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這才知道,楚黎給他們金鱗軍主力下了毒。
六皇子飛快拿出了停戰協議,「有勞秦將軍簽一下退兵協議,一式兩份,簽完,我們各回各家。」
事到如今,真相已經大白。
楚黎在上面簽了字,秦衛無奈在上面簽了字。
老六朝著楚黎挑眉求表揚。
楚黎朝著六皇子豎起了大拇指。
都說軍中無戲言,一個主帥若是失信於人,坐不到那個位置。
不過,簽下協議,免得對方變卦,也是考慮周全。
楚黎走到錢猛的面前告訴他解毒辦法。
「多喝鹽水,到了晚上就不痛了。」
錢猛老臉一紅,大楚太子,他算是服了!
誰都沒有她作戰時的鬼主意多,永遠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坑等著他。
他朝著楚黎抱了下拳,被放了回去,劉鍇也被放了回去。
楚玥被金鱗軍放回來的時候,路過墨雲的身邊。
她聲音哽咽問道:「若是我最早遇到的人是你,該有多好。」
墨雲的眼眶酸了一下,楚黎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的一生註定可悲又可恨。
「她是個女子是嗎?」楚玥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那麼多男人圍著楚黎轉,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以她對墨雲的了解,他是不會喜歡一個男人的。
墨雲知道楚玥問的人是楚黎,他斬釘截鐵說道:「你多慮了。」
楚玥苦笑了一聲,墨雲他還是很了解的,他在說謊。
楚玥瞳孔放大看向楚黎,她竟然是一個女子。
她忽然仰天大笑,笑聲淒涼,原來帝王命格的人一直都是楚黎。
楚黎和她一樣是一個女子!
墨雲看她嚴重被刺激到,他警告楚玥,「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楚玥整個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曾經她以為她是大楚最厲害的女子。
她憎恨男人總是可以輕易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利。
而楚黎竟然女扮男裝,碾壓了所有人,穩坐太子之位。
她現在不得不承認楚黎什麼都比她強。
楚玥一路狂笑,一路踉蹌。
她還在笑,直到笑得眼淚流下來,她輸了。
徹底輸了!
還好,她沒有輸給男人,而是輸給了一個女人。
楚黎看著楚玥瘋瘋癲癲的樣子,不知道她又發什麼瘋。
她為什麼用看情敵的眼神看她,難道說墨雲告訴了楚玥她是女子。
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準備隱瞞自己的女兒身了,誰愛發現就發現去吧。
「帶走,看好她。」
「是,主帥!」
楚玥被人戴上了鐐銬,帶走了。
墨雲來到楚黎的身側,解釋道:「她自己猜到的,我什麼也沒有說,你相信我。」
夜寒霆的眼神掃過去,墨雲看楚黎時那是什麼眼神。
就連楚黎都感受到墨雲對她多多少少有點男女之情。
她輕鬆說道:「無事。」
墨雲還想說些什麼,夜寒霆扶著楚黎離開。
他遠遠地看著楚黎的背影,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夜寒霆回眸看到了墨雲深情凝望的眼神。
這些日子,墨雲的感情發生變化了,他現在喜歡楚黎?
夜寒霆和楚黎回到營帳,他幫楚黎清洗了傷口之後,握著她的腳踝幫她上藥。
楚黎腳踝上的粉色桃花胎記映入眼帘。
他以前沒有注意到。
怪不得楚黎招桃花,估計和這個桃花胎記有關係吧。
「墨雲和你私下裡接觸過?」夜寒霆的指腹按在楚黎的桃花印記上。
楚黎將她遇到墨雲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感覺夜寒霆的手指漸漸用力,「你怎麼了?」
楚黎在夜寒霆的眼中看到了洶湧而來的嫉妒,「你竟然在他面前穿了女裝!」
楚黎的唇角抽了抽,不是,哥你在乎的點我理解不了。
他一想到楚黎穿著女裝的樣子被墨雲看到後,墨雲就喜歡上了她。
夜寒霆的心裡就極為不舒服,以後若是楚黎穿上女裝,還不知道要出多少情敵?
「還有誰見過?」夜寒霆幫她綁上紗布,放下褲腿,起身問她。
楚黎想了想,「還有小舅舅。」
夜寒霆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
他單手按在楚黎的身側,「回到京城只穿給我一個人看。」
楚黎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轉移話題。
「我去問問城內的情況如何?」
夜寒霆的手放在了她的頭頂,揉了揉她的頭髮,「大火已經撲滅了。」
她起身堅持道:「我去看看。」
「你的腿傷。」
「小傷而已。」
夜寒霆讓赤焰準備好馬車,抱著她出了營帳。
楚黎像只鵪鶉一樣躲在他的懷裡。
千萬不要碰到熟人,丟人啊!
「黎哥,去哪兒?」
老六屁顛屁顛跟了上來。
他一咋呼,所有將士們都看了過來。
他們的主帥竟然小鳥依人地被夜太傅抱在懷中。
楚黎將臉藏起來,和夜寒霆一起上了馬車前往外城。
......
外城。
謝景川看著沿路燒毀的房屋。
看到坐在路邊哭泣,滿臉黑灰的人。
「謝將軍!」有人喊住了謝景川。
「姜歌將軍呢?」謝景川急切問道。
他打聽到姜歌在這邊,為什麼沒有看到他人。
士兵哽咽說道:「姜歌將軍衝進火場救人,房屋塌了,我們正在挖......」
謝景川整個人脊背發麻,心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一下。
「帶我去!」
士兵從未見過情緒這麼失控的謝將軍,立刻帶著他去了。
謝景川環視倒塌的房屋,他看到其中一間還冒著煙。
士兵解釋道:「那一間剛剛滅完火,屋內還有煙氣,我們沒敢進去。」
謝景川看著那間搖搖欲墜的屋子,奮不顧身沖了進去。
「謝將軍!」士兵們都去阻攔。
謝景川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危險,他只知道,若是姜歌死了,他的人生會從彩色變成黑白。
姜歌不僅是他的戰友,還是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最在意的人。
「姜歌!」謝景川撕心裂肺大喊了一聲。
他接連喊了幾聲,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
絕望瀰漫在謝景川的心頭。
他不顧危險沖入房屋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