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06章 價值不可估量的世界
衛鏗穿梭的第一個世界的類別，按照時空部發布的分類資料，屬於臨位面和近位面之間。
具有主世界古歷史，大部分物理現象目前都和主世界類似，所以一開始被劃歸臨位面，只是最近才發現了這個位面人類可能出現的超自然力量，所以現在考慮將其分為近位面。
時空漣漪造成轉折點是在，韃靼帝國兵臨潼川府路合州的某座堅城下，蒙哥大汗即將被投石器打死那一天，這位大汗因為與神的使者相見，帶兵撤退，返回草原，躲過原命運中的隕落。
這些神使們賜予蒙軍光刃和神弓。
隨後他們在神的旨意下開始向北，一路橫掃了歐羅巴，然而這場上帝的鞭撻，這場進攻遠比主位面的影響要更為深遠。
在主位面上，草原線上突然興起的馬背勢力對丹青傳歷史文明的打擊就已經堪比降維打擊。
這個具體從航海圖文物上有所體現，崖山統斷航道都是筆直的，而後航道就變成彎曲的。這說明牽星板這樣的航海科技失傳了。人類文明古典時代失傳的東西可不僅僅是航海，由於書本是脆弱稀罕物，很可能古代一次攻城戰後，隨著士兵的大索，燒掉了一棟樓，古典科技積累就斷掉了。這一次九州大地卻並沒有遭到這樣的掃蕩。大量的技術都在民間保存了下來。
但是無論是君堡，還是梵蒂岡的教地，以及高盧尚未建成的聖母院，都遭到了韃靼人徹底焚毀。
然而，當韃靼人對歐陸打擊後。
這股鞭撻世界的力量突然間消逝了，整個韃靼高層一夜之間土崩瓦解，甚至找不到任何墓葬，留下大量的謎團。
而後，在九州的江山上進行了一場藩屬割據後，一位將軍利用天狗木雕駭退了韃靼殘兵，在燕建都，建立了大燕朝。
這個王朝三百年後，遇到了氣候極冷時代。，再度遭到了韃靼人入侵，帝國直系繼承人晉王戰死，隨後，在北方打著民族主義旗號的軍閥擁護女王繼位。
又經過了近一百年時間，由於頻繁的商品交流，以及南洋之間日益激烈的意識形態對抗，世界東部先發了工業革命。隨著大航海的風帆成功飄蕩到各大洋時候，神州皇恆格物司建造了第一台蒸汽機，五年後，歐羅巴人也建造了同類機械。
西元的第十九個百年末，由於全球資本主義從早期的自由商業經濟轉為壟斷商業經濟。
舊板塊上矛盾日益增大，工業時代後的爭霸開始。全球的各個地區主要勢力都捲入了這場「血肉磨坊」。
戰爭的後期，由於新大陸地區加入了西大洋陣營，原神州的藩屬國家在戰爭中態度曖昧。
東亞神州陣營，不得不接受同樣傷痕累累的神聖同盟提出的停戰協議。
工業時代的第一次爭霸結束後，東方神州的權威大損，內部出現了統治裂痕，東北亞的昇陽也趁機要求取消朝貢，建立兄弟國家的地位。
神州的上層統治者迫於形勢，對內不得不進一步向著各地區的世家集團勢力妥協，加大了東南登科正途的學子入仕的比例。對外和歐諸國方面和解，放棄了第一次工業爭霸戰前「教化非洲」的激進戰略，同時承認昇陽王國地位並且扶持其海權發展。
但是西方也沒有好到哪去，東歐的沙羅斯內部出現了反戈一擊，羅曼洛夫家族的統治被推翻，紅俄成立，開始向著歐羅巴輸出主義。
接下來就是長達五十年小戰不斷的世界。
神州舔舐傷口重新建立南洋、中亞、南亞的秩序，同時警惕蘇紅羅斯陸權崛起。
而昇陽則徹底被放開，大力發展海上力量，將勢力範圍擴展到了澳大陸，現在開始覬覦拉丁州資源。
歐共體聯盟也發生了內部分裂，以盎薩、高盧為代表的西大洋派經濟帶，與以萊茵河，羅馬半島為軸心的地中海經濟帶，在戰略上南轅北轍。歐共體名存實亡。
而新大陸米國，雖然在第一次全球爭霸戰中，成功地肢解了神州在亞洲和西太平洋上鐵板一塊的勢力。
但是，隨著昇陽在太平洋崛起，仍然沒有給這些楊基佬們任何立足的地方。
並且呢，戰時歐陸老牌帝國許諾的非洲殖民地開放策略，被各種條約解釋後，不了了之。
米國原本的經濟復甦在該世紀第三十年代戛然而止。
