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霆的腦海中回憶著女人在她身下軟成一灘水的樣子,在夜色中她偶爾發出的如貓兒一般的低喃。
讓他震驚的是:和他有了肌膚之親的女子,竟然是當朝太子!
他本來只是想要找一個房間讓自己冷靜一下,楚黎竟主動貼了上來。
本來他十分抗拒,沒想到她竟然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欲望,然後昨晚他瘋了......
他側目看到楚黎在他手臂上留下的指甲劃痕,看來他確實要狠了她。
不過,聽聞向來懦弱膽小的長平公主,她竟然敢冒充太子,一定是先皇后的手筆!
夜寒霆收回思緒,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池壁上,「再有下次,不必來見我了。」
「是,屬下遵命!」
藍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問道:「需要屬下幫主上處理那個女子嗎?」
「不必了。」夜寒霆的眸光暗了暗,以後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了,楚黎被人下藥定然也不希望被人發現女兒身。
昨晚楚黎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她眼神中的自信是他以往從未看到的,加之三皇子陷害她卻被她反殺,就連向來跋扈的榮貴妃也被削掉了一半了權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最想看看:楚黎女兒身的秘密,還能守多久!
......
次日一早,一條被人拔掉毒牙的眼鏡王蛇纏繞上了榮貴妃的脖子。
榮貴妃從夢中驚醒,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
「啊!」她被眼鏡王蛇纏繞得越來越緊,臉上呈豬肝色。
宮女太監也嚇得不知所措,侍衛們衝進來才將眼睛王蛇斬殺。
「啊啊啊!」榮貴妃披頭散髮,不停地往外跑,如同瘋子一般。
她讓小太監將眼鏡王蛇送給楚黎,這條毒蛇竟然出現在她的床上。
楚黎是在警告她!
楚黎從什麼時候學會反擊了!
她渾身顫抖呼吸紊亂,驚恐地躲在了侍衛們的身後,「保護本宮!快保護本宮!」
楚黎靜靜在暗處看著榮貴妃狼狽不堪又驚恐的樣子。
她唇角冷冷勾起,她和榮貴妃昨晚剛發生完衝突,不能明目張胆殺了榮貴妃。
但是,若有下次,榮貴妃的死期近了!
......
皇家別院。
楚黎只帶了冰夏一人搬了進來。
皇家別院到處是亭台樓閣大到沒朋友,楚黎轉了一圈,摸清了地形,若是跑路的時候也好逃走不是。
她坐在院子裡實在無聊,看到有個爐子,乾脆和冰夏一起烤烤肉。
聽著烤架上滋啦冒油的聲音,冰夏托著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焦黃的烤肉,時不時吞咽一下口水。
楚黎遞給冰夏一串烤肉,「吃吧,小饞貓。」
冰夏笑的拘束,雙手飛快接了過去,一口咬下之後眼睛彎彎,驚呼道:「殿下,烤肉好香啊!」
楚黎邊擼串邊點頭,「以後帶你解鎖更多好吃的。」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楚黎對好吃的有執念。
兩人正說著話,嗖的一聲。
三隻被穿透身體的杜鵑鳥成串落在了楚黎的腳下,冰夏嚇得烤肉掉了一地,下意識擋在了楚黎的身前。
「冰夏,讓開。」
楚黎看了一眼迸濺在她鞋子上的血,抬眸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裴野收起手中的彎弓,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殿下,狩獵好玩吧!」
楚黎眸色一暗,撿起地上的箭,在裴野的注視下將箭和三隻杜鵑放在了爐火上,隨後抬眸淡然一笑,「好玩。」
裴野聞著空氣中的焦糊味道,瞳孔一縮,楚黎似乎變了。
這些年他膽小懦弱,任人欺凌,今日膽子倒是大,將帶血的三隻杜鵑毫不留情地放在了烤架上。
「這次秋獵,殿下既然有信心拔得頭籌,那這些時日,本統領不會教你任何箭術。」說完話,裴野施展輕功就要離開。
楚黎漫不經心來了一句,「那可多謝您嘞。」
裴野狹長的眼眸微挑,冷笑一聲離開。
「殿下,裴統領的性子暴虐,連這麼可愛的小鳥都要射殺,以後咱們還是遠離他一些。」
楚黎一邊轉動火爐上的箭,一邊說,「杜鵑鳥把其他鳥類的蛋從它們的窩裡面推下樹,讓別的鳥孵化餵養它的孩子,真是缺德加冒煙,裴野射殺了也就射殺了。」
冰夏嘆氣,「反正奴婢聽說裴統領殺人不眨眼,殿下可要多加小心一些。」
冰夏望著裴野離去的背影,疑惑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還記得,他和殿下小時候還......」
「噓。」楚黎示意她噤聲,因為她聽到了不遠處的腳步聲。
冰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閉了嘴。
「以後這些事情不要再提。」楚黎小聲提醒道。
原主和裴野小時候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後來不知道怎的,裴野性情大變。
裴野是太后妹妹的親孫子,楚黎不希望有牽扯太多。
即使有些小時候的交情,她也不敢冒險將女兒身的身份告訴裴野。
更何況裴野若是那晚的男人,就以裴野嫌棄她的程度,估計會找個地方活埋了她。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多時,一個身穿藍衣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擋住了楚黎的視線。
楚黎抬頭看到慕封正擰眉俯視她。
「小舅。」楚黎站起身來,淺淺一笑。
「你還有心情烤烤肉!」慕封睨了他一眼。
隨後他吹了一聲口哨,兩匹駿馬跑了過來,幾息之後,一隻重重的戰槍落在了楚黎的手中。
楚黎眨了眨眼睛,放下戰槍,「小舅,不是要練騎術嗎,怎麼還有戰槍?」
慕封無語抬頭望天,怒其不爭道:「要不是因為你母后,我還真懶得管你!」
雖然慕封只比她大了六歲,但是每次見到她都像是訓孫子一樣。
「領口拉一拉!」
慕封看到他白皙得跟女子一般的脖子,相當不順眼。
小舅舅什麼意思?
難道他才是昨晚的男人?
雖然慕封是慕家養子,但是畢竟是她從小喊到大的小舅舅!
楚黎立刻緊了緊衣領,為了不暴露沒有喉結的事情,她向來裹得嚴實。
倏然,楚黎腰間一緊,身子一輕,慕封一下子將她拎起來,下一刻,楚黎已經坐在了馬上。
楚黎轟的一下腦袋裡炸開了煙花,那晚的記憶衝擊她的腦海。
那個男人一身牛勁兒,單手就能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在床上更是猛浪無比,就連她常年習武的身子都招架不住,腰和腿到現在還有些酸痛。
這麼說來那晚的男人更像是慕封了!
正在楚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慕封拍了下馬屁股,她的身子一個後仰,下意識抓住韁繩,衝出了院子。
楚黎在馬上東倒西歪,心裡大罵道:慕封你大爺的!
馬兒疾馳,楚黎已經控制住了戰馬。
這匹戰馬雖然彪悍,但是也不難馴服,但是她不想讓慕封發現她擅長騎術。
必要的時候還得演一演,免得慕封發現她是穿越而來的。
她看準時機,朝著草地的方向準備假摔下馬,墜落的一刻,突然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身子,那個人和她一起滾進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