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命令下達後,整個許昌城都運作了起來。
宛如一個巨大的機器,迅速且有序。
看上去有紛亂,實則亂中有序。
朝廷負責朝廷的遷徙,官府負責各家的遷徙。
願意隨劉璋入關者,當時舉家遷移,不願意者也不勉強。
畢竟入關後,即將面臨著權利更替,朝廷將發生巨變。
漢王府官員將全部併入朝廷之中,這就造成了官位緊缺。
用一個蘿蔔一個坑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就比如尚書台,朝廷也有,昔日秦國也有。
儘管劉璋解散了秦國,但編制還在。
當時正處戰事,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處理官職問題。
上上下下涉及的官員太多了。
而且設置了,也並不能一勞永逸。
隨著更進一步,未來還需要調整。
反倒不如一次性整理完畢。
這樣造成了一個不小的問題。
大量重疊的官職,未來只能任用一人。
總不能一個尚書台,有兩個尚書令。
對於這些未知的事件,劉璋沒有任何允諾。
僅僅說出了願者隨往入關,不願者可隨意,絕不勉強。
漢王麾下官員自然沒有意見,第一時間行動了起來。
但朝廷籍貫的官員,就有些遲疑了。
沒有保證,還前往不遠千里的異地,付出的成本太大了!
一部分不甘於捨棄從龍之功的,毅然決然開啟了遷移。
但還有一部分覺得從龍者太多,輪不上自己的,也就放棄了。
這類人不是年齡大,就是自認為能力不足,或者野心比較薄弱之人。
沒有相應的保障,沒有辦法孤注一擲。
畢竟遷到長安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還得返回,難免讓人恥笑。
正因為如此,才讓許昌城顯得有些嘈亂。
整整持續了三十日,所有同行人員登記造冊。
整個遷徙隊伍分成了三部分,一是漢王劉璋本人,麾下各個頂級大臣,以及天子劉協。
第二部分則是各部分官員,凡是前往入關長安的,已經不分籍貫了,統一安置。
這個決定,算是給不少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如果此刻就區分籍貫,那麼到了長安更加形勢微妙。
最後一部分,則是所有家眷,同樣不分籍貫,統一安置。
三部分,皆有漢軍精銳親自保護。
前方大軍先鋒開路,兩翼騎兵環繞,實時保護側翼安危。
後方還有大軍緩慢跟隨,將安全發揮到了極致。
莫說賊人,強盜不敢靠近,就是突然蹦出來一支大軍,也落不得好!
當然,這些布置並非為了預防。
多數是以預防出現掉隊或者動亂等等問題。
從許昌到關中有兩條路,一是由司隸入函谷關走崤函古道,過潼關入長安。另一條是由南陽過宛城,走武關入長安。
最終劉璋選擇了前者,大軍先直奔虎牢關,經雒陽,弘農,欣賞一下一路的風采。
大軍行進速度並不快,為了照顧家眷大臣,幾乎日行十餘里。
劉璋將耐心發揮到了極致,似乎對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位置,沒有任何急切。
連戰戰慄栗的劉協,都在緩慢行駛中放下了心。
本以為飛馬入長安,迅速行禪讓之事。
結果根本不急,讓劉協能夠在帝位上,多待一段時間。
這一舉動連朝廷諸多大臣都感念劉璋仁義。
其實也不儘是這個原因。
稱帝是非常繁瑣的,就算掌控一切,也要講究一個程序。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儘管劉璋已經擁有了天時地利人和,可若不按規矩辦,依舊會惹人詬病。
這就是荀攸為何威脅劉協的原因了。
所有一切,就是劉協心甘情願的讓位。
當然,三讓三請等等是必不可少的了。
其次還有禪讓需要的一切祭祀等等,許多東西需要打造,定製。
總之,禪讓是一個複雜的過程。
之前有人建議劉璋,可以儘早布置,等日後可以儘早稱帝。
劉璋拒絕了,當時天下未定,他卻私自打造這些,不是讓人辱罵嗎?
這些金銀銅鐵器物,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因此時間上根本不著急。
恰好,劉璋也想一路遊山玩水,好好放鬆一下。
未來登基後,再想放鬆可就是昏君行為了。
經過虎牢關,劉璋當即下令大軍止步,歇息一陣。
他則拉著一眾心腹,登上虎牢關城頭。
站在相同的位置往下跳舞,恍如隔日!
昔日就是在這,親身經歷了諸侯討董。
也是他一手促成的結果。
儘管漢室大亂,天下分崩離析不可避免,這是階級化的矛盾,但親手打開這扇大門,作為事件推進之人,必是劉璋無疑。
長吁短嘆是不可避免的了。
昔日城下諸侯,早已死傷殆盡,就連城下小兵尚存幾人,都是一個問號。
如果說黃巾之亂是開始,那真正意義上的展翅就是從這一戰。
以一人之力,立刻天下群雄,從此無人敢小覷劉璋二字!
虎牢關,這個註定讓劉璋兩世都無法遺忘之地。
半個時辰後,劉璋走下關頭,宣布大軍繼續前行。
走入關內,又算一個新的開始了。
與過去的紛爭告別,與日後的興起招手。
但是劉璋知道,日後無聲的戰鬥,比起之前絲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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