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陳凡開口，目光也全都落在了陳凡身上。
只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寫滿了不屑與譏諷，只覺得陳凡不過是在自取其辱，丟人現眼。
試問，一個廢物到被退婚的紈絝，能寫出什麼來。
可陳凡卻是一臉平靜的認真，繼續道。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
聞言，眾人頓時神色忽變，包括憐月，皆是一臉詫異。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這是什麼神仙句子？
他們都是一些青年才俊，自然知道這句的含量，就算是自己想破腦袋也寫不出這種神仙句子來。
可這卻是從陳凡口中說出的。
怎麼可能？
一個紈絝能寫出來這種詩句來？
可陳凡卻沒有停下，繼續道：「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
慢慢的，眾人更是一臉驚愕。
陳凡所描述的，該是一個何等美人，才能配得上這些詞語。
而且都是些什麼神仙詞語？
是在寫憐月嗎？
難道這真是陳凡初見憐月所感？
……
「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璫。雖潛處於太陰，長寄心於君王。」
……
「吾將歸乎東路，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終於，陳凡停了下來，
可在場現場卻變得十分安靜，好似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陳凡這一首詞賦之中，不能自拔！
遍觀全賦，辭采華美，描寫細膩，想像豐富，情思綣繾，若有寄託。
以幻覺形式，敘寫人神相戀，終因人神道殊，含情痛別。
詞滿華細而不序減，清新之氣匹逸。
排偶，對仗，音律，語言整飲、登練、生動、優編、取材構思僅順中無出其右。
這真是一個紈絝寫出來的？
一個個簡直不敢相信！
而憐月更是直接沉浸在了這首賦中人神相戀，卻又人神有別，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遺憾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仿佛覺得陳凡寫的就是她和陳凡，陳凡覺得她不能和他在一起相戀的遺憾。雖然全文都是幻想，卻足以讓她動容。
但是一邊的林楓卻是一臉疑惑，不明白眾人這都是怎麼了？
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表情？
陳凡寫得很好嗎？
他怎麼不覺得？
明明聽都聽不明白寫了些什麼，一些詞語他更是聽都沒聽過，怎麼就寫得好了？
「憐月姑娘，獻醜了，不知這篇洛神賦可入姑娘法眼！」
這時，陳凡直接看向了舞台上的憐月。
聞聲眾人也都回神過來，看向了憐月，但是心裡卻很清楚，今晚憐月是陳凡的了！
若是連這篇詞賦憐月都看不上，那真就是在戲耍他們了。
「陳公子文辭驚艷，才高八斗，此賦更是驚為天人，小女子才疏學淺，不敢枉做點評。但是此賦深得小女子喜歡，小女子願陪陳公子共度良宵！」
只見憐月直接站起了身子，抱著琵琶一臉恭敬朝著陳凡欠身行禮道。
聞言，眾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可林楓卻忽然慌了，「憐月，你什麼意思？」
「他寫的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憑什麼就能得到你的青睞？要是這種狗屁不通的東西都能入你的法眼，那為什麼剛才黎文老先生的不能！
我看你是見我和他有賭約，故意幫他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憐月卻是一臉無語，一個人要無知到什麼程度才覺得陳凡這篇賦狗屁不通。
卻也不想和林楓爭論什麼，「我喜歡只代表我個人意願。林公子若覺得陳公子寫得不好，可請在場眾人評價，也可請黎文老先生親自評價！」
聞言，林楓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他身邊的青年攔了下來。
「林少，別在自取其辱了，陳凡這首賦很不一般，就算是我師尊也不一定能寫出來！你再這樣，別人就會覺得你沒才學了！」
林楓神色忽變，這青年的師尊是誰，就是當朝大儒黎文老先生。
可他竟然說，就算是黎文都寫不出來。
什麼意思？
陳凡這首賦真寫得這麼好？
這時陳凡卻又故意開口道：「林少堂堂兩陵首富之子，該不會是為了區區一萬兩，就想賴帳吧！」
「你！」
林楓忽然有些語噎。
但是心裡卻是怎麼也想不通，陳凡一個經常和他花天酒地的紈絝，怎麼可能寫出這般詞賦來。
他不相信！
「陳凡！我不相信這是你寫的！一個廢物到被退婚的紈絝怎麼可能寫出這種賦來，肯定是你從那裡抄來的！」林楓道。
聞言，眾人也是神色忽變。
對啊！
他一個紈絝怎麼可能寫得出這麼好的賦來？
一定是抄來的！
一時間眾人看陳凡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懷疑，鄙夷！
「是嗎？那你去查呀！看看我是抄誰的！」
陳凡不耐煩說著，又道：「而且，在場眾人不都自稱才高八斗，學識淵博嗎？若我是抄的，在場眾人怎麼會沒聽過？」
「哼！」
「這一定是因為這首賦的作者不出名，眾人才不知道。你不是能寫嗎？有本事你就再寫一篇，若是你能寫出來，我就願賭服輸！」林楓道。
陳凡這才覺得一萬兩賭少了，這敗家子竟然又送上門來了。
他若是拒絕，倒顯得他不解風情了！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樣的話，賭注可就變成十萬兩了！你可敢？」
「有何不敢！」
「但是你若是做不出來，我打斷你的腿！」林楓道。
「可！」陳凡不屑道。
可林楓看著陳凡胸有成竹的樣子，卻還是有些擔憂，又道：「而且為了防止你在抄別人的，題目必須我來定！」
「出題吧！」陳凡道。
「既然是為了憐月姑娘，那就以月為題，寫一首詩詞！限時一炷香時間！」
林楓說著，直接命人點香。
他還就不相信了，陳凡一個和他一樣的紈絝，能有什麼真才實學。
況且還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可陳凡卻不在意，端起一杯酒，故作思索的想著，該請哪位神仙呢？