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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獨占

2024-09-20 08:25:05 作者: 隨山月
  娥嬋本是勾欄院的舞姬,機緣巧合下入了段小王爺的青眼。

  現在的生活是她想也不敢想的,這個男人,有權力還年輕,樣貌更是倜儻風流,等老王爺退去了,他便是慶王府的執掌人,他若抬舉她,說不定還能給個頭銜。

  「小王爺,嬋兒知道錯了,看在嬋兒盡心伺候的份上,求爺憐惜。」女人重新依伏到男人的膝上,將側臉輕緩緩貼在男人的大腿處,如同一隻求主人撫慰的貓兒。

  段十風抬起女人的臉,眉仍蹙著:「罷,起來。」

  娥嬋暗自松下一口氣,起身坐回,端起男人的酒杯:「嬋兒給王爺遞了酒,王爺喝了,便是不記嬋兒的錯了。」

  正說著,窗外傳來人聲:「小王爺,我家主子身子不適,求您去看看。」

  段十風起身,去了那邊。

  男人走後,娥嬋銀牙暗咬,好個薛雲娘,裝病賣慘到她這裡搶人,女人拔了簪子,揪了頭上的髻鬏擲在地上,蓬亂著發,哪還有剛才的嬌媚。

  丫鬟聽到聲音進來:「娘子何必氣,就算小王爺過去了,她也不見得能留住人。」

  娥嬋平了平氣息:「那賤人最會拿腔作勢,不過一個窮官家的小姐,真把自己當個人物,都是一個翹板上的人,不是你起來,就是我起來,誰又比誰高一等?!」

  這邊先掩下不提,那邊薛雲娘已在門首盼望多時,見男人來了,趕緊回到屋裡坐下。

  等男人進了屋才緩緩起身,不端不正地給段十風行了禮。

  「你丫頭說你不舒服?」

  薛雲娘別過頭,也不言語,指望著男人來哄一哄。

  她才來府上時,段十風覺著新鮮,也願意花點時間在她身上,可這女人若總是小家子氣的話,他就沒那麼多的耐心了。

  「既然不舒服,就早些歇息罷!」男人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薛雲娘慌了,可又拿不下面子,她的丫頭在一邊看著替她心急。

  「王爺莫怪,娘子也是太在意王爺了,您是大人,別同她計較罷,娘子為了等您來,一直挨到現在還沒吃哩!」

  段十風今日本就心煩,哪有心思跟她們在這裡費神,於是按下不耐煩坐了下來:「你也坐,早些吃了歇息。」

  這薛雲娘自認身份比其他兩個高,便有些拿喬拿樣,好似她是段十風的正頭娘子一般。

  「王爺每日只知道宿在那個狐媚子屋裡,也不怕玩壞了身子。」

  段十風閉了閉眼,忍下一口氣,倒酒喝了。

  丫頭麗環聽了,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我的天爺,這是什麼話兒!

  可薛雲娘仿佛還沉浸在這種高人一等的錯覺中,繼續道:「若妾身不讓麗環去叫您,爺都不知道我這屋子往哪裡走了。」

  段十風放在桌上的指點了點,明顯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偏女人毫無察覺,又說了一句:「爺空長了這麼雙眼,怎麼把那狐媚魘道之人弄到後院來,不是我說你,讓人知道了也沒個體面。」

  男人實在忍不住了,酒杯重重一放:「有完沒完!難不成爺的體面靠女人掙?你搞清楚,你們的體面是爺給的,爺想寵誰就寵誰!」

  說罷,起身抬腳就走,女人卻在身後又開始哭:「你走!走了就別再來我這個屋!」


  麗環看不下去了,從旁勸說:「小姐這是何必,好不容易把人哄來了,怎麼一句好話兒也不會說,您那樣小王爺不惱才怪!」

  「他惱什麼,我哪句話不是為了他好?」

  女人臉上已是哭得梨花帶雨,為了等他來,畫了精緻的妝容,這一哭把一臉的脂粉都融了。

  麗環直搖頭,她家小姐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你是官家小姐出身又怎樣,別說你只是個後宅的女子,就是你父親來了,在小王爺面前,也只有應諾的份。

  當初一心要入到這府里為妾,既然進來了,和那兩個都是一樣,為姬為妾,連個妃都不是,哪有什麼高低。

  小王爺不過是把她們當作閒暇取樂的玩意兒罷了,何曾上過心,心情好時,逗一逗,心情不好時,都是擺件。

  段十風氣得恨不能罵兩句,一天沒個好事,死對頭難殺,大皇子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整個慶王府他爹雖是執掌人,可什麼事情都是他沖在前面。

  他就想回到家裡,安安靜靜的,男人揉了揉額角,呼出一口氣,腦海里又浮現禾草的身影,清薄的日光中,女人低垂著粉頸,一針一線專注刺繡的模樣,聽到他說的話,嘴角會帶起一點弧度,給他回應。

  每回她刺繡時,他坐在她的旁邊,一邊喝茶,一邊看她刺繡,哪怕什麼話也不說,就安靜地坐在那裡,都是享受。

  男人出了府,也不讓人跟著,自己個兒在空蕩的街道走著,慢慢就走到城西的繡莊前。店鋪已經落了門板。

  段十風走到前門,敲響門板,敲了好半晌,正當他以為沒人回應時,裡面有了動靜,門打開。

  「小王爺?」

  阿贊本來睡下了,聽到店門被敲響,本不想理會,可那敲門聲急促,怕有什麼要緊事,便披著外衫前來開門,一見居然是段小王爺,趕忙躬身作揖。

  「你們老闆娘呢?」他就想見一見她。

  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完全放鬆,不知何時起,心中生出貪戀,想要永遠獨占她。

  「夫人回了魏府住,現不住這邊。」夫人和二丫回了梨花院,他自願留下來守鋪子。

  「她又回魏府了?」怎麼又回了那裡,段十風心中不喜,同時心裡有個想法漸漸生成。

  「是。」

  「無事,我就來看看,你閉門吧。」段十風回了慶王府,也不去後院了,徑直到書房睡了一夜。

  到了次日,段十風用罷早飯,正巧今日無事,便去了後園的水榭,卻見那裡空無一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上課?

  段月兒正從慶王妃那裡回來,前腳才進屋,後腳段十風就來了。

  「二哥今日不出府?」

  「嗯,怎的你們今日沒有刺繡課?」

  「本該是有的,女先生今日告了假,就沒來。」段月兒圍著段十風走了一圈,笑道,「二哥幾時這般關心姊妹們的功課了,從前你也不過問這些,只說那繡活都是下人做的,咱們慶王府的小姐兒不必學這勞什子玩意兒。」

  「我何曾說過這個話兒?」

  「二哥大人大事的,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記得。」

  段十風清了清嗓子:「那繡娘說沒說她有何事?」

  段月兒拿帕子捂嘴兒笑:「我看二哥來不是來看我的,倒像是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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