第三次爭霸戰鬥沒有爆發，但是世界積累的大量暗火，在隨後四十年內不斷給這個世界增添傷疤。
現在秦統歷2186年。
主位面的時空管理局都在這條時空的駐紮了這個位面，例如大洋那邊搞了未來公司，現在已經橫跨新舊大陸。
神州：陝、川、伊犁等地老牌財閥的多個家族企業，其聯盟的背後，就存在著主世界一方的勢力。
衛鏗的父親，就是這個世界新科技財閥集團的開拓者之一。
……
衛鏗的父親在這個位面花費了大力氣鞏固勢力，並且，當衛鏘被調離後，主世界立刻把衛鏗調過來進行繼承。
這是為什麼呢？
這個位面發展的情況，對於主世界的東方文明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主位面那樣英國爆發工業革命，然後一套標準通行世界，東方跟著亦步亦趨完成工業化。以至於二十一世紀寫穿越小說的，寫到回大明搞工業革命多多少少都是西式的色彩。
因為東方古典文明的格物積累，在蒙元後就被打斷了。
在主世界，宋朝的理性思想殘留一星半點，也依舊是為當代某些行業提供了標準。例如：《洗冤集錄》這本書。被共濟會的人拿到歐羅巴，認識到了東方的理性邏輯思維，其根據蒼蠅產卵的時期，不同區域蒼蠅種類判斷屍體案發地點，都是判斷的標準。
倘若是讓兩宋時期的文明沉澱，完美地被後朝繼承！並且演化出東方工業革命。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東方有著獨特的工業體系。
木匠這個行業在主世界已經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了，由民間手藝人傳承。
明朝的時候，能用木卯嵌的模式完成家具也只有東方的木匠們，而歐洲更習慣於用鐵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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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機械構建和組裝，本質也就是拼裝。
螺絲釘和鉚釘變成工業的一部分，那是因為製造業為他們發展出了一整套型號。
而這個世界東方的工業，有一套陰陽體系，標量化不同物質在不同溫度下脹縮程度，如何精準地嵌入在一起完成固定，也是一串串數據。
並且呢，當歐洲在工業機械上運用了焊接技術後，東方更是廣泛運用將銀鉛等軟金屬打成薄膜貼在兩個鋼板鉚合結構之間的技術，將其『粘起來』增強結合。
現在東方神州的工業，大到運載飛機，小到各種家電，都少有螺絲釘。
工業標準差距巨大，這使得東方和西方的很多技術交流，實質上中斷。
面對神州的這一套名為「陰陽相合」，實際上是各種熱力膨脹係數的工藝體系，西方學不來。
而就算過了中文四級，能熟練地運用白話文對話。但是在技術上，他喵的，神州的這些格物的文青們，在一些加工工藝上，直接採用「海上生明月」「昨夜小樓又東風」這樣的暗語來注釋，不同的意境解讀還不一樣。所以一首詞，甚至可以對應四種加工工藝的可能。
所以啊，這就是衛鏗穿越前，只是考基礎知識，沒有在專業知識體系上過多刁難的原因！因為考了沒有用，哪怕你在主位面是機械行業的博士，來到這裡，可能還是專業不對口。
面對這樣的世界，主世界東方時空部門那邊，對己方駐紮在此的穿越者的要求就是「抄，把整套技術都給我這抄過來，而且在那裡的研發機構，現在搞了什麼新技術也都抄過來。」
……
秦川基地內，這裡是神州衛家匿名建造的生命研究中心。
這個家族內，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資金，供應這裡維持人類生命場的研究。
