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羌胡盡數被歸化,整個西北羌人的數量幾乎與漢人持平。
再過幾十年,沒準羌氐這些人都是稀有動物了。
沒有了異族之患,武威也不失為一樂土。
只是劉璋不忍心。
賈詡想榮歸故里,這是人之常情,劉璋絕對滿足。
只是剛剛天下一統,賈詡就這麼走了,難免讓人心中不舍。
劉璋麾下謀士眾多,可唯獨賈詡與荀攸二人關係最為親近。
怎麼忍心在坐享天下時,放任賈詡離去?
日後人們不得議論,劉璋薄情寡義嗎?
「哎」
荀攸也是輕嘆一聲,頗為唏噓。
「文和通透啊」
為何高老,真是明智的行為。
這個時候高老,賞賜不會少,唯獨缺少了政治能量罷了。
不高老,三公之位必不可少。
高老,也只是坐享昔日榮譽,躺在功勞簿上消耗了。
放棄三公之位,這份魄力不是一般的大。
荀攸不得不佩服賈詡這決斷的能力,一般人誰捨得?
不死在任上恐怕都不甘心!
可任職,總有風險,在了解一個人,也難免在權利面前產生忌憚。
被天子所忌憚,還能有好下場嗎?
一時間,荀攸心中也起了退隱之心。
潁川荀氏,已經足夠耀眼了,如果再繼續膨脹,會不會
曾經荀攸也曾日夜煎熬,更與荀彧交談過無數次。
荀彧自然要荀攸以家族為先。
荀氏由於效力曹魏的原因,在劉璋麾下毫無根基。
若是沒了荀攸,荀氏恐怕會徹底跌出朝堂,到時候可就倒退成二流家族了。
荀攸既想自保,取得一個好的結果,又不忍讓荀氏失望。
因此持續煎熬。
今日聽到賈詡的決絕,對自己也有了一絲啟發。
他也老了,不再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劉璋麾下能人輩出,年輕一輩才俊數不勝數,他這個老人,也是可有可無了。
「漢王,老臣」
「誒!」
劉璋猜到了荀攸想說什麼,連忙制止。
「公達,文和這個人,孤清楚。他從不立危牆之下,這輩子做過最危險的事,恐怕也就是幫助孤了。」
「文和歸鄉,符合他的性格,他的兩個兒子雖遠不如文和,但也是一方良才,孤會大力培養。」
「但你不同,賈氏比起荀氏相差遠矣!未來年輕才俊,還需要公達為孤把把關,包括荀氏良才,孤也會不吝任用!」
荀攸感動不已,到了嘴邊的話,不禁咽了下去。
得主如此,雖死無憾了。
「公達,文和骨子裡有著對權利的敬畏,孤不怪他,定會讓他榮歸故里,不負多年的辛酸。」
「但你若是辭官,那就是純粹對孤不信任了啊」
看著劉璋頗為玩笑的眼神,荀攸老臉一紅,連忙告罪。
「什麼都瞞不過漢王,老臣」
「算了算了,你與孤君臣這麼多年,早就勝似親人,何必多禮?」
「漢王恩重如山,老臣」
「你看看你。」
劉璋伸手拉起下拜的荀攸,故作不喜之色。
「公達,孤今日將話放在這,只要你不造反,孤永遠拿你當親人!」
「漢王」
見荀攸眼圈都紅了,又要感激涕零,劉璋連忙制止。
「行了行了,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還這麼扭捏成何體統?」
其實劉璋也能理解這個事情,隨著地位的不斷提高,不可能完全沒有距離。
正所謂禮不可廢,就是如此。
無論他如何友善,都沒有人敢真的不顧最後的界限。
「公達,各軍與諸將如何安排,你還需多費費心。」
「既不能留下隱患,也不能寒了諸將的心。」
「漢王儘管放心,此事交給老臣吧。」
劉璋如此仁德,荀攸豈敢不竭盡全力?
就算沒有辦法,憋也要憋出來。
更何況,荀攸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雛形了,只需靜下心來細細完善,即可滿足所有要求。
「漢王,此番中原河北動亂,世族造反在預料之中,但是某些人想要從中取利,野心不小!」
「如今,也該到了讓他認清現實的時候了。」
劉璋雙目微睜,不免精神起來。
話說得看似隱晦,實則極為露骨,就差點劉協的名字了。
「眾所周知,這個大漢的衰敗,就是從他們父子開始的。」
「只是,恐天下百姓不明真相,到了那一步,難免頗有怨言啊」
「漢王多慮了。」
荀攸極為自信的笑笑。
「這次許昌動亂,就是劉協親手為自己挖的墳墓!」
「試問天下剛剛平定,百姓剛剛脫離了水深火熱的亂世,這種情況下劉協仍要妄動兵戈,企圖將天下再次拖入亂局,這是何等的無知?」
「如果老臣所料不差,劉協這愚蠢的行為,已然在文和的授意下,開始如疾風驟雨般席捲天下了!」
「屆時,天下百姓人人都會唾棄這個無能的天子,而歌頌漢王的仁德!」
劉璋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他還真不清楚,但也並不意外。
對於有利於他的事情,早就許諾過自行處置而無需太過計較。
宣傳這個東西,自然是發生後立刻布置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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