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你還有活著的利用價值。」
「那項秘密武器，倒是被你們幾個老傢伙保護得挺到位。」
記憶里，秘密武器存放在總部秘室，被一種完全免疫外來力量的材料隔離，想要打開，就必須讓五個位高權重的高層，掃視眼球才能打開。
方老便是其中一位。
至於另外四位老頭，秦諾也從記憶里，知曉了身份。
「方老，接下來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
秦諾淡淡說道。
他剛說完，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向一個方向，微微一笑：「不過，我們有效率更快的辦法。」
他剛說完，在看向的那個方向，忽然出現了幾道身影。
為首的，正是罪姐！
在他身後，陸陸續續的幾道身影里，有鬼男、柒言、青山、童曜一等人。
他們所有人身上，都遍布了屍斑。
眼神沒有任何情感流露……
方老、洛曦和血眼鬼看著他們，瞳孔都在顫抖。
這一幕，對他們而言，沒有比這更加崩潰的了。
秦語詩更是全身癱軟，眼睛濕潤。
人群中，她也看到了時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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