前幾代的家主軀體都保存在了這裡，並且上一代的家主，也是在這裡出生的。這裡的醫療設備，確保了這裡出生的孩子，都是最優等人類。
現在在設施中，一個密封艙從液氦中取出來，平台上凹面倉伸出的機械手彈出針管大小的電匙，插進密封艙上一個個電熱管小孔，完成加熱，熱力膨脹下，輕鬆抽出嵌榫，然後輕輕鬆鬆拆掉了鋼板。
按照家主衛鏘幾年前所立的遺囑，公司的大部分股權將交給這個冰凍的雙胞胎兄弟。
對於這份遺囑，集團內的老牌管理員覺得應該按照時情進行權衡。
而在三個月前，衛鏘就要進入休眠治療艙時，依舊堅持這個決定，並且聲稱，已經轉移了自己的經驗思維給這個解凍的兄弟。自己經營的產業只相信自己的兄弟。
……
西京，在東方寶塔風格的鋼骨水泥大廈建築內，洛水集團董事會的成員全員到場，圍坐在八個方桌上，台上類似屏風的屏幕上播放著遺囑繼承人醫療解凍的畫面。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希望出現醫療事故。
不過任何人都不敢和這個實驗室的醫生們，進行任何直接或間接聯繫。
因為醫療事故一旦發生，倘若被現在董事會的對手發現自己手下的人有那麼一丁點瓜田李下。哪怕在法律上沒有任何證據，在道德上也足夠社死。
儘管神州的社會進行了多次變革，但是宗族的道德觀始終留下來，一個人假若被家族的其他人懷疑不誠，除非找到足以自我洗刷的證據，否則就將永遠承受懷疑。故，眼下這個現場直播，也是各方作個見證，確保大家雖然都有異議，但都是坦坦蕩蕩的君子。
在醫療無菌艙中無影燈的照射下，隨著密封艙的緩緩打開，衛鏗在這裡睜開了眼睛。身軀上麻木的感知，漸漸回復。
衛鏗~衛大爺，在看到玻璃屏外面有著閃動人影后，努力地張開嘴，說道：「我，我，我……」這架勢像極了咽氣前的吞吐。
一位女醫生放下了手裡的平板電子記錄器，打開無菌室的房門，趴在了解凍艙旁邊，將耳朵靠在衛鏗嘴邊。
衛鏗顫抖地伸出手，摸著上方的燈光，仿佛要吞掉燈光般大口地吸氣，終於積蓄足夠的氣力，突然起身抱住她，然後死死地摟住：「好冷、冷，給我毛毯。」
負責的女醫生有些慌亂，不得不立馬安撫：「先生，不能直接調高溫度，否則機體會受到損害，請忍一忍。馬上給你進行營養液注射。」
衛鏗：「那你快點。另外，那幾個人讓他們出去，他們看著，我不舒服。」
在無菌室外，隔著玻璃的那幾個家族派來的親屬人員，現在臉上保持著不自然的微笑，強行表現出了恭敬，但是眼裡是遏制不住的失望。
因為啊，現在醒來的，不是個傻子。
按照神州民律，如果財產持有方制定的繼承人，是不具備判斷自己行為意義的人，就不能繼承牽涉社會商業活動的主導權，——按照這條法典，西方讓一條狗來繼承名譽和財富的情況，在神州是行不通的。
現在衛鏗的表現，不僅僅有表達能力，而且知道羞恥，顯然不屬於無意識人偶。
四十分鐘後。
病床上的衛鏗身著標準藍色病服，靠在床位斜面上，打開了電子屏幕，開始翻閱洛水集團的人事資料，和這二十年的財報以及不動產的信息。
年輕的護士在床位旁邊的柜子上放下了流質食物。先抿了一口後，詢問：「先生是否用膳？」衛鏗擺了擺手，故作正經拒絕，哦，要是不拒絕，估計會親口來喂，自己是絕對把持不住的。自己剛來，最好還是不要發生讓別人看不起自己的事情，裝也要裝得像樣子一點。
衛鏗：「對了，外面通訊信息，你幫我都推遲了，告訴他們，我回復一下狀態，一切事情二十個小時後再說。」
尚不清楚，自己弟弟麾下的那群能臣悍將們，對自己這個弱主是什麼態度，所以不妨暫退一小步，維持神秘。
這個伎倆效果立竿見影！就算是弱主，也是「奇貨可居」。
董事會那邊，那些華服高冠的管理們，對目前的形勢已經開始下注了。
衛約，這位原衛鏘助理秘書，拿起鍾錘，敲擊金磬：「諸位，現在應當向著新家主宣誓效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