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星咄咄逼人,司苒亦不想退讓。
她既喜歡挑釁,那就挑些刺激的說好了。
只見司苒輕蔑地勾了勾唇,笑道:「我是來告訴小叔,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然後勸他和你離婚,娶我。」
果然,傅南星的臉色瞬間陰了下去,恨得後槽牙直痒痒,「司苒,你還要不要臉!」
「你自己找虐,我配合。」
「你…」
此時,接待室的門被敲響,于娜匆忙探出個腦袋,「傅總,司總頭疼得厲害,您是不是去看看?」
傅老爺子沉聲開口:「去陪瑾年吧,這兒,我來處理!」
傅南星瞥了一眼司苒,憤憤的,「那就辛苦爺爺幫我跟司苒講講清楚,讓她明白教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司苒一半擔心,一半懷疑。
頭疼是司瑾年新添的毛病,可為什麼頭痛不去找醫生,卻兩次三番都要找傅南星解決呢?
她想得出神,並沒有在意老爺子的說教,也急切地想尋求答案,起身向門口走去…
忽然,老爺子從身後拽住她的袖口,「還真是沒家教,我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
司苒皺起好看的眉毛,「傅老先生,我不傻,不會老老實實坐在這兒挨罵,我不還口已經是您在享用我的家教了!」
「好張伶牙俐齒的嘴,怪不得敢跟囡囡搶男人,沒少吹瑾年的耳邊風吧!」
「傅老先生請鬆手,我不計較您的隨意揣測侮辱,不代表會任您繼續下去,您再不放我走,我就要報警了。」
「小姑娘年紀不大本事不小,我傅耀承活了一把年紀還沒進去過警局,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把我送進去!」
這老頭兒的脾氣,像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確定是我爺爺?
司苒再生氣也不至於因為這點兒事情報警,誰讓親情濾鏡太厚,拿這倔老頭兒沒法呢!
「您鬆手,有話好說!」
傅耀承眼裡閃著不屑的精光,「哼,寫個保證書,保證離開瑾年、離開凌江城,這輩子,永不相見!」
司苒抿了抿唇。
這老頭兒,不但倔,還幼稚!
「傅老先生,這種保證書沒有法律效力,您讓我保證給誰看?再說,我和小叔雖沒血緣,但有親情,我不會離開他,我的家和朋友都在這裡,更不會離開凌江城。如果您覺得我的存在威脅到您孫女和孫女婿的關係,還不如給傅南星報個名媛培訓班,好好學習馭夫之術!」
「啪」的一巴掌,傅耀承幾乎是跳起來打的!
「混帳!」
老爺子氣急,捂著心口緊閉雙眼,表情極其痛苦。
司苒嘴裡頓時湧出一股腥甜,是牙齦出血。
傅耀承發出了呻吟聲,讓司苒顧不得自己,忙吐了滿口的血在紙巾上,隨意團了團扔進垃圾桶。
她俯下身查看,「喂,老爺子你別碰瓷啊,我可沒動手!」
可老爺子臉色蒼白,臉上汗水涔涔,不像是裝出來的。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司苒立刻問老爺子有沒有隨身攜帶速效救心丸之類的救命藥。
傅耀承太難受,只低著頭喘息粗重。
司苒撥打了120後奪門而出,跑到總裁辦公室大聲喊著「傅南星」。
身後被于娜拽著胳膊,面前是休息室半掩的房門。
她只猶豫了一秒鐘,最終還是推開了,衝著裡面漆黑一團的空氣大聲道:「傅老先生好像犯了心臟病,傅南星你有沒有藥?」
話音未落,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床也好、穿衣也好,司苒都不在乎了。
高跟鞋的篤篤聲愈發近,傅南星從黑暗中走出,頭髮凌亂,衣冠不整,很難讓人不多想。
她系好銀灰色西裝外套的扣子,怒火中燒地推開司苒,「滾開!要是我爺爺出事了,我讓你陪葬!」
她步履匆匆,邊走邊吩咐:「于娜,找幾個保安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是!」
司苒望向那片黑暗,司瑾年也許就在那裡…
「司小姐?」于娜身後跟著兩名保鏢向司苒緩步走來,臉上儘是陰謀得逞的壞笑,「司小姐得罪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